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知道知恩图报!
朱泊的态度被这对道侣看在眼内,此时鹤师母那冷淡的目光终于有所触动,伴随着一缕惊讶之意,看向朱泊时终于柔和几分。
早在当初,鹤师母便对这只颇为古怪的小妖兽抱有看法,在得知自家宝贝徒儿更是因为要救它而被受处罚时,更是心中不满。
要不是看在婻儿的份上,早就把你做成烤乳猪了!
眼下朱泊的回答却是令她改观,甚至心中有了别样的想法。
不光是鹤师母,此时宫恒那亘古不变的面孔上也挂起一丝幅度,像是对朱泊的回答感到满意。
他开口道:“虽为妖身,竟已知道报恩,看来我那徒儿的目光倒是不错。”
“你过关了。”
过关……
这简短的一句话又是令朱泊身躯一绷,他略带惊异的看向眼前这个每一句话都让他一惊一乍的男人。
难道前面全都是假的,就是为了套他的话。
果然是鸿门宴!
对他一只纯洁无害的小妖兽还要下圈套,脏,真脏!
两者皆为元婴修士,想要读懂一只筑基妖兽的想法可谓是了如指掌,此时鹤师母看出朱泊所想,当即给猪脑袋上来了一记暴栗。
“你这小猪倒是想的很多!”
见朱泊吃痛,鹤师母这才说道:“与你所说之事不假,婻儿如今确实身处这竹峰之下,未满一年不得出关。”
“至于方才的话,乃是为了测试你是否心诚,若你是狼子野心,我当场就把你灭了。”
朱泊汗颜,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这位妇人就一直站在他旁边了。
原来是方便灭口!
宫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坐着,待自家夫人说完后,才缓缓开口。
“若是品正,自是不怕什么试验。”
“此次唤你前来还有一事。朱泊,将你入秘境的事情尽数说出,不可有所隐瞒。”
原来如此……此时朱泊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正事,之前那些只不过是餐前小点。
面对着二人的注视,朱泊也不敢有什么隐瞒,将自己踏入秘境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在说起自身的能力之时,朱泊还是对其掩盖了一二,毕竟这位前辈说的是秘境之事不可隐瞒,没说他自己的事情不能隐瞒。
朱泊还在沾沾自喜,但他还不知道,他那遮遮掩掩隐藏至深的秘密,二人早已知晓。
待讲述到王绝与冥妖上人之时,鹤师母与宫恒对视一眼,后者更是是让朱泊着重将二人之事说的详细点。
朱泊顿了顿,只好拿出写小作文的水准,将遇到二人之事说的更加详细,本来只是一霎那的事情愣是给他说的天花乱坠。
即便他的言语有夸张之意,但宫恒二人并不在意,他们作为元婴修士,自是知道筑基阶段的战斗是什么样的。
让朱泊说的详细点,也只是需要知道当时事件的重重细节而已。
至于这小猪将自己吹的有多重要多厉害,他们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听故事的途中,鹤师母朝宫恒发去传音。
“这倒是与婻儿所说的几乎一致,看来这小家伙倒是挺实诚。”
“如此修为的邪修,还有那手段,整个东域似乎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像是对那冥妖上人有些在意,道:“眼下比起那王家的叛徒,似乎是这邪修的身份更需要去查实。”
对于她而言,一个没有元婴坐镇的修仙世家,再怎么掀风作浪,那都是小打小闹。
可邪修不同,要知道这东域可是有数百年未曾有过邪修的踪迹了。
“此事我自有安排。”宫恒像是在思考,只是浅浅回答了一句。
不是,你们……
此时朱泊已经停了嘴,纵使他再怎么对细节添油加醋,也是一点墨汁也吐不出了。
他瞥了二人一眼,虽未听见声音,但二人如此明显的举动,就算是只猪也能看得出来。
我在这费尽口舌,你们却在咬耳朵说悄悄话?
不行,晾在这瘆得慌!
朱泊迫不及待地向宫恒传音道:“前辈,我已将秘境一事汇报完毕,保证句句属实。”
言下之意,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赶紧放我走。
这点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宫恒,宫恒收回心神,对着眼前的小猪轻微点头。
“事情我已知晓,干得不错。”
朱泊刚要露出笑容,又被鹤师母的话语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这小猪,可别想着这么容易就能结束。”
鹤师母此时绕过朱泊,上前与宫恒同坐于那亭中,淡淡地抿了口茶。
“王绝一事,本应由婻儿协助本宗戒律堂调查,可如今婻儿尚未能出关,如今倒是少了个能提供信息之人。”
朱泊眨了眨眼,虽装作眼神清澈,好似不懂鹤师母话语间的意思,但那额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冒汗。
此时宫恒接过话语,向朱泊挥下了致命一击。
“朱泊,既然此事因你而起,理应由你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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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泊此时四肢跪地,心想果然如此!
不行,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朱泊先是以实力而论,道自己实力低微,恐怕无法接手。
宫恒还没开口,鹤师母倒是先行发话。
“无妨,这段时间我会让婻儿的师兄伴你左右。”鹤师母表示这位师兄金丹修为,足够护你周全。
见实力不行,朱泊转向别的方向。
“前辈,在下为一介猪妖,所说之话恐怕难以让戒律堂的师兄们信服。”
“无妨,你师兄也在戒律堂挂职。”鹤师母丝毫不慌,也不施压,皆以言语回击,她倒要看看这小猪还能说点什么。
我!我……
思来想去,朱泊算是看出来了,哪怕他说什么,这位美妇人都能把事情圆回来。
高,实在是高!
既然挣扎无效,朱泊也不敢再三试探,只好应下。
“……朱泊愿意听命。”
朱泊率先败下阵来,这场拉锯战自是以鹤师母的胜利落下帷幕。
此鹤师母嘴角带笑,仿佛是这小猪的挫样令她心情大好。
“很好,婻儿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便需要你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首先你要……”
听着鹤师母的教诲,朱泊露出一丝古怪之意。
什么?
每日正午他都需要与那位师兄用传音符联络一次,还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快找出王绝的踪迹?
这不就是每日打卡和业绩吗!
他算是听出来了,合着不当诱饵,改当黑奴了呗!
一人一猪各有心思,只有宫恒依旧挺直腰杆,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