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诅咒
众人一时惘然。
武长知的目光在船舱四周扫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妖魔残留的痕迹。
果真全部都退了?
武长知抚着苍白的胡须,心中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龙万里倒是想得开,挠了挠头,哈哈笑了一声。
“看来那化神教的人知道是攻不进来,就退了回去。”
“他们也还算识相,如若不是我不能轻易离开船只,我定要杀到他们老巢去。”
说着,龙万里还面色凶狠地捏了捏拳头,发出骨骼清脆的碰撞声。
武长知听了这话,毫不留情地打击道:“行了,说的你好像知道那化神教的老巢在哪里似的。”
顾涯略腥红的眸光打量着四周,缓缓开口,声音暗哑且低沉:“这化神教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执灯司打了多年,也未曾发现这化神教的一处巢穴。”
“你要是能够找到化神教的老巢,我执灯司还有众多仙门都会奉你为座上宾。”
龙万里挠了挠头,哈哈大笑了声:“哎呀,别较真,我也就是说说。”
说完,还故作扭捏地夹了一下声音。
“嘻嘻。”
宁清清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可以下诊断书了,大汉精神也是不太正常的样子。
她明眸落到漆黑无光的河面上,开口道:“不管怎么说,那化神教暂时退了回去,也算是好事。”
“起码证明一点,他们起码短时间内,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
“至于他们还有没有后手什么的,我们小心防备就好。”
宁清清的思路很清晰。
武长知几人微微颔首点头,“应该这样。”
正当武长知话音刚刚落下,远处的河面上,隐约一抹红光闪过。
那红光藏得隐秘,如果不仔细注意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宁清清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抹红光,当即将目光投了过去。
在视线所及之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红袍人端坐在漆黑的河面上,他的手中拿着一张惨白色的纸张。
对方精心地将纸张折叠成人形,即使是被宁清清注视着,动作依旧不缓不慢。
“那个红袍人,他是在做什么!?”
宁清清脸色微凝,明眸之中流露出许些凝重。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红袍人身上弥漫开来浓郁的不详与邪恶。
在那漆黑的河面之上,被黑暗笼罩下的红袍人,好似浑身都长满了触手,在轮船光明的照耀下,扭曲着身姿。
在宁清清注意到那抹红光,观察着那红光处的红袍人的时候,顾涯几人也是发现了。
纷纷将目光顺着宁清清注视着的方向投去。
看清了那红袍人手中正在缓缓折叠着的惨白色纸人,顾涯好似是想到了什么,腥眸微微瞪大了稍许。
“这模样,好似是施展某种诅咒类的法术。”
李万也是想到这一点,仔细观察了下,然后微微点头,“好似是这样,就是不知道是哪种诅咒。”
武长知听着顾涯与李万两个人的对话,苍老的面容在这一刻微微颤抖了起来,忍不住地抽搐着嘴角。
“该死,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啊,竟然用诅咒对付我们??”
诅咒原本只能算是修仙者的旁门手段之一,登不上台面。
但是天地污染如此严重的当下,诅咒这种旁门手段,反而成了独树一帜的大类。
诅咒的施展限制有很多,且对于高境界的修士没有什么作用,唯有对于三品之下,所有低境界的修士有着莫大的作用。
甚至是对付低境界的武者,诅咒用起来,一杀一个准。
修行武道的武者,根本不怕任何贴身肉搏,唯独对于诸多神秘系的手段没有多大的反制能力。
诅咒便是其中之一。
被攻击了,就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能抗得过去,就活。
搞不过去,就死。
不仅如此,更让诸多武者觉得恶心的,就是如果抗过去了,准备报仇,与对方一战的时候,却发现人家早就已经逃之妖妖。
连人家的衣角都没办法摸到。
正是因为如此,诸多武者对于诅咒这类的攻击,可谓是头疼至极。
武长知如今已经五品神通境的武者,根本不怕对方的诅咒,倒也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这红袍人只怕是傻的,这种诅咒手段又伤不了我们,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们眼前施展术法,难道就是为了挑衅我们?”
宁清清明眸一眨一眨的,心情也是有点疑惑。
看不太懂远处红袍人的操作。
一旁的龙万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话说,这诅咒虽然对付我们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如果是我们船上的其他人呢?”
“船上很多船员的实力大多都是低于三品的,若是被诅咒到了,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顾涯瞥了龙万里一眼,沙哑开口道:“傻大个,他诅咒船员干什么?这有什么用?”
龙万里挠了挠头,接不上话来。
他只是这么猜想,但后面再想想看,好似确实这个道理行不通。
化神教的那个红袍人,诅咒他们船上的船员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即使是船员死了大半,他们也无法攻破船上的禁制防线。
“算了,那个红袍人说不定只是一个诱饵,想要挑衅我们,引我们出去攻击他的罢了。”
“我们出去就是被围攻的下场。”
顾涯抱着胸,缓缓开口:“敌不动,我们不动,我就不相信了,他能诅咒多少个船员,船员死多少都无所谓。”
顾涯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的。
他已经准备好在这里呆上一整晚,就这么盯着对面的红袍人。
然而,远处的漆黑河面上,忽然开始升起了淡淡的薄雾,空气同时间逐渐变得压抑。
忽然间,红袍人开始动了起来。
舒枭将手中折叠好的惨白色纸人拿在手中,满意地点头,嘴角扯出诡异的笑容。
“这次的纸人折得真好看,心灵手巧说的就是我吧。”
说着,舒枭缓缓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指尖轻掐,掐着咒决。
嘴唇蠕动,口中不停叨念着几句听不懂的呓语。
下一刻,他尖锐的指甲划在手肚,一股温热的鲜血自伤口流出。
舒枭将刺眼且鲜红的血液点在了纸人的眼眶处。
紧接着,忽然巨轮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船只上不少年轻的镖师船员也注意到了远处的红袍人,他们看着远处,哆嗦着身体,抱着臂膀,试图给自己取暖。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那个红袍人在搞什么东西。”
“好冷啊,他是不是想要冻死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