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商家与医者
青袍中年闻言一愣。
那日船上都在捉松鼠,这句话不知喊了多少遍,哪知道是谁喊谁没喊。
还是点点头:“是曾喊过。”
大力满意道:“是你就好!”
青袍中年一脸莫名其妙,心道我再搭理你我就是有病!
大明白正在小楼里收拾桌椅,见大力引着众人进来,心道不好,这小爷怕不是惹事了!
再一打量,看见大方胸口刺绣,心中略略一松。
上前招呼道:“不知是金实商行的哪位管事来临。有失远迎!“
大力在一边大咧咧道:“大壮把人家祸害惨了,白哥你快快奉上三十玉钱,再摆上酒席赔礼!赶紧赶紧!”
青袍中年见对方颇有产业的样子,而且能道出自己来历却不见什么谦辞,心里明白该是有些分量。
抱拳道:“不敢!鄙人姓张,称我张管事即可。不知主人可在家?”
生怕眼前也是个没头脑的,又要费些口舌。
大明白摇摇头:“东家出门拜访去了。诸位若是不急,还请在此稍待。”
青袍中年想了想,快到晌午了,应该能归家吧?那便等一会儿。
大明白引众人在原酒馆之中坐下,又奉上茶水。
大力心中欣赏,看来大明白一上午没闲着,这不是,连待客的物件都买回来了。
大明白陪客,全不问事情,只是与对方寒暄。
然而话里话外,却把对方来历让大力停了个明白。
厚土宗下三大商行,金草商行主营木材、金穗商行主营酒水与粮食、金实主营药材和坚果。三大商行分别看都不算什么巨头。
不过拥有它们的厚土宗就不容小觑了,在商盟是有席位的。只是厚土宗本就门风厚重,再者商行的人讲究个和气生财,所以并不显锋芒。
一番攀谈下来,张管事还不知道家主人是什么来头,倒是被大明白引着说了不少城中商事。
大力知道大明白这是给自己补课呢,心中好笑,这大明白不愧是街头一把好手。
晌午间,院子里传来轰轰的声音,大力连忙跑去,大明白也告罪一声跟过来。
原来是师父回来了,身后飘着几颗大树,正在院子里砸坑。
深生生道人见他们来了,笑道:“顺道拔了几棵树。大壮,怎样?哎呀不对,砸的坑土太实不适合栽树。”
说罢,只见原本凹陷的土坑里土石又涌动起来。
大力头一次见师父施土系法术,倍感新奇。
大明白忙道:“东家,前面有客人!”
生生道人闻言一愣,客人?
大明白忙说了对方来历,大力又说了来意。
生生道人好笑,对着大壮道:“来!”
大壮跳到生生道人头上,小手抓住簪子,总算吱声了。
“哈!”
生生道人放下树,向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念叨。
“厚土宗,厚土宗,宗主是谁来着?哎呀这记性!”
进了门,道了声久候了。
“我已听小徒说了,这事情确实是我家大壮的不是!给诸位添麻烦了!”
说罢,袖口飘出三摞玉钱,稳稳落在桌上。
“这是三十玉钱。道友收好。”
青袍众人见了,都微微一愣,竟这般顺利?
张管事起身抱拳:“是我等小气,道友见笑了!”
生生道人挥挥手:“客气了!听说你们金实做药材。我将要开医馆,你们可做我这样的散户的买卖?”
张管事笑道:“都是买卖,讲什么散户不散户!”
二人又商谈一番。才知道三家金字头其实是不少联动的,如药柜、病床之类也都可以一并承担下来,生生道人甚是满意。
将大概事情都说定,张管事告辞到:“我等一会还要去码头接货,便不再此叨扰了。”
生生道人正要送客,大力却道:“慢着!”
上前和张管事低声说了几句,张管事讶然,不过还是转头对大壮说了一句。
“据说松鼠很猛的!”
大壮,懵。
送走商行的人,众人又来到院子里栽树。
大明白是土系,于是生生道人挖坑栽树,大明白填土,大力、大壮加油助威。
最后还是生生道人施术给浇水,完毕后打量一番,点头说了声能活。
大壮在树冠间穿梭跳跃,不亦乐乎。树上不断传来“葫芦娃!七个瓜!”的歌声。
生生道人笑呵呵道:“以后还有!”
看大壮玩耍了一会,生生道人把它唤下来,说是有事要说。
生生道人正色道:“接下来,我要进山一段时日。”
“啊?”
生生道人取出几十枚玉钱交给大明白,说了声放账上留着你们支用。
接着说道:“我已经请了一位故人的传人,也是医者,一会儿便到。她来了帮我把医馆给建起来,大明白,如何建你要依她的意见。”
大明白点头应是。
生生道人又对大力嘱咐:“这段时间你的身体就由她调养,你要听话。”
大力胡搅蛮缠:“别啊师父,和您还没处够呢!您请来的人不够用啊,能打架吗、会治病吗、有钱吗?就算有也不如师父您啊!”
生生道人:“少说胡话!你以前不能修行是因为神魂太弱,很多调养手段都不敢用,一不小心就容易治死你。”
“如今,我看你神魂安稳的过分。柳止医师治病不一定多好,但是调养身体已得到我老友真传,你就安心听话即可。”
大力见耍赖无用:“师父要去多久啊,我等着和您学习修行呢!”
生生道人:“不会太久,回来大概就可以教你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爽朗女声。
“小师叔,我来了!”
大力疑惑,刚刚师父明明说的是“故人传人”,这怎么会叫小师叔呢?
转头望去,见来人二十岁上下,一张鸭蛋脸,脸颊有肉,眉尾微吊稍有些凶,一对儿杏眼却显温柔;口鼻中正,只是薄薄的双唇却似冷漠。
上着棉布交领淡绿短衣,袖口微收,长只及臀;腰间绦带紧束,绦带上面吊着数个荷包。
下着却似梦中的工装裤,肥大大净是些口袋,不止口袋,就是小腿上的绑腿中,也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些什么。
这一身打扮就是放在思想开放的梦中,也有些另类!
大力观感复杂,嗫喏出一句。
“姐姐好……飒!”
“飒?”柳止疑惑,“姐姐?”
“你有二十岁?我十九,叫你姐姐没差的!”
“我行医都不止二十年了!”
“而且,你师父可是说过你十六!”柳止笑吟吟,“小师叔,你这徒弟可不怎么实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