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局后
北郡城郡守府,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祁丞的拳印,这座府邸已经在祁丞与庄丹的激烈战斗中彻底毁于一旦。
本来局面还是僵持不下,祁丞一颗满盈之心无敌,庄丹不是对手,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应对之法。
只要拖,将祁丞拖到心气一泄,他便能安然离开。
可说迟时快,一把利剑从天上飞来,直接落在了祁丞脚边,就好像专门给祁丞准备的一样。
这柄利剑与祁丞从诸子秘典中悟得的秘力异常契合,两者相和,如虎添翼。
让祁丞在这片,没有办法使用,功利与规矩两种道理秘力的压胜地中骤然解放,将本来僵持的局面打破。
这一下,祁丞发挥出了全盛的实力,败势轰然倒向庄丹。
不过刹那之间,祁丞武道与秘力合一,递出一拳,斩出一剑,庄丹便输了,实力的差距巨大,任谁都无力回天。
祁丞手握利剑,站在庄丹的身前,大声质问道:“后悔吗?”
“后悔?”
庄丹浑身筋骨皆被祁丞打成碎骨,无力瘫软在地,惨笑一声说道:“怎么会后悔,这就是我该走的,我想走的路!”
“这个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未知的前程,而是已经知道的未来。”
“那年,我从中都来北郡城做郡守,武道修到七境,这么多年来我还是七境,诸子秘法更是悟不得。”
“我蹉跎多年无所得,但修这长生大道只有一年,便走到了第五境,在往前一步便是绝巅结道果。”
“我后悔什么?你说,我后悔什么?”
庄丹越说越激动,转而大声质问起祁丞来。
“祁丞,你天资过人,一人修两道进展斐然,又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天资有限,求而不得的苦?”
“看着吧,虞朝的天下,终究会崩塌在我们这些人手中!”
说完,庄丹一阵癫狂大笑,像是已经看到了虞朝社稷崩塌。
“冥顽不灵!”
祁丞听到这些狂悖之言,大声呵斥,手上利剑扬起,对着庄丹的头颅斩去。
年少时的知己,终究由他一手斩灭,大颗头颅在废墟中滚动,让人唏嘘。
这一局,祁丞胜。
这时,天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祁丞才抬头看向天空,一片清明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黑云。
而那皆是尸骨,充满怨念的水池,在这场浩然之力雨下,逐渐消融。
“很好,李怀心也胜了!”祁丞自语道。
他明白,天上黑云消失和下起的这场小雨皆与李青有关,不论是他先前看到的场景,还是这雨滴中的力量,无不说明了李青那里已经胜利。
片刻后,祁丞等着水池中怨念完全消散,一手将其利剑倒扣于背,另一手伸出,掌中气血升腾,随后三力合一。
他一掌打在这片变成废墟的郡守府地上,之后北郡城分散的丝丝威严之力像是受到了牵引,往郡守府靠拢。
这是祁丞在重聚这北郡城的官气与龙运。
不多时,一声龙鸣,四野震动,整座北郡城的法度重新回归,此局终了!
“终于结束了......”
李青在天上,听到这声龙吟,心中升腾出一股安稳感来,他明白,这件事情已经结束。
随即踩着最后留下的一片小水面,安然落地。再次站在大地上,他一阵脚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休息了一会,李青站起来走进了文庙内,背起顾守生朝着严从府邸走去。
路上随处可见的一线红光,早已被浩然正气雨消磨的一点不剩。
走过三条街,经过六个巷子。
走一会,歇一会,停停走走,李青终于是背着顾守生走到了严府正门。
从正门走进,看到两个看门的家仆,李青让他们快去找大夫,自己则是背着顾守生在侍女的带领下,找到一间干净的房间将顾守生放在床上。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能看顾守生的命,到底够不够硬了。
......
北郡城城南,那威力巨大,所向披靡的刀器长河已经崩塌,刀器散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堆叠在一起。雨滴拍打着这些刀器,将他们一遍又一遍的洗刷干净。。
同样的,那控制刀器长河,怨气弥漫的周身诡物,也在这场浩然正气雨水中消失。
一面镜子悬浮于女诡的头上,如一把伞将雨水阻挡在外。
她一身青色衣袍随风雨飘动,目光眺望阴淮河,眼中弥漫着哀伤。随之叹息了一声,逐渐向阴淮河中飘去。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着。
若世间真有轮回,她相信,他一定还会找到她。
......
北郡城外,直达北关的必经之地,严从和阮益在这里什么也没等到。
两人在此地百无聊赖,突然一道灵光从北郡城方向飞来,落在严从手上。
是祁丞的飞剑传书,飞剑发出光芒映射出文字:【北郡城事了,顾守生重伤,速回。——祁丞,留。】
严从随即将飞剑传书收起,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对阮益说道:“顾大人受了重伤,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听到这话,阮益沉默了一会,才憋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只不过他攥着佩刀的手越发用力,心中并不平静。
“别担心,北郡城事了,我们现在就能回去了。”
阮益猛然回头,确认了严从话中的真假,转身便往北郡城策马而去。显然,他的内心已然着急万分。
......
人间穹顶虚无之地,身穿士袍的读书人正拍手叫好。
这一局,他赢大了,他的对手输惨了。
此事让他异常高兴,一股舒爽之意,通透身心。
“李青,李怀心,哈哈,好名字啊!”
“看起来,他好像很喜欢折扇,要不要用他的学说给他做一把呢?”
“嗯......要的,要的!必须做一把给他,老家伙们输的这么惨全靠他,该做,该做!”
想完这件事,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通大笑,在这虚无之地,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