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一闪一闪似有无数星星。
纳兰明威身穿粉红连衣裙摇曳在湖岸,指点着已经将《御空术》练得有模有样,在湖面上空飞来飞去的李见微。
招了招手,李见微便落下来了,问:“怎么了?”
正飞得过瘾呢。
“以练气十一层的修为练着练气三层就能练的法术,你还上瘾了不成?”纳兰明威问。
看着她极美带笑的脸庞,李见微不知怎么作答,却不忍不给反应,于是微笑,然后说:“我是真的没练过,你不知道,那种飞翔的感觉…”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只能说,“哈,太棒了!”
第一次飞起来的感觉,纳兰明威哪里没有体验过?于是点点头说:“不错,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做点应该做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
“你是个王爷,唐国成立,需要和我们有个仪式。”
“什么仪式?”
纳兰明威道:“你们需要到九阳山祭天。”
九阳山祭天,前朝每隔四年就有一次,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李见微想也不想的答应,“要怎么祭天?我是说,具体步骤。”
“只是个仪式罢了,礼仪步骤我想朝廷里有不少人知道。”
“到时候会有什么五彩祥云,飞禽走兽满天的景象吗?”
“当然没有,”纳兰明威想也不想的回答,“都说了我们不插手世俗界的事情。”
“那干嘛还要祭天?”这是李见微非常不明白的事情,之前不熟悉,他不敢问。
纳兰明威道:“我也有些奇怪,像你们这种世俗之地,整个神州道实际上并没有几个,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种地方存在,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上面严禁修真者插足,为什么就不知道了。跟你说,就是这条规矩本身,不是特别关注这点的人都不知道的。”
“还有这事儿?”
她点了点头说:“对啊,你以后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来了?”
纳兰明威耸耸肩膀:“吃饱了撑的,你信不信?”
“信。”李见微点点头,她笑了:“好弟弟,姐姐以后一定好好罩着你,太懂事了。”
李见微又问:“那杨缘芬会不会知道?”
“你指的是哪一点?”
“我们这里存在的意义,为什么要禁止修真者插足?”
纳兰明威想了想说:“大概就是修真者对凡人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想象一下,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决定一场五六十万甚至百万大军战争的走向,会不会太可怕了?”
“那种没有力量可以抗衡的历史我没有看到过,无法想象。但是仅仅因此而禁止修真者插足,似乎说不过去。”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纳兰明威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深感兴趣,“可以去问问她。”
李见微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她双手叉腰说:“小子,本姑娘对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实在没有谈恋爱的欲望,别看了。”
颓然低头,纳兰明威转身说:“走,找她去。”
前文说过安眉跟着杨缘芬修行,可是前者并没有李见微这种二十四小时随时有人指导的待遇,杨氏只是扔给他三部相关属性的基本功法,随便挑选着练了。以是纳兰、李二人找到杨氏的时候,她只是无聊的在捯饬一片花丛。
“干嘛?”杨氏非常不给纳兰氏面子,语气不善的问。
纳兰明威一如既往的不计较,只道:“他有问题请教。”
笑了笑,杨氏问:“说说看。”
能笑出来,还是对着李见微,可见其心情不错,遂说:“问题可能有些矫情,小弟只是好奇而已。”
无人言语,杨氏投来目光,李见微续道:“修真界既然不准修士插手世俗界,为什么又要保持若有若无的联系?为什么要对世俗界采取放任自由而又严格限制的这种矛盾的政策?”
杨氏反问:“我哪里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您返回这里复国的目的何在?看您对我似乎并无太大敌意,不是为了报仇。”
“当然是有原因的,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们是亲戚。”
“杀我爹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个?”
“前朝皇帝不是我们杀的。”
“可李氏做了我们的江山。”
话题到这里有些停住,李见微当然想重申李氏当仁不让的命运使然,可一来人家不信,二来也不适合这么说。若李氏当仁不让,杨氏就是德行败坏?尽管有一定的事实依据。
“当我没问。”
杨缘芬扭头弄她的花朵,纳兰明威说道:“你师兄回信了。”
手里的剪刀停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她和章南的关系算不上好,对方总是罗里吧嗦的对自己说教,尽管一起长大,却有越走越远的趋势。
“过几天就到。”
杨缘芬问:“你是不是和我师兄有什么奸情?“
纳兰明威投来莫名其妙的目光,两眉微皱,杨氏又说:“不然这种事你把我直接交给玲珑月宫不就好了?干嘛还要等他来?”
李见微亦是不解,等着她的回答,谁知她竟然说:“章南兄很帅不是吗?”
下午时分,崔俊来报,圣上口谕:让老四领着左骁卫,差不多就回来吧。
关于此间的事情,在杨缘芬被擒,雨过天晴之后,李见微即亲自写奏折送往长京,如今这是回信了。
陵州刺史死亡,上面已经安排人员过来接任,不日就到岗。按照唐国官制,刺史级别的人物必须是外派,而不能是本地官员升任,以防止结党营私!
李见微来闻信立马来见纳兰明威,道:“姐姐,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您也一起去吧。”
“我去做什么?”
“您和陛下应该进行一场会面。”
“好,带上杨缘芬。”
李见微又说:“关于册封杨氏的事情,您能帮我劝劝她吗?”
纳兰明威道:“我把她弄得这番下场,恐怕不会有效果。”
“死马当作活马医,相信您不希望她死,那位章南先生也不会希望她死。由我们给一个正式的册封,算是皆大欢喜,谁也找不出毛病。”
“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