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蕴,奶奶已经回家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琴柳带着祈求的样子看着江行蕴道,江行蕴微笑道:“好,我想芳华当年也有个坎过不去,不然不会二十几岁宁愿守寡也不改嫁”,琴柳点了点头,看着江行蕴,已经是说不出的感觉。
一位慈祥的奶奶,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及一个中年妇女,琴艺则在一旁泡茶,江行蕴踏进大厅,看着地方还是这个地方,房子确实大变样,由之前的泥土房变成了如今的砖墙,外表铺了一层瓷砖,地面上铺了一层大理石。
看着江行蕴及琴柳缓缓走来,老奶奶也极为激动上前,看着琴柳,道:“柳柳回来了,好好”,琴柳大步上前,抱着她道:“奶奶,我回来看你了”,江行蕴此时已经到了老奶奶的面前,看着她满脸的皱纹,白发苍苍,一幕幕她年轻的模样浮现眼前,一阵心酸,想到她为了自己一生的等待更是不知如何自处。
老奶奶看到江行蕴,高兴道:“这是柳柳的男朋友吗,不错,很阳光的孩子”,江行蕴上前道:“奶奶好”,温芳华连连道好。
晚饭后,琴柳、江行蕴陪着温芳华坐在院子上,温芳华看着江行蕴道:“我家柳柳可是好孩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她”,江行蕴微笑中带点尴尬看着温芳华道:“会的,我会用一生守护她的”。
温芳华接着道:“柳柳,你去给行蕴倒杯茶”,琴柳微笑站起来道:“好”,温芳华看着走远的琴柳,脸色微变道:“听小艺说,你是琴羽的转世,你别误会,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江行蕴看着温芳华,脸色变得凝重道:“你说吧,只要你想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温芳华道:“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死是随时的事,难道这世间真有轮回转世吗”,江行蕴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但我也不想骗你,所以是也不是看你怎么想了”,温芳华点了点道:“我知道你们修道的,也有要遵行的准则,我也不强迫你,第二当年琴羽为什么突然离开,虽然我大概知道跟我女儿有关”。
江行蕴道:“因为我要做的事需要安静的环境,而家里明显给不了,所以只能选择离开”。温芳华眼睛里泪水滚滚而来,道:“你真的是琴羽,为什么,自从女儿出生以后,你一直自己带,儿子你却不管,甚至因为女儿的死去出家,抛下我,抛下你两个儿子不要,我不明白,我恨”。
江行蕴叹了口气,道:“当年这处理确实不当,当时我只觉得心累,脑海全是露露,我只想带着她寻找到一份安静的地方,就忽略你们了”,温芳华带点激动道:“你以前救我的时候是那么拼命,为什么说丢下我就丢下我”,江行蕴看着温芳华,回忆起,当年的一幕,温芳华刚刚怀上琴露露,路过路口时,被一辆货车拖了近十米,琴羽看到这一幕,一怒之下,一脚将货车踢飞直滑撞到墙壁才停下来,道:“我当年留了书信,让你改嫁,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温芳华带点怒气道:“你当我什么,糊里糊涂让我改嫁,是在羞虏我”。
江行蕴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办法,当年露露意外去世,我是猝不及防,艺柳的灵魂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会面临灵魂的破碎,我必须修复她所受到的创伤才能重新让她轮回”,温芳华道:“艺柳又是谁”,江行蕴道:“该说的我也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至于其他就得靠你自己去思考,芳华呀,人生这苦,往往来源于求不得、放不下、怨长久呀”。
此时坐在大厅凳子上展开神识的琴柳听着她奶奶与江行蕴的对话,虽然原本就知道,但是江行蕴是她爷爷的意识一直丢弃在意识的角落,自己不愿意去承认和深思,如今听着他跟她奶奶的对话,她明显感觉到,江行蕴完全就是她的爷爷,她看着江行蕴秒变负心汉一般低头,想到以前天天喊着要跟他在一起,跟自己的爷爷在一起,胃感觉到强烈的反感,琴柳满脸泪水,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逃离这个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家和人。
而此时的江行蕴依然沉迷在琴羽的思想里,被未察觉到琴柳的离开,其他人更是沉迷在自己的事,琴艺在打游戏,而妙生夫妇则在厨房。温芳华道:“好了,我心结已解,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对琴柳,别在重蹈我的覆辙了”,江行蕴微笑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芳华,你知道吗,阴差阳错,琴柳就是我们女儿露露转世的”。
温芳华震惊看着江行蕴,她感觉到,不管是琴羽还是江行蕴,心底只有他口中的艺柳,道:“我老了,这些事你们年轻人去处理了,来,扶奶奶进去”,江行蕴看着温芳华,扶起温芳华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善解人意”,温芳华叹了口气,道:“善解人意有什么用,还是留不住琴羽的心”,两人边走边道。
江行蕴看着大厅不见琴柳,当时并未在意。温芳华回到自己房内,江行蕴开始找琴柳,对着已经从厨房出来的妙生道:“妙生,琴柳呢”,妙生听到江行蕴直呼自己的名字,有些诧异不高兴,但并未发脾气,道:“她应该在房间吧”,江行蕴摇了摇头,随即展开神识,神识越走越远,直到神识的边缘模糊看到琴柳的影子,急道:“琴柳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狂跑,现在已经在一百公里以外了”,妙生震惊看到江行蕴,未等他说话,江行蕴便消失在妙生的眼里。
琴柳一路狂奔,脑海中不断浮现江行蕴与她的种种前段同时也浮现她奶奶的影像,心中感觉有一座大山压着她喘不过气。一列动车高速平稳的行驶琴柳以极快的速度瞬间越过列车,继续狂奔,她逢大厦飞大厦,逢高山跃高山,越走越远,直到来到一个荒无人烟之地,只听见“咚、咚、咚、咚……”清脆的声音,让琴柳不知觉停了下来,感受着,心一下子便安静下来,天空一注巨大的光芒直射在琴柳的身上,琴柳瘫坐在地面上,从出生、读书、教学及遇到江行蕴的所发生的种种难以控制的自动浮现在琴柳的脑海,琴柳顿时感觉到轻松,她放下了所有的执念,她清晰看到过去的种种痛苦之根源。只见琴柳似笑非笑,欲哭无泪,难于表达的心境,寻着钟声,一步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