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洛尧才知经过,当日一吓那飘香老板被吓得不敢再开客店了。
把客店低价盘给眼前这店小二,店小二摇身一变便成了老板!
洛尧问道;‘二老板!我听那车夫称你叫二老板,莫非这客店还有其他老板不成!’
两人听完,不禁对视一笑,吴医德解释道;“这葛二顺,葛二老板这名字我也问过!原来从前人家叫他店小二,
他却是听习惯了,非要带上小二两字,那就理所当然变成了二老板了!”
洛尧忍不住心想:“原来是做不惯这老板的活!”
洛尧一笑:“那就恭喜葛二哥财源滚滚了!”
吴医德插口道:“洛公子来鼎山城办事吗?怎么就一个人!”
洛尧一愣,这下却是把他问住了!
心想:“我来鼎山城办事!嘿嘿!本来来时是两个人的,现下却只有我一个人了!她却不和我在一起了!”
吴医德二人见他突然怔怔发呆,不知他想起什么事,也不打扰他。
三人一路行来,说说笑笑谈论些当地的风物人事,倒也有趣。
第三日才赶到河桥集,问明时间,算了算日子,明日便是秋试之日了。
本来吴医德二人留他吃一顿酒再走,他一口拒绝了,忙往山上书院赶,来到书院大门口却又不敢进去了。
他回来的路上已经想了多遍,如何才能蒙混过关!如何才能让自己少受惩罚!
父亲身为院长,对他前程仕途看的极重。
此次已离家便是二十来天,又是在这秋试的节骨眼,算得是闯了极大的祸了。
想到父亲大发雷霆,厉声喝责模样,不禁在书院门口徘徊犹豫。
正迟疑的时候,门中走出一人,这人瘦小得好似女子一般。
穿了一套青色长衫,头戴青色布冒,一副书院陪读书童打扮,
那人一见洛尧,脸上真是如开了花,急忙迎了上来,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洛尧也是忙问:“怎么!我爹正在大发脾气么!”
此人正是洛尧书童木瓜,木瓜一把拽住他。
道:“少爷别说了,还有一刻钟秋试报名就要结束了!”说着把洛尧拖进书院去!
洛尧一进门便见书院的陈副院长陈跃正在写着写什么。
这副院长跟他爹洛云天私交甚好,平时对洛尧也极是严格。
但好在此人脾气也是极好,洛尧犯错后每次总是和颜悦色给自己讲道理!几乎不惩罚他!
洛尧见他低头专心致志抄写东西,没有发现自己到来,硬着头皮叫了一声道:“陈伯伯!”
那人抬起头来,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爹找了你好几趟,快!快!来签上你的名字。
要是你再来晚一些,我也帮不了你了,你只有等五年后再参加秋试了!”
洛尧听父亲找了自己好几次,顿时心神一怔,魂不守舍。
陈跃说一句,他点一次头,写完自己的名字,双耳丝毫没听进陈跃说些什么!
陈跃道:“你快些回家去吧!你爹妈现在估计要急死了!唉!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从小到大都贪玩的很!”
洛尧应了声,道:“陈伯伯,那我先回去了!”
陈跃摆了摆手道:“去吧,快去吧。”
洛尧一拉木瓜快步出书院门来,木瓜道:“少爷,夫人上山来了!”
洛尧一惊道:“我妈也上书院来了?”
他娘罗碧媛素来身体不好,山上生活清苦,食物条件自是比不得山下。
所以一直都住在山下,在洛尧记忆中距前一次上山来已是有五年了!
木瓜道:“夫人听说你好几日没在书院了,也找不着你人,所以匆匆赶来山上,昨日才到山上!”
洛尧奇怪道:“几日没在山上?”
木瓜看着洛尧一笑,道:“我前些日子受老爷之托出去办事,五日前才回来,老爷好像也出去办事,还晚我一日才回来!”
语气突然一转,似笑非笑道:“少爷!你是不是出去不止五天了!”
洛尧一怔,自己出去二十几天,怎会只有五天?难道他们记错了?那也不该啊!木瓜这小子最机灵了!
待听到他出去办事才恍然!没想到他们以为自己只出去四五日,这一下惩罚可减了许多了,当真大喜过望!
一把搂住肩膀,大有深意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倒是机灵的很!不过你要知道要是你家少爷我受了罚,你也讨不了好啊!”
木瓜被他扼住喉咙,话也说不出来,急忙摆手示意自己绝不会说的!洛尧才放开手!
木瓜喘了几口气道:“少爷!你这是要掐死我啊!”
洛尧道:“我知道你小子不会说的,几天不见,想你了!跟你开开玩笑!”
木瓜一撇嘴,道:“少爷去玩总是不想着我这小书童,就怕我跟着去吧!”神色间尽是不满之情!
洛尧却道:“谁叫听我爹的话,看管着我!”
木瓜这下可急了,道:“少爷!我几时不听你的花话了!再说老爷话我能不听吗?”
洛尧和这书童从小一起长大,当真亲如兄弟,只是木瓜生过一场病,脑袋却是有些死板了,对老爷的话遵循无逾!
见他微微着恼,要说几句好话!伸手又去搭他肩,木瓜向旁一闪,避开他的手!
洛尧道:“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木瓜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没有!”
洛尧又看了他一眼,道:“走!回去!你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想了想觉得不妥,又道:“恩!你别说话!我说就好!”
便一搭木瓜肩头,两人肩并肩消失在山道尽头!
两人一起出了书院,沿着一条山路向后山而去,去处正是他父亲在书院后山竹林中建了一座二层竹楼!
竹海青青,在满山红枫中倒显得清幽雅静!一条细石铺成的小路直通林中!
洛尧和木瓜刚来到竹门前便听,竹楼中传出一个女子声音
:“老爷!你说尧儿这孩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这节骨眼会跑到哪里去呢!”
一个刚正男子声音的道:“这孩子从小就顽皮胡闹,没个正形,长大了更没个规矩,这还不是你老是回护着他!”
那女子一听,突然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我自己的孩子,我不疼谁来疼!平时你不是打就是骂的!我这个做娘的再不护着点成吗!”
从声音听来,这女子便是洛尧母亲罗碧媛,男子则是他父亲洛云天。
洛云天见自己妻子哭了起来,心肠顿时软了,。
安慰道:“好了,好了,夫人,你说的都对,都对!”
洛尧站在门口,听见父母为自己争吵,母亲温柔慈爱,父亲严肃呵斥。
他一向都站母亲一方,觉得都是两人吵架多半是父亲的错!
未尝想到二人争吵的根源是自己太过胡闹!当下一推院竹门,走进厅去!
厅上坐着两个人,左边一人文士打扮,浓眉大眼,一张方脸甚是威武,正是洛云天。
右边一个瘦弱贵妇打扮,正掩面低哭!听有人进屋来,那夫人止了哭泣。
抬起头来,只见柳眉俏鼻,脸上微带病容,容色却甚是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