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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怒斥勾陈

昨夜雷霆昨夜雨 小青陵 2859 2024-11-11 23:04

  闻仲和子鸢在明德书院大吵一架全没了再授课的状态,便向夫子告了一天假踉跄回家了。回到家中闻仲也没告诉林墨雪发生了什么就说了身体有些不适躺上床又睡了,林墨雪给闻仲留了几个烤馍叫他醒来时吃,自己去街上料理花摊。

  下午黄昏时分闻仲才从昏睡中醒来,一觉里他噩梦不断既担心林墨雪安危又怕子鸢做出什么傻事。闻仲起床叫唤了几声发现墨麒麟也跟着林墨雪出去了,心里稍微放下了些担心,但想着子鸢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越想越觉得亏欠于是穿上衣服又跑到月满楼去了。

  子鸢趴在梳妆台前已经一天了,妆容凌乱泪痕三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

  “姑娘,客人来了。”老妈子唯唯诺诺在门外轻唤,连门都不敢敲。

  子鸢望了眼窗儿,“早着呢。”

  “是柳公子来了。”

  “他来做甚...”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子鸢还是赶紧打开梳妆盒补妆,“行了你先下去罢,我补补妆。”

  “是。”

  “瞧那书生又来了…”楼里其她姑娘低语,都知晓他和子鸢关系匪浅所以干看着英俊却不敢招惹。

  闻仲出手寒酸只敢在最边角花上十两银子定个窄座,只得二尺宽的桌子上了一壶清茶。

  “我没点酒。”闻仲忙摆手,他知晓这里的酒价格不菲。

  “是我们东家大官人赠给你的。”酒保曰。

  “哦?又是哪个官人看上自己了。”

  酒保又道:“我们家大官人还说了,他羞于见你但你若请他下来共饮他也很高兴。”

  闻仲心想既然给自己送酒那岂能独饮,于是叫酒保请大官人屈尊下驾前来同饮一杯。

  只见一身下裳出现在闻仲眼前,绣的是夔龙云纹,抬头一看是勾陈。

  “我以为大官人是谁,原来是大护法阁下。”闻仲酸道,“没想到大护法在人间还有这般营生。让您只当个御帝真是屈才了。”

  “见笑了。仲弟,过得还好吗?”勾陈对坐于闻仲眼前。

  “尚好,不必再使心力憔悴。”闻仲道,“你呢?你现在在上边儿应该是只手遮天罢。”

  “还不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手遮天的应该是紫微才对。”

  “紫微不也被你耍得团团转吗?”闻仲给勾陈倒了一杯,“整个天庭都该被你耍得团团转罢?”

  勾陈摇摇头,“我只是想拿回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冠冕,你的尊号...为了这些你甚至不惜离经叛道。”闻仲继续呛道,附着冷笑。

  “是又如何?”

  “我觉着不止。”闻仲道,“你想报复玉帝,想当天帝。”

  勾陈大笑曰:“我难道不该报复他吗?我难道不配做天帝吗?他斩我赤霄二十八天王时我就下定决心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勾陈只记得那天赤霄天下了雨,他的部下缚于邢台,稀稀拉拉牵了好长一串,目光委屈地对他说“陛下!臣等无罪!”,而他只敢躲在阁楼上偷窥,残留着诸仙跪求来的身家性命。

  “玉帝是君,当年的事谁也担保不下整个兵部,兵祸本来就要有人承担责任,就因如此你就选择了背叛,值得么?天皇大帝沦为一介魔酋行遮面苟且之事?”

  “值得。”勾陈道,“当年的事整个天庭都有责任,那个昏君偏偏怪罪到兵部头上。”

  “呵呵...值得...”闻仲摇头,“我师傅金灵圣母是你星母,青帝太乙天尊是你故友,东华帝君、真武大帝...都曾在五胡兵祸、赤霄变乱中为你求过情,你都忘了吗?”

  “我未曾忘,但或许是心麻木了。”勾陈回答。

  “你一定是麻木了,太浊给你灌输了太多的仇恨与权欲之水,让它在你心中泛滥。”闻仲对勾陈道,“你还记得哪个在灵霄殿外跪三日夜为你求情的人吗?”

  勾陈不语。

  闻仲闭着眼,回想起那一年跪在紫宸宫门口死谏,一如他跪在青陵观求太浊那天一样。

  赤霄兵祸案,原是指从东汉末年至五胡乱华百年时期中,中原内斗神洲大地兵荒马乱,人口锐减,朝堂阴暗,致使外族入侵衣冠南渡,道家气运消减。玉帝亲审此案,定兵部玩忽职守之罪,同时定勾陈及其臣下死罪。无数大仙为之求情,其中闻仲更是直追到了玉帝的乾宫,威胁玉帝要是兄长勾陈身首异处,自己绝不独活,玉帝独宠闻仲最终只罢了勾陈的冠冕,削了他的神权。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勾陈还是出卖了整个道家。

  “他率整个雷部为你一人求情,他不惜倾其所有甚至威胁玉帝也要和你站在一起。你却让他失去了太多。望舒死了,秦完、郑烨...五千雷家儿郎...”闻仲仰天忍泪道,“我万万没曾想你竟然就是太浊的大护法,就是雷皇殿的黑衣人,原本你留给我的好让我现在觉得全是惺惺作态。”

  勾陈继续饮酒,听凭闻仲指责。

  闻仲已经厌烦教训了,他法力盖天时不能让他们悬崖勒马,现在一介废人仅凭口舌又怎能说动这些三界翻云覆雨的神魔。

  “子鸢是你害的罢?”

  “我没害她。”勾陈开脱道,“她私自修炼雷法毒弊淤积,我与她送去太浊精血本是救她性命,况且我也没有半分逼迫。”

  “是,你们都是循循善诱愿者上钩,玄邪是,子鸢也是。”闻仲想着子鸢现在样子不禁怒从胸起,他拍板质问勾陈道,“她只是个孩子,你竟也下得去手!她受伤有千种办法医治你却送给她太浊精血这种害人的东西,五百年前你就见过她,看着她长大,我们松下对弈她弹奏第一曲‘高山流水’时才十九岁,你都忘了吗!”

  “事已至...”

  “勾陈!是不是要毁灭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你才善罢甘休,如果是,你包括太浊那请你们杀了我放过所有人。”闻仲站起来指着勾陈道。

  恰恰相反,太浊和勾陈只想保护闻仲而不在乎整个三界。

  “我只是在兑现当年面对我部下的承诺。”

  “我想,诸位天王、诸位星君也必不愿你兑现这样阴暗的承诺。”闻仲知道勾陈重情重义,“他们也不忍自己的陛下变成这样一个嗜血的怪兽。”

  勾陈止语。

  闻仲仰天自嘲:“亏我自称天人,当年在青陵观眼睁睁看见你站在太浊身边。北极中天政变我如此信任你,你却...你却...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不是成功化解了一场纷争吗?”

  “亏你还说得出口?算了...雷部怎么样?”闻仲骂累了歇了口气,轻声问道。

  “按部就班,运转如常。”勾陈答。

  “你该不会打雷部的主意罢?”

  勾陈摇了摇头,没说话。雷部是震宫勾陈和太浊想绕也绕不开,只是还有皓翁这个硬手镇守才未轻举妄动,而且他们也在找一个能让闻仲接受的方法拿下震宫。

  “你下来办事就不能躲着我吗?”闻仲又要了三大壶酒自己喝起来,每一杯下肚都如同岩浆流过喉咙,为何这一切他总躲不过,为什么这些无法无天的大魔头总要纠缠自己。

  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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