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化种入心田
身躯是神魂的房子,犹如一件护甲,保护着神魂不受雨淋、日晒、风吹、雷打。
而如今浩然秘力满盈,更上一层楼,身躯容纳不下这股力量,身体快速崩塌。
在严从牵引灵力修复下,恢复和损坏逐渐形成了一种平衡。
一边损坏,一边修复,像一个不停左右倾斜的天平。
只要身躯五脏不彻底毁坏,天地之间的灵气总能将其损伤修复。
朦胧迷雾充斥的精神世界中,似是极远,却又很近的世界边界,正有丝丝裂纹快速蔓延,犹如一件瓷器,碰一下就要碎裂。
而李青的心念被锁在精神世界内无法离开。
他茫然的站在这片世界里,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自己破开大幕,就自然来到这里。
而且更神奇的是,他在精神世界里有两种感官。
一边是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一切。
一边是精神世界里,他也能感受到这里的天有一种要塌了的感觉。
这两种感觉就好像是两道思维,但他终归到底到是一个人。
与之前他破开大幕来到精神世界,有和身体那种藕断丝连的感觉不同。
这次是清清楚楚,两种方面的感官。
基于这些,李青很快就明白了精神世界的裂纹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躯体损伤后,这个世界给他的一种概念,在告诉他,保护精神世界的壳正在损坏。
“又让老头说中了,秘力太过满盈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本是一件很可怕,让人心急,让人恐慌的事情,但李青并没有这种情绪,在这里他很平静,只是有些感叹老头的料事如神。
他漫步在精神世界里感受这种状态,想要靠进裂纹,却怎么也去不到那里。
六心牌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身旁悬浮,紧接着有两道霞光射出,击中了李青。
此事时刻,正是鸿运当头时!
神明思清,妙而生花,玄门大开!
强运、明悟两种增益在这一刻,自动生效。
他周生环绕霞光,福灵心至,思绪明悟洞察。
紧接着,心头有感,指明了一个方向,要他前去。
哪里是一处没有裂纹的地方。
他随即心念一转,身影到达。
“田?”
李青看着这处与别地不同的地方,在这里,他发现了一个没有被耕耘过的田。
莫不是心田?
他心中思考,上辈子的人常用心田代指内心的思绪,有心灵、意念、心思等多种意思。
“若是真是心田,便是要种上种子才对!”李青自语道。
想到这里,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什么样的东西才能作为种子种下呢?
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因为这关系到他的生命。
是在他精神世界里的六色霞光?
还是直接将六心牌埋进去?
或者说是浩然之气?
李青心中闪过很多猜想,逐渐的,他的眼睛发亮。
“我就是种子!”
这是他的精神世界,这是他的心田,所以他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种子。
上辈子看过的创世神话中有说,天地之脊柱是为不周山,不因为什么,就因为不周山的顶峰,即是世界的顶峰。
还有那国外神话中的世界树,联通九大国度的同时,也支撑着九大国度。
套用这些概念,李青就是要开天辟地的那位神,他将自己作为这个世界的脊梁,将自己当做联通天地的世界树。
只有这样才能撑起这片要崩塌的世界。
找到了路,李青没有闲下来,而是逐步走向心田。
朦胧迷雾中,他的身影与心田相互融合,就好像心田变成了水潭,李青沉入了其中。
不多时,李青的身影消失,精神世界内,在无他存在过的痕迹。
......
桃花庭,曲舞大台上。
严从牙关紧咬,丝丝汗液滴落而下。
他在这里维持着李青的身体不至于马上崩溃,已经一刻钟了。
他的心力损耗极大,在这样下去,别说相助李青维持身体,连他自己都快要昏厥过去。
柳絮儿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她不明白,这位瘦弱的官差大人为什么突然会像得了重病的人一样倒下。
她更不明白,这与她究竟有没有关系,只能心里害怕的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一阵气浪吹来,害的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气浪吹过后摸约片刻,严从吐出了胸中一口郁结之气,缓缓站起身来。
就在刚刚,李青体内有一股力量将他牵引的灵力排斥了出来,而后自动开始牵引起灵力。
严从武道天眼看去。
李青体内,自动牵引的灵力瞬间就将身体的平衡给维持住了。
随即将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李青没有因为灵力的突然退出,而出现天平失衡的情况就好。
严从擦了擦自己的汗水,走到柳絮儿身前,道:“你去找桃花庭的主事妈妈,告诉她,北巡天监,监察使严从,在此征用桃花庭。从现时开始,一切损失,北巡天监承担。”
“听懂了吗?”
严从害怕柳絮儿没明白,又再问了一句。
“是,小女子明白了,这就去说!”
听到这话,柳絮儿正求之不得呢,她在此地除了害怕,就没有其他了,能快快离开,正合她心意。
她向严从缓缓施了个万福,随后离开曲舞大台,向外走去。
不多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走到严从身前行礼。
“严清,见过少主!”
严从摆了摆手,说道:“桃花庭从现时起,不在接收恩主了。这栋阁楼我征用了,如此可行?”
“自然可行,少主之命不可不从!”严清说道。
“呵!”严从怪笑了一声,手扶着佩刀,双眼凝视严清道:“你不去问问我那位叔父?到时候要是挨了鞭子,吃了罚,我可不会帮你。”
严清毫无迟疑,回答道:“少主放心,此事皆我之过,与少主无关。”
“逾越之罪,可是会死的!”
严从说完,正式的,认真的,看向严清,希望可以看到她的迟疑。
可严清任然毫不迟疑的说道:“我不惧生死,只怕自己是个无用之身!”
她是中都严家在北郡最强的探子,也是北郡最忠诚于严家的那个人。
她不怕死,只怕自己死的没有用处,但能为严从而死,在她看来也算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