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举到眼前仔细打量着,
小瓷瓶呈白色,传统的葫芦状,瓶颈细长,但线条流畅并不如何流畅,甚至显得有些笨拙。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瓶身质地粗糙,表面也并不光滑,看起来有些暗淡无光,
从这些可以看出这个小瓷瓶就是寻常百姓家用来存放药丸的廉价货。
但就是这样一个廉价的小瓷瓶,张毅却看得格外出神,
当然张毅看的并不只是这个小瓷瓶,而是在脑海中回想起昨日在炼药堂炼药的经过。
没错这个小瓷瓶中装着的正是昨日他在炼药堂,专门为这次试药所炼制的解药。
从卫长老的记忆中,他已经提前得知,卫长老最近在研制一种叫做三魂断的毒药,并计划用试药童子进行试药。
所以前几日下山买药材的时候,按照卫长老记忆中的解药配方,专门购买了几份药材。
后来在炼药堂中,成功的炼制出了三魂断的解药。
良久,张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把将小瓷瓶的塞子拔了下来,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
这枚药丸呈黄褐色,龙眼大小,整体浑圆,表面略带色泽,这种色泽不是那种耀眼的亮泽,而是一种内敛的光华。
刚一倒出,一股药香便扑鼻而来,这种气味独特,不仅有着药材的香气,还带着一种淡淡的甜味。
张毅没有犹豫,一口将其吞下,药丸顺着喉咙滑落。
随着药丸的效用的发挥,他感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腹部扩散到整个身体,仿佛是一股清泉在体内流淌,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能清晰的感到体内的毒素逐渐被排除,那种中毒之后的滞重和束缚感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和自由。
片刻之后,张毅猛然从床上一跃而下,面露笑意。
……
第二日清晨,张毅早早的起了床,在房中演练着从藏经阁中领取到的镇山拳。
“咚咚咚。”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毅对此并不意外,拿起白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就上前打开了门。
“张毅老弟,你真是勤奋,一大早便如此用功,难怪能那么快就突破到炼皮期。”
张博看着张毅身上的汗渍敬佩的说道。
“只是侥幸罢了,只有武道修为高了,才能在试药中活的更久。”张毅摇了摇头,无奈道。
张博闻言忍不住捏了捏拳,最后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二人一阵寒暄过后,张博又向着张毅请教了一些习武之中的疑难。
张毅对此都一一出言指点,在此期间周望也来到了这里,但却并未出言打扰,只是站到一旁,仔细倾听,张毅讲的这些武道经验对他来说也是大有用处。
对于周望的到来,张博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继续沉浸在张毅对修炼疑难的讲解之中。
但是张毅看到周望的到来,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精芒,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一刻钟后,张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对武道修行的讲解,对意犹未尽的二人,道:
“张毅失礼了,竟未请二人进屋一叙,还请见谅。”
“哈哈哈,张毅老弟不必在意些许小事。”张博笑道
周望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二人跟着张毅走入屋中,便见到屋中摆设极为简单。
房间里仅有一张可供一人休息的小床,窗台下有一方小桌,桌旁摆放着一张椅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家具。
周望放眼在屋中打量着,突然他的眼神一凝,目光聚焦在那一方小桌上的一个白色小瓷瓶上。
他的目光闪了闪,脸上若有所思。
接着又偷偷的瞥了张毅两眼,就见张毅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那里,正背对着二人在前方走着。
但周望也并未多看,连忙将目光移开。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瞄了那个小瓷瓶两眼。
“二位请坐,我去为你们沏杯茶来。”张毅转过身笑道。
“张毅老弟,不必麻烦。”张博摆了摆手推辞道。
“对,对,不必麻烦。”周望也随声附和。
“二位不必客气。”张毅笑道,说完转身向着小桌上的茶具走去。
周望见状,不由得拿眼偷偷打量张毅的一举一动。
张毅来到小桌旁,突然身体一僵,接着若无其事的拿起茶壶,沏了两杯茶。
趁着沏茶的功夫,微微回首向着周望二人看去。
周望见此连忙移开目光,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脚尖,而张博正完全沉浸在对张毅刚才所讲述的修行疑难的回想之中,不时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张毅微微笑了笑转回头去,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的将桌上的瓷瓶收入袖中,接着端着两杯茶向着二人走来。
当周望抬起头发现桌上的小瓷瓶已经消失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了然,深深的看了张毅两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张毅老弟,今日你所中之毒的毒性还未发作,不知你可有把握。”张博担忧道。
“张博兄,还请放心,我已有把握。”张毅自信满满道。
张博闻言面色一松,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周望听着张毅的话目光闪了闪,不禁更加坚信了心中的猜想。
之后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张博和周望才告辞离去。
在二人走后,张毅并未立即起身继续演练镇山拳,而是面露期待的坐在短凳上,目光看向门口,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张毅眼神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向着门口走去。
“吱呀。”
随着一声木门与门框交接处摩擦发出的声音,木门被张毅缓缓的打开,便见周望面色通红,满脸兴奋的站在门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贪婪。
“周望兄,你这是?”张毅疑问道。
“敢问张毅兄,你是如何突破到炼皮期的?”周望试探问道。
“自然是勤学苦练,才侥幸跨入炼皮期的。”
“当真如此?”
张毅脸色一沉,凝声道:“自然如此,周望兄这话是何意?”
周望紧紧的盯着张毅的脸庞,好像是要寻找到什么破绽,张毅则是毫不客气的与其对视。
良久之后,周望并未在张毅脸上发现什么,才冷笑道:“张毅兄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经询问过了,你不过是中上之姿,怎么可能如此之快便突破到炼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