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财一跃而起,跨过八宝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了房顶,姜欢所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姜欢紧随其后,散开神识时刻追踪偷袭者的身影。
按理说,灵武者的速度要远超一般武师,即便是初级的灵武者,速度也要远快于高级武师。然而这名偷袭的灵武者身法并不高明,至少速度不如姜茂财。
两人很快发现了偷袭者的身影,中等身材,身着青色练功服,戴黑色面罩,向端州城东门快速跑去。
姜欢的神识感觉到,偷袭者手中握着的另一个灵刃微微露出了灵力的光芒。
“不好,这是个圈套,茂财兄快躲开”,姜欢一边朝着姜茂财大喊,一边在高空凝结出一把云剑。因为对云剑的操控力太弱,姜欢不敢在人群中使用,担心误伤百姓,于是便凝结在高空备用。
姜茂财刚听到姜欢的喊声,便觉一股锋利的凉意袭来,急忙附身,灵刃擦着头皮略过,脸庞上都出现了几条血痕。
闪耀着银光的灵刃在前方猛地刹住,再次倒飞回来,第二次冲向姜茂财。
姜欢大喊,“往我这边来。”
姜茂财一侧身,从楼顶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倒了大街上,再次躲过一劫。好在街边都是二层或三层小楼,并没有受伤。
眼见二击不中,身着青色练功服的灵武者停下了脚步,从背后抽出一把长约十五寸的黑色直刀,锋利的刀刃闪寒芒。只见其双手持刀,右腿前屈,左腿如弓形,猛一发力,从约七十丈外距离向着姜茂财纵越呼啸而来。
灵武者果然名不虚传,以自身强大的武力,再以灵力辅助,相比高级武师攻击力大了何止十倍。
有白虎神变印加持的姜茂财,实力也逼近初级灵武者,但见身着青色练功服的偷袭者攻击声势骇人,不禁有些慌张。
姜欢用意念操控云剑刺向偷袭者,遇到黑色直刀,如雪入汤中,瞬间瓦解。姜欢并不气馁,他知道自己的云剑气候远远不到,质量不行就用数量来凑。
识海中的灵力倾泻而出,偷袭者奔来的路线上,一个个云剑不断凝成。姜欢感觉自己识海中的白色雾雨迅速变的稀薄。
然而,和灵刃不一样,手握黑色直刀的偷袭者并没有被初具雏形的云剑所遏制,仅仅是身形凝滞了几秒,依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杀来。
姜茂财心一横,运起通背拳中的架山拳,双拳合力将身边的悬挂招牌的立柱打断,抱起立柱向着来人横扫了过去。
看到云剑无效,姜欢毫不迟疑地努力施展出了《黄帝十二金印》中的大妖骨印。大妖骨印,印如其名,能够短时间内有效增加被施印者的骨质强度,甚至堪比精钢。
轰隆一声炸响,立柱被偷袭者的黑刀劈的粉碎。受此巨震,姜茂财口鼻都溢出了鲜血。不过由于大妖骨印的加持,并没有受到致命的重创,意料中的骨折也没有发生。
偷袭者一击不中,迅疾变换刀式,斜着劈向姜茂财的右侧肋骨处。
姜茂财急忙后退,然而退时快,黑色直刀的攻击更快。依然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向着姜茂财杀来。
姜茂财手中再无物可用,只能舍臂求生,用双臂挡住黑刀。
没想到大妖骨印如此之强,偷袭者的奋力一击只是断了姜茂财的肌肉,竟然没有砍断姜茂财的双臂臂骨。
然而,尽管免去断臂之祸,姜茂财却也去的战斗能力,身体如破袋子一样砸街边的香铺,引起行人一片惊呼。
眼见不敌,只好拼死一搏了。姜欢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运起识海中剩余不多的灵力,对照《黄帝十二金印》中所记载的施展办法,尝试着施展出洞真境中《黄帝十二金印》最厉害的杀招,玄都魔印!
与前两种印法不同,玄都魔印不能施展于他人,只能施展给自己。
识海中的白色雾雨全部荡尽了,大脑如抽空一样的痛苦,十四岁的少年姜欢用仍然稚嫩的嗓音大吼一声,“魔变!”
浑身上下被肉眼可见的黑色团雾所包围。
与识海中的黑色团雾不同,围绕在姜欢身边的黑色团雾有如实质,姜欢心念一动,立刻有触手般的团雾伸出,架住了再次劈来的黑色直刀。
偷袭者神色微变,没想到姜欢这个修行者竟然如此之强。不过,作为中级灵武者的他并不慌张,再次变换刀法,双手食指同时紧扣刀柄,使出了终极一招,“斩龙刃!”
黑色团雾立刻破去,姜欢再次运用意念牵动黑色团雾攻击偷袭者,虽然攻势凌厉,但是却始终无法打垮偷袭者。反而是团雾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
偷袭者的长刀上下翻飞,吸收了大量的黑色团雾,仿佛拥有生命一样,十分兴奋。
姜欢觉得自己的大脑变成了真空,极度的空虚感扯的神经生疼。
片刻之后,黑色的团雾一扫而空。
完整版的玄都魔印不但有黑色魔气,还能帮施印者幻化出三头六臂。姜欢的玄都魔印是第一次施展,只有魔气,而没有所谓的三头六臂,魔气的凝练程度也很差。完美版的玄都魔印,魔气如同丝带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纹理,而且遇强则强,与硬度高的撞击时,可瞬间硬化为精钢。
魔气已尽,灵力枯竭,姜欢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而姜茂财倒在店铺中,生死不知。无论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偷袭者也放松下来,手中的直刀轻轻带在背后,一个刀花挽起,刀刃直接抹向姜欢的脖子。
再次临近死亡,姜欢心中却浮现出森林中,阳光洒在卢小鱼睫毛间的样子。
突然,一把黑色的云剑从偷袭者的背后插入,穿过心脏,从胸前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鲜血如泉水一样喷洒在姜欢的面前。
偷袭者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由掌控生命的施暴者眼神变的茫然,不可置信低头看着胸口的大洞,面色逐渐苍白,眼中神采消失,无奈的轰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