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果十分的出人意料。
漆黑光束冲向了平移推来的小型世界,几乎没有一点挣扎的就是融入了小型世界之中。
同时小型世界的能量更加充裕了些。
忘灵祖皇彻底震惊了,充满了九天之上吞噬之力的漆黑光束在这座小型世界面前竟然没有一点的阻挡之力,反而是轻易的被对方融入了其中。
“到底谁才是吞噬之力?”忘灵祖皇尖吼道。
他再次暴退了一万米,那座小型世界即便速度缓慢,但是如具备斗转星移之力,宛如可以缩地成寸。
只见器灵珠勾勒出来的小型世界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一种特定的速度和轨迹,无论忘灵祖皇如何后撤都是无法将其摆脱。
小型世界彻底将忘灵祖皇锁定了!
忘灵祖皇汗毛倒竖,一股发自脚底的凉意贯彻了全身,令得他骇然至极。
他的猜测已经有点十拿九稳了。
但是在没有彻底看清楚小型世界的全貌之前,忘灵祖皇依稀还保留着最后一种倔强与侥幸。
他突然不后撤了,一身雪白的身躯猛然间停顿下来,他倒是要看看处于死亡前夕的茅五究竟还能爆发出多大的能耐。
“你已经站在了死神的镰刀之下,身躯有一半已然坠入地狱,既然你如此拼命挣扎,那么就让我推你一把,万劫不复的地狱才是你最终的归宿。”忘灵祖皇语气平静,突然间变得淡然起来。
他周身虽然毫无灵气波动,但是气势开始了极速的攀爬。
噗!
隐约间有一丝雪白的火焰从他的狼头上窜出,紧接着无数道白色火焰闪烁着刺目的银白色渐渐地包裹住了忘灵祖皇的全身。
此刻的忘灵祖皇变得夺目而耀眼,外泄的气息无不传达着一种倾轧一切的恐怖之力。
“忘灵之身,燃烬!”忘灵祖皇打算孤注一掷,此刻他将灵道燃烧了,企图升华至更高境界,以此来抗衡茅五的垂死一击。
忘灵祖皇的周身被雪白色的火焰笼罩,随着哧哧的声音,他体内,灵道在燃烧,在升华,也在不断地崩解,最终灵道全部被引燃,他的气息似乎毫无变化,又似乎可睥睨一切,强大到如梦似幻,难以真实揣度!
忘灵祖皇的面色十分的平静,他有着绝对的把握,现在的他已经难以用准确的境界去衡量,也许是修行路上的凝鞘境强者,也许是罕有敌手的超级武士。
渐渐的,他的狼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弧度在变大,浅笑变成了疯狂的仰天大笑。
处于现在这个状态的忘灵祖皇手持长枪,枪锋古朴苍茫,古老之中透露着可斩尽日月星辰的经天纬地之能。
“余烬之枪!”忘灵祖皇自信的笑着道,这对于他来说,好像是正在做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
随着长枪平淡无奇的刺出,一道最为原始的枪芒从枪尖处脱落,滑向了那一方瑰丽的小型世界。
极尽升华之后的忘灵祖皇发出的攻击终于是令得小型世界停滞了一瞬。
但是也仅仅是一瞬,小型世界震动了几下,就是将那道枪芒震碎,同时小型世界以一种近乎瞬移般的速度来到了忘灵祖皇面前。
这一刻,小型世界之中的景象突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投映于忘灵祖皇的瞳孔之中,令得他的竖瞳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他的瞳孔猛然间放大,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同时还有一种悔意。
忘灵祖皇在这一刻终于是看清了那一方小型世界之中的景象。
那是缠绵不绝的飘渺仙山,高耸入云弥漫着烟霞的大殿和楼宇,还有永不干涸的倒悬之海,烟霞将一切景物都衬托的十分神秘,其中映现着各路神禽与走兽。
有翱翔于烟霞中的赤足金乌,有于倒悬海中逆流而上的大红鲤鱼,也有啸声震彻十万大山的猛犸虎,甚至还有一些说不上种族的异兽。
这些景物和兽族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十分的栩栩如生,如从真实的世界走出来的一般。
“不!”忘灵祖皇被小型世界淹没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声极其不甘心的怒吼声。
他的心智在最后一瞬间溃散了,灵道也早就燃烧殆尽,元神更是被压迫成了虚无。
忘灵祖皇不甘心,因为茅五这垂死一博具备的力量本不应该属于这片大世界。
“真实的仙界碎片……怎么可能被一个十岁出头的人族少年得到并且炼化成功,我不理解。”
“没想到我于这忘灵坡修行无数载,成就一方道统,最后却是落得如此下场。”
“从此以后这忘灵坡便是没了忘灵祖皇,苍天无眼啊!”
在忘灵祖皇元神分崩离析的刹那,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接连发出了最后的呢喃与呐喊。
这一切都被茅五尽收眼底,他也不清楚最后关头器灵珠究竟是调动了什么力量,直觉告诉他那种力量并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掌控的了的。
“我胜了!”茅五用最虚弱的语气说着最为坚定的话语。
然后茅五紧绷的心神彻底放松了下来,他以心神感受了一下身体内部,千疮百孔都是说轻了,更为重要的是灵基之内已无半点灵气的流动。
经历了这一场大战,他的灵气彻底枯竭了。
茅五低下头颅看着在极速攀升的水晶,苦笑一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传遍四肢百骸,他眼中的世界渐渐地变成了一条线,最终化为了漆黑一片。
茅五仰面倒下,在远处一直观察着战局的茅追风此时也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电掣到了茅五背后。
脱力的茅五重重地落在了茅追风的背上。
感受着马背上传来的熟悉气息,茅追风仰起巨大的马头,嘶鸣一声。
马鸣声虽然没有灵气的传导,但还是传遍了这忘灵坡,似乎是宣告着茅五的胜利。
茅追风踢踏了三下前腿,驮付着昏死过去的茅五向着地面之上走去。
只是在茅追风旋转马身的那一瞬间,两行泪水从他的眼睛之中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谁说兽族无情绪,只是未到心田时。
茅追风迈着沉重而坚定的脚步缓缓向着地面之上走去。
此时此刻,茅追风的白色毛发早就被打湿成了鲜红色,它呜鸣着慢慢前进。
茅五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伤势极其严重,现在血还未停,顺着茅追风雪白的毛发不断地滴落于龟裂的荒古大地上。
在茅追风的走过的路上,布满了殷红且刺目的鲜血。
而破真剑悬浮于茅追风的前方,在警惕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来时,一人,一剑,一马。
去时,一人,一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