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安县城偶遇范德彪(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终于买齐了!”
站在县城东直大街上,苏寻看了眼手中方块形的桑皮纸,轻吐出一口浊气。
平安县作为郾城府境内规模最大的地县,幅员辽阔,辖内百姓超百万之数。
县城内更是人声鼎沸,繁荣一片,各类商品应有尽有。
昨天清晨习得天外飞仙之后有突破的迹象,但又被苏寻硬生生压了下去。
这一次的突破不同于先前。
是要渡雷劫的。
天雷何等声势、威力?
一个不小心就得死在滚滚雷霆之下。
而想达到此界修行山上的顶点,需要渡过足足九次雷劫!
一次更比一次危险。
由此可见修行其实并非易事,否则哪有‘修炼本是逆天而行’这个说法?
渡雷劫自然不是光凭着肉身就能扛过去的。
记载神霄炼气决的金纸上写的清清楚楚,炼气境界的修士想要依靠自身的修为硬抗天劫,无异于飞蛾扑火。
筑基虽只需经历一道雷劫,然而雷劫就是雷劫,不会因为你境界低微就手下留情。
放眼俗世,炼气十层已经可以算做脱离了凡胎俗体的层次,但在修行界,也不过是刚有了踏过门槛的资格。
结成金丹客,才是我辈人。
可真要到了面对天劫的时候,莫说金丹修士,哪怕是经历了三次天劫的元婴修士也不敢不严阵以待。
何况他苏寻现在不过是炼气圆满。
他当然不认为自己可以不借助外力就渡过天劫了。
而就在昨天夜里,宝贝桶子里收进了一张丹方、两颗血丹。
丹方上写了几种常见的草药,买回来之后配合血丹一起服用,浑身会结出一层厚厚的血痂,有抵消天雷神力、迅速恢复肉身伤势之妙用。
苏寻来县城正是为了购买药材而来。
所幸这些药材都不算罕见,平安县城内一应俱全。
一个早上的功夫,逛了三家药材铺子,丹方上的药材便已经购买齐全。
咕噜噜~
肚子又发出了响亮的叫声。
苏寻无奈的摇摇头,自从境界攀升之后,不仅饭量翻了好几倍,就连感到饥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以往一天吃两顿,每吨一碗饭都不觉得会饿。
现在一天吃四顿,顿顿吃三碗都有点顶不住。
幸好师父出去远游了,不然肯定会挑着这点,笑着骂他比头小猪还能吃了。
“这么一想,师父出去远游已经半月有余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吃了饭没有...”
..........
苏寻坐到街边一家面摊桌上,要了碗阳春面。
买药材花了不少钱,若不是实在饥饿难当,这碗阳春面的钱肯定也是要省下来的。
已经是晌午时分,面摊老板支起一块泛黄的白布,为食客们遮挡些许日光。
苏寻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有些感慨。
如此热闹的街市,似乎只存在于儿时记忆中,贫穷老镇子里每年一次的庙会上。
然而在平安县城里,却从早到晚都是如此人潮汹涌。
就连县城里的夜市也是热闹非凡。
这些街市随着这座古老的县城,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繁衍交替,一个又一个家族的兴盛衰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变的,大概只有统治着九州千百年之久的乾明皇朝了。
“没想到一座县城就已经如此繁华了,真是不敢想象钦州州城又是何等光怪陆离的景象了!”
阳春面很快做好,苏寻感叹完之后,低头唆了一口面条。
“小...小兄弟,对...对州城感...感兴趣?”
身旁,一个脑袋大脖子粗,穿着朴素的汉子坐了下来。
汉子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留着短短的寸头,双眼浑浊。
与平安县城的人们显得格格不入。
未等苏寻回答,汉子冲面摊老板喊道:“老...老板,给...给我也来碗阳春面!”
汉子抬起下巴,对着正在忙碌的面摊老板叫了一声,而后抱拳对道士打扮的苏寻笑道:“在下,北...北落雪州第一狠人,范...范德彪!”
“未...未请教小兄弟大...大名?”
汉子的抱拳并非是道家的抱拳礼,左手抱右手,呈阴阳调和之姿态。
而是江湖上的规矩,右手在前。
汉子结结巴巴的自我介绍之后,面摊老板笑着打趣道:“彪哥,以你北落雪州第一狠人的身份,怎么就要了一碗阳春面啊?”
彪哥似是不屑回答,又好似怕得罪了老板就没面吃了,只好嘟囔了句:“早...早上吃的太好了。”
而后不再管面摊老板,扭头跟苏寻唠起了嗑。
“小...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苏寻又唆了一口面,“小道名叫苏寻,县城西南三十里外,清风观的道士。”
范德彪点点头,哦了一声,“哦,清...清风观啊!”
“很...很多年前我...我去上过香,当时的观主叫...叫啥来着...”
汉子摸了摸粗壮的脖子,想了好一会之后才嘀咕搭道:“云...云龙道人?”
“对...对了!就是云龙道人!”
“当时一见面,他就...就说我他娘是...是个人才来着!”
苏寻一口面差点喷了出来。
这话说的倒像是师父的口气,可这话不该是对你范德彪说的啊。
“云龙道人正是家师,没想到范先生竟与我清风观有如此缘分。”
范德彪认识师父,应该不是假话。
毕竟清风观只是个小道观,没钱没势,在平安县境内更没什么名气。
他没必要跟苏寻胡扯这些。
“嘿嘿”范德彪憨笑一声,“确...确实有缘!”
面摊老板用漏勺将面条从锅里盛进碗中,端到彪哥面前。
“来,彪哥,您的面好了。”
彪哥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大口唆起了面。
也不知是嘴巴太大,还是爱吃这家阳春面,范德彪吃的很快,先吃上面的苏寻还未吃完,他的碗底已经空了。
连面汤都不剩一滴。
一抹嘴,范德彪往怀里使劲掏了掏。
“坏...坏了!”
扭头看了眼面摊老板,又看了看苏寻。
“我...我钱被偷了!”
彪哥满脸的惊怒,手还在不停地在麻布衣服的兜里掏来掏去。
“这...这可咋办啊?”
面摊老板无奈的摇摇头,范德彪在他这里吃面也不是第一次了,很少有给过钱的。
每次吃完了面,要么就是忘了带钱,要么就是钱丢了。
“算了吧,彪哥,别掏钱了,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吧!”
彪哥笑了,旋即又装作一脸无奈,端着空碗起身,走到面摊老板身边,刷起了碗。
苏寻笑着摇摇头,看来范德彪是这里的熟客了。
“老板,面钱放这了。”
将六枚铜钱放在桌上,苏寻起身离开了面摊,径直向着县城的西城门走去。
面摊老板应了一声好嘞,走到苏寻先前坐的桌子前,收起了钱。
“哎,客官,您钱给多了,阳春面三文钱一碗!”
苏寻头也不回,摆摆手,“多给的三文钱是帮范先生付的。”
面摊愣了一下,而后冲着范德彪笑道:“得,彪哥,今天您不用洗碗了,遇见善人了这是!”
范德彪也愣了愣神。
他在这家面摊吃了不少次白食,也跟不少食客套过近乎,苏寻是第一个愿意帮他付钱的。
彪哥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土坯碗,
走出了面摊,跟在苏寻身后约莫二十步的距离。
“好...好小子,你帮了彪哥,彪哥当然也...也要帮你了。”
“有彪哥在,包你筑...筑基这一劫平安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