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庸又做梦了,梦到了在蓝星的日子,他在快递员大军中战斗过,在外卖大军中奋战。
一次惊恐发作确诊心理疾病,抑郁加焦虑。
心理疾病让原本失去双亲的他变的更加孤独和沉默并害怕病痛和死亡。
从一开始还能一个人去医院体检,变成连出租屋都不敢出。
面对其它人变更加小心翼翼,遇见事情也是如此,多次挣扎无用,而他也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他开始接受治疗,遵照医嘱按时服药,然后在网络上组团取暖。
从病友那里获取治愈的经验,并在那些素未谋面的病友的帮助下、鼓励中,尝试向前迈步。
半年,他也掌握了方法慢慢走了出来,从一名大门不出二门不敢迈的宅男,变成一个出租小说的书贩。
常年一个人觉得不会在心动,二十有八的大叔终于还是动心了。
这一年他喜欢上了一个小他几岁的姑娘,她叫顾念念,姑娘先是从他跟书摊前路过。
仅仅一眼看见她之后,他能觉知自己内心的欢喜。
往后的时间里,他摆书摊比之前赚钱糊口多了些坚持的动力和增加幸福感的目标。
秦庸很多次都注意到了她手上的书,不久后他把书摊的书都换了一遍。
成本大了,学生少了,收入也少了,可他安慰自己竞争也小了,直到有一天,顾念念停留在秦庸的书摊前。
他觉瞬间觉得一切都值了,仿佛得到了莫大支持和鼓励。
从咨询他一些一些她需要的书籍,变成代为订购书籍。
然后两人逐渐熟悉,他并没有说出内心的想法,就这般两年过去了,她离开了。
秦庸从别人嘴里知道顾念念即将到一个叫浏阳的地方高中当老师,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可惜的是顾念念并不知道,而秦庸也没打算说,他也到了浏阳。
从一个专业书籍摊位,又变回了网络文学小说出租出售摊位,从此她在也没来过,甚至没路过,而他也没找过。
两人成了两条线,直到两年后的一天。
顾念念拿着抱着一叠小说,来到秦庸从一张木桌大小的的书摊变成如今四张木桌拼成的书摊前。
秦庸三十二岁了,顾念念二十八岁,他俩或许没变或许变了。
没变是因为顾念念认出了他,变了是因为秦庸见到了内心里的人,那个人却已经不复从前。
顾念念捧着书籍手上,手上带着的戒指,就很清晰的说明了这一点。
秦庸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酸涩?还是疼痛或是还有不甘?
可不也是自己选择吗?不曾想过表达,不曾想去找她?
“是你?秦...秦...秦庸!”顾念念一脸难以置信
“顾念念,好久不见。”秦庸笑着回答道
相互留下电话秦庸收了书摊,两人约到附近的一个茶馆谈一谈。
两人就书籍问题就是谈不拢,他坚持自己所坚持的,他要吃饭要赚钱。
顾念念说别的书籍也可以,和之前在大学贩售正规书籍一样多好,秦庸他这样会耽误学生严重甚至一辈子。
紧接着顾念念说出曾经在秦庸书摊上买来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
“人永远有选择,哪怕是面对死亡,所以你也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否则你怎么会这样。”
她读过的书他都读过,她没读的他也读过,那书叫第三选择。
秦庸默默的喜欢她,其中就包括她喜欢的一切,而如今她的指责他也要欣然接受吗?
他只是个普通人啊,莫名其妙的他笑了起来,苦着脸摇了摇头。
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和一番说教,或许这就是他没找她的原因?
他真的只是普通人,很现实的问题就是他需要赚钱糊口,除外任何不赚钱的理想都是空谈。
饿了不会有人养着他,没房没人会收留他,病了医院不会治疗他。
这就是现实,而被折腾了过的秦庸对此深有感触,对于对方的指责,他也只能承认。
面对她不停的指责,秦庸沉默了好久,直到她停下喝了口茶水时。
秦庸开口说了一句顾念念不知道能能不够听明白的话
“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停留在没有自己需要产品的摊位前,包括曾经的顾念念,和如今的顾念念。”
在她不解的眼神中秦庸站了起来,在说道
“这本书叫第三选择,我知道,当然并未对你说过你也不了解这并不怪你,再见。”
在她沉默中,他深深了看了一眼顾念念便离开了
回到租来的房间里全是书籍,之前她买过的正规书籍和他曾经喜欢的书籍都在床头。
此时他拿过一本没有封皮的旧书,没有任何目的就是翻而不阅,直到一段故事出现在书籍里,他才觉得其实自己不应该如此难过。
书里描述的人叫大致意思是,他并没有必要为此感到难过和心烦。
一直以来,他做了心里想做的事情,而他也做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哪怕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到如今,这件事情到突然不想做了,或者做不下去了,那停止或是结束它就行了,仅此而已。
回想第一次看见她,他所做的一切,他满足的笑了。
放下书开始洗漱,再次躺在床上的秦庸安静的发了一会呆。
他决定明天清理掉所有的书籍,留下几本书籍就行。
待清理了书籍后他打打算出去走走,这些年他攒了一些钱。
常年健身的动力就是不希望钱赚到了人的身体也废了,这不是他的初衷。
他的初衷是赚够钱,身体还能带他出去走走。
可多少才够呢,眼前这些存款应该是够了的。
一直在停留在岩省的秦庸哪都没去过,此时他也有些坐蜡。
无奈只能拿过一个地球仪,闭眼一转一停往食指停留地方一看。
好家伙,地球另一端还是海上,玩荒岛求生吗?还是鲁宾逊漂流记!
继续转再次动然后在看过去,还是一样,再转了一次,终于是陆地了。
可一搜索了往返机票还有日常费用,最后他放弃了这愚蠢(超支)的选择方法。
很现实的选择了国内,用全部家当的四分之一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明天清理了书籍就就开始准备,想到即将离开。
他控制不住又想到了顾念念,叹息一声枕着手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阳光正好,在出租屋内的厨房做了一份丰盛的早餐,之后便和书摊临近了一些书摊的店主书店沟通。
谈了个合适的价格后,就让对方到出租房把库存全去了,这个过程整整两天才办完,而旅行规划了也规划整整两天。
按照秦庸两天的校对和采买,终于置办好了骑行的装备,第一个目的地,九十里外的浏阳山。
次日早上七点,第一次旅行让经历许多的秦庸感到亢奋不已。
出发前再三告诫自己的适应性骑行也忘到了脑后。
此时他的心态和年龄不在是三十二,而是属于二十三岁,青春洋溢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平日摆摊,收摊,搬运书籍,三点一线的生活,他都快成面瘫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拍了一些沿途的风景,早上七点半出发,下午四点左右到了。
这也和他常年靠人力三轮车搬运书籍有关系,再加上平时锻炼的底子,并没有让秦庸觉得过于劳累。
到了浏阳山下,找了个饭店吃了个饺子,附近商店买了些速食品就向着山上走去。
搭上能到山腰的缆车,在经过一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秦庸终于来到顶峰。
站在顶峰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瞭望四周,看着变成小的浏阳市,秦庸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虽然浏阳山是浏阳地标但此时已经没了的他人,要么在下山的路上,要么就在向往的路上。
秦庸肆无忌惮的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可终究还是会停了下来。
不知道多久太阳已经落山,顶峰起了大雾,下起细雨,惊醒了发呆的秦庸,收拾了心情回到顶峰边上一处平台搭帐篷今夜夜宿浏阳山。
搭好帐篷,取出自热速食产品边吃着边看着这周围雾蒙蒙的一片。
只有山底下那变小的浏阳城的灯光能隐约可见。
不自觉的又想起了近几年和顾念念还有曾经对她的喜欢,一段话从秦庸嘴里脱口而出。
“雨潇潇,雾蒙蒙,登高望远自伤情,柳发花开映古城。全盛已随流水去,黄鹂空啭旧春声。(登阖闾古城。唐:武元衡)”
此时唯一让秦庸觉得不够好的地方是没有酒,虽然他不喝,可没有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帐篷内关上帐门准备看会书然后休息,明天赶早起来看看有没有早霞。
夜里,雾气更大了,原本浏阳城闪烁的灯光还隐隐可见,若有光。
可此时一片漆黑四下无任何光亮,不知道过了多久,雾气消散。
而秦庸和他的帐篷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浏阳山上从未来过这么一个人。
秦庸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成了刚阅读的书活了,而自己也成了书里的人,那人相对自由,足够潇洒和强大。
看着书籍里的描写,他把自己想象成对方,和书籍里的那人渐渐和融为一体。
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当合二为一时,秦庸从昏沉中醒了过来。
还在想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一阵尿意传来,不再多想打算出去方便。
手尝试划过感应灯的位置,没亮,在划还是没亮,不会吧这才买就坏了吗?
诶,有些无语的秦庸也只好认了,双手撑住地板正想起身!
不对,不对,太不对了,这触感这感觉。。。可惜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秦庸想说怎么了,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或者说只是啊啊啊的一些声音。
一次两次,这让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原本只需要一个俯身伸手就能碰到的帐篷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空荡荡的一片。
这样秦庸陷入了未知的恐慌中,正当他想要走的更远看看所在边界的时候脑子里“碰”的一声巨响。
仿佛有什么闯进了他的脑海中,他感觉四周在转。
人就晕乎乎的摔倒了地,头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他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候就是一个婴儿,重生为大乌国刚刚呱呱落地的秦庸。
一个,听过的,想过的,没想过的,因有尽有,光怪陆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