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身体一动,骨头竟发生了偏移,更多的肌肉向上堆积,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块龟甲盾牌,碰得挡住了水流,让他有了喘息之气。
呼!
郑凡长长喘气,又在瞬间闭紧,再一鼓动间,身体内传出阵阵磨擦声,一缕缕肌肉起伏,仿佛山脉逶逶迤迤,他这是要将身体进行调整,来让那水流重重冲刷身体,这是要在强压下迫使身体站起来,迫使那些躲藏起来的黑暗站起来。
“每逢灾难有英雄,不一定是高堂天子,也未必是沙场血将,可能是普通市民,可能是一个偷鸡摸狗的人,哪怕是卑微的乞丐,又何曾没有凌天领命,捍敌救世之愿,今天,所有的卑微,通通给我站起来。”
轰轰,水流如同天上落石,一下一下地拍打在郑凡身上,只是一小会,已经在那背部的皮肤中,浮现了臃肿,有着黑紫色,显然已经受创。
郑凡咬了咬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息,他猛地前冲,刚一脱离,差点一个身子无力栽倒在地,连忙强忍着,盘膝疗伤。
豆大汗珠,银牙紧咬,没有一处肌肉不在这一刻,颤抖不已。
一个小时后,郑凡再次扑了进去,定着巨流锻炼,身体在重重冲击下,仿佛是金石而成,被一次次地改造着,那身体的肩膀处,微微裂开,露出伤痕。
那是身体抵挡不住冲击,绽开来,这一刻,不像有灵力护体,单凭肉身力量,郑凡还是显得太过脆弱。
“叽叽!”
小松鼠看了一会,一点也不急,在一旁扭动着小腰,那嚣张的嘴脸,挂在那小小的身板上,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郑凡正在凝气抗争,普一看见,一个晃神,还没来的及生气,话刚到嘴边,彭地刹那被拍打了出去,冲到小松鼠脚边。
“叽叽!”小松鼠兴奋,使劲跳动大脚,猛地跳到郑凡身上蹦哒几下,赶快逃离,几下踏着山石,嗖呼蹦到了山上。
“啊!”
郑凡猛地大喝一声,让这个小不点嘲讽一下,还受了这么大的亏,心中也是也能容忍,腾地追了上去。
“叽叽!”
小松鼠跑得极快,郑凡一动就跟着逃跑,远远地吊着郑凡就是追不到。
“该死的,抓住你,我一定要把你吊在树上十天十夜!”
“叽叽!”
声音回荡,整个山脉在这一刻都是喧嚣,一人一鼠,追逐回环,直到日头西落。
崩!
雷霆轰响,下一刻,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不知怎的,郑凡只感觉心中就是有着一股气,这一刻,竟然也不撑起灵诀,而是,就这般追逐在雨夜里。
大雨滂沱,连日的曝晒,早就让地面龟裂,草木低垂,这一刻,所有的生灵都焕发着生机,在这一夜里欢欣鼓舞。
一个小洞府,一个小火堆,一个浑身湿透的青年,坐在一块石头上,右手向下,一顿一顿地拍击着那里耷拉脑袋的小松鼠。
“呵呵!”
郑凡也不怎么说话,就是嘴里不长冒出一句怪怪的叫声,那声音尖细,摩擦着仿佛从嘴角间溢出,太恐怖了,这是小松鼠此时内心唯一的感受,两只眼睛微闭,浑身都在簌簌发抖,它的身上和郑凡一样都是湿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可怜。
时间一瞬过去,郑凡心中并不曾生这小不点的气,此时,看着它那胆小怯懦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好笑,摇头再重重地询问几声还敢不敢了,笑着揉了揉那圆圆的小脑袋,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水潭边。
“有了点改善。”郑凡张开身体,看着那身体上一道道小伤疤,腰间的一道大伤疤,此时,没有了之前的浑然白色,绽开了红光,可,这刚长出来的肉,虽然不像之前的结实,可却有着丝丝坚韧,更有着点点古怪的力量在里面,那些是傲气,身体有傲气,这是一个多么古怪的事情,可,这一刻,却真实展现在眼前,哪怕是,郑凡也在惊讶中,感到了兴奋。
他运动着臂膀,感受着那当中的强力与精神,仿佛刚刚尝到糖味的幼童,一个猛子,再次扎了下去。
时光悠悠,谷中的动物,又习惯了这每日的生活,再次悠闲地前行着,在这大地上,重复着年近一年的生活,转眼三年。
这三年里,仿佛沧海化作桑田,万事万物都已发生不小的变化,外界变得越来越平静,郑凡的消失,如同蓦然间在天地隐形,各大修士都在寻找,足迹遍布几十个国家,无数人都在憧憬着能够抓到郑凡,那代表着一份极大的奖励,可以说是天降的发财,可没有一丝踪迹,就连郑凡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渐渐地很多人死心了,不少听闻郑凡进入沼境山脉的修士,相继结队进入,让这里半点不得安宁,差点将外域找了个底朝天,最后,妖兽暴动,击杀了上百个修士,这才让沼境山脉重回旧日。
也是这一次,使得无数人心死时,放弃了寻找,甚至有的人心生怨气,抓着旁人就是一顿猜测,渐渐地,郑凡死在了沼境山脉的事传得越来越广,以至于最后,人尽皆知,对郑凡的追捕就此冷却下来,此事,不了了之。
在山谷东面八千里外,有天外巨石降落,高若山峰,极其惊人,那巨石上有巢穴,本是一代大妖居所,今日,里面传来一阵轰响,眨眼,一声尖锐的鸟鸣击天,有大鸟冲天而起,壁临峭壁,臂展三十米,威风凛凛,在天空一个盘旋,落在巨石峰顶。
身体火红,鹰眼尖利,瞳孔仿佛有诡异噬人魂魄之力,冷冷地看向下方,麟羽峥嵘,似乎金石所铸,阳光下,闪烁一片,仿佛妖之大主,森严的威势和恐怖地气机席卷方圆百里。
“今天,将是我斩杀那灭灵龟,夺取至宝龟心的时机。”大鸟名焰天,是上古奇鸟的后裔,实力惊人,在这内域也是不可小嘘的存在,落入它嘴中的妖兽不知有多少曾明扬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