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正身姿,杨缘芬因为第一次对阵这种万众瞩目的天子骄子,心里充满了傲然,满腔的热血在沸腾,她严阵以待:“那就请教玲珑月宫的高招。”
先出手的依然是杨缘芬,狂风袭来,裹住手中的长剑,眨眼间在剑身表面凝聚出一柄淡青色琉璃长剑,长三丈,宽三尺。
纳兰明威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问:“巨剑术,你跟神州府衙的章南是什么关系?”
“我师兄。”
这回答让纳兰明威惊呆了,但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对方的琉璃长剑已经杀过来,所过之处有棵直径过米的参天大树阻拦,可是被瞬间斩断。长剑势头不减,斩向明威腰身。那剑身极宽,足以把人拍的粉碎!
明威见剑来却不躲,反而推出双掌迎上去,那手掌处泛出淡淡金光。手掌瞬间接触剑刃,并非杨缘芬手里的灵剑本体,而是那巨大的透明剑身。想象中的被斩成肉泥的现象并没有发生,纳兰明威如一屡鸿毛附在剑尖,她需要张开双手才能抓住剑刃,不至于被耍飞。
这一斩终有力气穷尽的时候,纳兰明威也落地,双手紧紧抱住剑刃,她整个人都弯着要,这样才能抱住!剑有些太大了。
杨缘芬想提剑,但是对方已经用巨力将之镇压,长剑动弹不得。正惊惧间,纳兰明威已经松开剑刃,双脚点在剑刃上,直蹦自己而来。速度迅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被她一脚踹飞,人向后飞出。
这还没完,惊慌之间又察觉手上大力传来,手腕吃紧,抓着长剑的手忍不住松开,长剑被人趁机夺走。纳兰明威竟然空手夺白刃!
倒飞的身子被强行拉回来,纳兰明威把杨缘芬按在地上,面朝黄土。左手按住其右肩膀,人趴在她的背上,右手将夺来的灵剑刺进土里,把住剑柄,斜斜的悬在杨缘芬脖子边上,一个心情不好就能割下她的脖子。
杨缘芬被按的肩膀发疼,咬紧牙关说:“太极劲!学这么多不怕嚼不烂吗?”
太极劲、浩然正气、君子不器,这三样都不是玲珑月宫所有,第一个是太上派的,后面两者则是大夏朝廷官员们的通用功法。
纳兰明威学的很多,并且很精,贪多嚼不烂或许是很多人的通病,但是现在不适用与她,她的情况是博学。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纳兰明威回了一句,又说,“章南是你师兄的话,你就是神州府衙的人了?”
这个问题大有深意,按玲珑月宫和神州府衙的不成文规矩,唐国属于前者,并非后者。如果杨缘芬插进来,有人想借此生事的话完全可以说是神州府衙想插手玲珑月宫的内务!这是非常微妙的事情,因为真正能在神州道修真界做主的,是玲珑月宫,而非神州府衙。
大夏朝廷明面上统治整个修真界,但实际上能够控制的地方极少,大部分以道划分地方只属于当地的大门派,玲珑月宫就是神州道毋庸置疑的第一大门派。神州府衙为了维持与其的友好关系,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当然说到这件事情上,哪里能够影响那么广泛?充其量能够影响的,也就是杨缘芬的个人命运!
所以其懒得回答自己是属于哪一方势力手下的问题,回头张口喷出一团粉红色毒雾,纳兰明威虽不知道是何物,但是打斗之中哪容得了丝毫大意?她一直防备着对方临头反扑,见着雾气袭来,脚下用力的将杨缘芬踹开,人反向推开,生怕被雾气困扰。
杨缘芬被踹飞,突出血来,体内五脏六腑都要颠倒一般,翻江倒海,真气乱踹,气血逆流,命悬一线。急忙地从袖口拿出一个青花瓷瓶,从中倒出两枚丹药,吞了个囫囵,脸色才快速好转,暂时压住伤势。
另一边的纳兰明威虽然躲得快,但还是有少量的毒雾从体表渗入。毒性反应很快,浑身发热,脸色发红,那感觉,甚是羞人。纳兰明威长舒一口气,有些放松又有些羞恼,暗道这女人怎么带这种东西?
杨缘芬又站了起来,暗自感应被夺走的灵剑,可是发现感应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抹掉了!一般来说能这么快做到这点的至少也要比对方高出一个境界才可以,可是她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筑基中期!
想到这里一张黄色符箓被她掏了出来,迎空抛出,半空中自燃。符箓燃尽,从中忽然迸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一个能量涟漪以此为中心爆发出来,十丈之内的所有物体统统被摧毁,那些建起来的茅屋瞬间被吹飞,落到后方。至于根深蒂固的竹子、大树,竟也没有逃脱被连根拔起的下场,向圈外倒下。
纳兰明威也感受到巨大的破坏力,但是她体表亮起一层透明护盾,就轻而易举的抵挡了这阵势。目光向符箓燃尽的空处看去,那里已经出现了一杆长枪,从枪身上散发的灵压令她心悸。想跑,但是感受到一股契机已经将自己锁定,便知道逃不出去,只能硬接了。
长枪杀来,破开空气,还没近身,便吹动纳兰明威的头发向后倒飞,露出她白皙紧致的肌肤,那明媚如晨光的眼神丝毫不变,此刻近距离更能体会其令人窒息的样貌。
她祭出一张卷轴画,画面瞬间展开,上面画着万千群山、千条河流,是一张非常常见山河图。画纸一丈见方,长枪杀在上面,登时就像是巨石投进湖面,一层层能量涟漪瞬间荡漾开来,尘土飞扬,看不起景象。但是方圆三十丈内的一切都被搅成黏粉,一个巨坑以图、枪撞击处为中心正在形成。
巨大的能量爆炸让杨缘芬不能承受,整个人又是被震飞,跌地的时候吐血了,这样的伤势就是不死也得养个一年半载。相比于此,纳兰明威的下场则要好的多,她身上亮出一层金色的贴身内甲,强大的能量波动根本不能伤他分毫,只是长发纷飞。那些尘土,也似乎被内甲的防尘功能驱散得一干二净。
当烟尘散尽,她那形象也可以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形容,就是脸上有点发烧,红扑扑的映在脸上有三分娇羞,不过不掩饰其七分明媚。她低了低头,打斗不能影响其心态,只是因为现在有点想男人而恼怒,尽管是因为中毒的缘故。
那样子,像极了一朵不胜娇羞的红水莲。
李见微听司马桂说这里有事发生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在山间感受到此处的法力波动,精准的到了现场。方见尘土飞扬,大树拔地而起的毁灭场景,便见如此的,一个高个子女生从中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相看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