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止上前掐住后大力脖颈：“你说什么？”

　　大力挣扎道：“可不就是蚍蜉嘛！你知道这宇宙多大年纪，好几十亿岁呢！有啥可不服？我是蚍蜉我高兴！”

　　柳止松手离去：“那你便高兴去吧。”

　　大力重新躺好，自在道：“着什么急嘛，神通是一日练成的吗？掐我脖颈，有一天把你吊起来打。”

　　大壮钻出来，又回到肚皮上：“吹！”

　　大力无赖道：“吹怎么了，不能吊起来打，还不能被吊起来打吗。诶，大壮，想不想去斗场打一架？”

　　大壮拒绝道：“不去！笑话！熊妖！不笑话！”

　　大力明白了，那日在斗场看切磋，羊妖虽然一直坚持，但是下场时还是被观众起哄；熊妖因为经验不足也输了，不过表现出的力量，却获得了尊重。

　　大力好奇道：“大壮，如果以后你向熊妖那般强大了，你要做什么？”

　　大壮僵住。

　　自己原本在松树林里过的快活，出来见识一次世间只觉得可怕；现在有了生生道人和大力，不缺吃食还有小伙伴玩耍，以后强大了……

　　恰好大力也出声询问：“是要占山为王吗？对了，上次我在集市遇见一牛妖，他就有自己的山头。到时候你盖一个大壮山庄，生一山的小壮！哈哈哈！”

　　大壮：“……”

　　真的要离开这里，占山为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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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集城东北区，片片院子铺满地面，密集而规整。

　　不同于城中心集市地带的繁荣热闹，这里安静许多，但也不缺鸡鸣狗吠、小儿笑闹之声，夹杂几声妇人呼唤，就算是吵闹了。

　　大明白缓缓踱步而行。有些日子没回来了，说忙并不全是托辞，今日难得放松下来逛一逛。

　　街区似乎永远不会变样子，就算旧了、毁了，自有二盟的人操持，回过头来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变的只有这里的人，生死往来，最后不留痕迹。

　　“何大哥！回来了？”

　　“何大哥，发财没有？”

　　“老何！可有日子没来买肉了，肉等你都等馊了！”

　　“……”

　　路在远也有尽头，何况还不远。一路和街坊们打着招呼，家门逐渐近了。

　　手里拎着刚切的家猪肉，大明白看着家门，一时有踟蹰。

　　有人出门，见到正磨蹭的大明白，喜道：“何大哥，你回来了！”

　　一嗓子下去，院子里又冒出几个人头。

　　“何大哥！”

　　“老何！”

　　大明白终于展露笑容：“是我！我回来了！”

　　在这里，我不是大明白，而是何大哥，是老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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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何知路买下了两个相连的小院子，打通后合并成一个大院，虽然这样的院子完全不会被生生道人等人看在眼里，但是街面的兄弟们可是笑开了花！

　　何知路孑然一身，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逐渐老去的兄弟们有个着落。

　　渐渐地，这里也就成了一众兄弟的据点。何知路乐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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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子里与众人热络一阵，何知路进到正房，里面只有三人在座，俱是老态龙钟。

　　“回来了。”一位老者问道。

　　“回来了。”

　　“还好？”

　　“还好！”

　　“可有眉目了吗？”

　　何知路摇摇头：“东家出门了，这些时日只是看院子。”

　　“嗯。”

　　何知路要说什么，那老者摆摆手示意不必。

　　“咱常说‘只是贵人一句话的事儿’，可是贵人偏偏总是不爱说话。都是老家伙，咱都懂。辛苦你了，何大哥！”

　　何知路十指紧攥：“都怪我无能，修为太差！”

　　老者笑着劝慰道：“你若还算无能，那我们可还活不活了！不说这些了。花家的丫头你准备怎么想？”

　　何知路：“我……”

　　老者玩笑道：“难道是等着花家自己上门，把闺女塞你被窝里不成？”

　　何知路忙道：“不是不是！只是...只是花丫头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我总觉得……”

　　老者哈哈大笑：“你少跟我胡扯！要是只论年纪，在座都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一个修者和我说这个，是想我叫你爷爷不成？”

　　屋里顿起附和声，什么怕不是嫌人家不是修者，什么老何倚老卖老端起来了……

　　老者开口，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有一天自己仍是壮年，却要送走身边人，是吗？”

　　何知路低头不语。

　　老者接着说道：“身为修者，你却这么愚！你只看死，不看生的吗？想要个只得不失的人生？你懂个屁的生死，你修行了个屁！”

　　何知路猛然抬头，目光闪烁。

　　老者接着嘲讽道：“你是修者便了不起？人家老花一辈子没攀靠过谁！花丫头也是街头长大，见得世面少？也不知那个劲搭错了，瞧上你这么个愚货！”

　　老者：“……”

　　何知路赶紧：“哥！你是我哥行吗！你可别说了！”

　　起身便向外走。

　　“我是愚货！我去买猪头！”

　　屋子里想起一片笑声。

　　“早就动心了，端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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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名的、不知名的、成品、半成品、成品改装成的半成品……

　　杂物环绕中，并排放着两台车，一台是隐约有点躺椅模样的发条车，一台相对小巧许多，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柳止正对着二车思考。

　　“他说这个叫自行车，应是相对我这辆发条车而言，不用发条做动力，只靠腿蹬，所以叫自行？”

　　“劲头虽然不够，不过这结构做的……真美啊，简洁！实用！”

　　“这个用把手控制前轮的设置，啧啧！”

　　“不过就是……前后两个轮子能跑起来？会倒啊？”

　　不如试试！

　　伸手抓过自行车走向院子，转念一想，又掉头走出小楼，贴着边缘不让楼顶的大力看见……

　　一路挑啊挑，一直到了远郊才满意，宽敞，人少！

　　坐上车座，扶好把手，只觉得憋屈，想来是按着大力的尺寸做的，不适合自己。

　　索性不坐了，站着蹬！

　　“诶诶诶~动了！”

　　“嘿！幸亏老子腿长！”

　　“这车把需要改啊，哦，正常是坐着的，那不用了。”

　　“呵呵，老子什么天赋，果然能跑！”

　　玩起车来的柳止就像换了个人，全没了稳当劲儿。

　　琢磨了一会儿，又有了主意。

　　“不用发条全靠脚，能跑多快，就看能蹬多快！那么……”

　　柳止望着前方的路，眼中斗志燃起。

　　“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