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尧右脸并不觉如何疼痛!但心中却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看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处!他也跟着慢悠悠的上山去!只是有些失魂落魄,
心里想着:“爹爹从来没有打过我!今日为温有怀居然打了我!难道我连外人也不如吗?”心中反反复复想!
连昨日受罚的膝盖也隐隐痛了起来他也不觉,一瘸一拐的到了后山竹楼处!
大火虽被扑灭!火势被控制住了,但竹楼还在燃烧!
即使再救也是一团废墟,所以众人不再搬水救火,都回去了!
洛尧坐在竹楼外的小路上!双眼映着熊熊火光!细细思索!
此时夕阳已过,苍穹低压,夜幕降临,清风吹过竹林,一阵竹浪翻滚!“簌簌”作响!
竹楼火焰也也跟着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似也有难以索解的事,在左思右想犹豫不决!也不知过了多久!
陈豪跑了过来道:“尧大哥,原来你真在这!”
他和洛尧关系最为要好,但为人颇为拘礼,所以在人前叫洛尧为“洛兄”,两人独处时叫洛尧“大哥”!
洛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道:“你找我干什么?”
陈豪见他情绪低落,无精打采道:“我带来个好消息你要听不听!”
洛尧道:“什么好消息?”
陈豪故作神秘道:“你猜猜!”
洛尧道:“几日没见,你也学会这种臭把戏了!你不说以后见着我别叫我大哥,也别想我替你打架了!”
陈豪闻言,不敢卖关子了,道:“尧大哥,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听我爹说你武试被破格录取了!”
洛尧道:“你不要来消遣我啦!肯定是你听错了!”
陈豪一拍胸脯道:“我说的千真万确,你还不相信我吗!”
洛尧道:“你真的确定!”
陈豪道:“千真万确!今日本来是公布榜文的,可后山起火事起突然!张大人匆匆宣布!交给众人录取文书!你的文书想必此刻在洛叔叔哪里了!”
洛尧道:“恩”便不再说话!
陈豪道:“你不去看看吗!洛叔叔就在书院!”
洛尧道:“你先去吧!我一会就跟来!”陈豪见他听到被录取也丝毫没兴趣,以为他为竹楼被烧暗自伤心,
却那知他是被洛云天打了一巴掌暗自生闷气!陈豪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劝慰他但还是没说,转身离去了!
洛尧心中却想:“距离不足六十六丈而被录取了?那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在成绩上做了手脚,不会是张战刚,他巴不得我录取不了,拜他为父,
那么只有我爹了!唉!我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为了我,居然擅自改了秋试成绩,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啊!”
又想:“温有怀这事本来是我的不对,爹爹打我几巴掌我也是应得的,怪不得爹爹!我这就向他认错去!”
刚起身便听竹林外脚步声响,有人叫道:“尧儿!尧儿……你在吗!”
却是洛云天的声音,声音颇为焦急!洛尧刚要答应,洛云天已经走了过来!
洛尧上前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道:“爹!孩儿不孝,惹下大祸,您责罚我吧!”
洛云天一呆,急忙扶起他道:“不怪你!怪爹爹,怪爹我性子太急出手打了你!你还疼吗!”
洛尧道:“不疼!不疼!”
洛云天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红色小包!打开四角,里面包有两张纸样大小写满了字的红布,下角盖有大印,印上“泾王”的字样!
洛云天把他递给洛尧道:“这是你的武试录取文书!”洛尧却不接。
道:“爹一向教导我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这文书我不要!”
洛云天这可奇怪了!道:“你不是一直想做武官吗?现在机会来了!你为什么不要了!”
洛尧道:“爹!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咱家不缺!”
洛云天更奇,道:“什么不明不白?你这文书来得多么难吗?”
洛尧也察觉到什么,道:“不是爹爹在这文书上使了手段才让我录取的吗!”
洛云天拿起那文书兜头打了过去,可是那布轻飘飘的如何打得了人。
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认为你爹在内中使了手段?”
止了笑声道:“不错,你小子还记得光明磊落,果然是我洛云天的好儿子!可是你却把你爹想得太低了!万鸿书院有个传下来的规矩,
这武试只要每次没人过关,每次便下降一丈的距离!五次为一周期,
这武试好几十年没人过关了!今年轮到你,刚好降到最低六十一丈,所以你便过了!”
洛尧听父亲如此说,好像也模糊记起这条规矩来!道:“那我这可是靠我实力而得!”洛云天点点头!
洛尧这才感欢喜之至,还有些不敢相信道:“爹,那我可以去泾州城做武官了?”洛云天微笑点点头!
洛尧从地上跳起来,接过文书,道:“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
洛云天却黯然道:“竹楼毁了,有些东西死也不得不丢,有些却是死也丢不得!”
走到竹楼后,此时竹楼已是一片白地,洛云天捡了两半截未烧光的竹子踏步进去,低头细找!
洛尧问他找什么,他也不说话,过一会突道:“幸好没烧坏!”
两节竹子一挑,夹出一尊烧得塑像来放在路旁!
洛尧认得这是竹楼放的祖师塑像,见洛云天一挑,又夹出一尊塑像来。
洛尧看也不看就知是爹爹的师傅——太师傅的塑像!
微微火光下洛尧见塑像烧的乌黑,想伸手去擦。
洛云天急忙喝住道:“你不想要手了!这塑像刚经大火烧过!”
洛尧忙把手伸回,洛云天恭恭敬敬的摆好塑像,道:“跪下叩拜太师傅和祖师爷!”说完自己也跪在塑像前面。
洛云天道:“不孝弟子洛云天没保护好先辈法相,以先辈受火烧之劫,还请祖师爷和师傅原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洛尧也道:“请祖师和太师傅原谅!”
行礼完毕,洛云天起身说道:“拜祖师爷!”洛尧对着祖师像磕了三个头。
洛云天道:“拜太师傅!”洛尧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过了好一会,两个塑像才冷却!洛云天拿起太师傅的塑像轻轻一敲。
只见哪塑像身上如鱼的鳞片一般一片一片的剥落。
露出一个黑沉发亮的小人来!洛云天长吁了一口气道:“幸好没坏!”
洛尧拿起祖师塑像也照葫芦画瓢,一阵乱敲,那知敲的那塑像咚咚直响,却没任何东西掉落!
洛云天没好气道:“你干什么?”
洛尧道:“我看祖师爷的塑像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