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
老者的气息，相当平静，仿佛一股平静流淌的水。
就是过于平淡随和，仿佛和天地万物兼容。
虽然他模样是个糟老头，衣着朴素头发乱糟糟的，也难以让人对他生出丝毫恶感。
凌小雨和宋花圈已经感觉到了，那不经意间流转的。
水之道意！
心神收敛，手指拿住茶壶，顿时体内的神念之力被抽走，想要松手眼看是来不及了。
就在神念就要枯竭的时候，那股吸扯之力终于停止了。
终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顿时一股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闻了一下之后，顿时有种困倦的感觉萦绕，想要把他拉入梦境一般。
却又有一种渴望，如饥似渴，想要将这一杯茶饮下。
此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与茶。
感觉也只在两者之间盘旋，心中一股奇妙的感觉盘旋。
一股略烫的茶液入喉，茶香从鼻腔散出部分。
又一部分从胸口散开，融入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筋骨，都被茶香充盈着，一种奇妙的软绵绵的感觉将他包裹。
宋花圈深色凝重，看了眼凌小雨，面色十分难看，眼中隐含着杀意，又看了看老者。
老者含笑对他点了点头。
他这杯茶水中，散出的不是茶香，是无尽杀意。
也映射无尽的厮杀场景，那是一些心惊肉跳的画面，每一幕都惊险仿佛让他身临其境。
怎么回事？
这茶，到底喝还是不喝？
喝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不喝的话……
这茶水如白水，比之前更显得暗沉。
再三犹豫，终于端起了茶杯，一开始觉得茶杯重若千钧，可是没过多久，就感觉不到任何重量，甚至连身体的重量都感受不到。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宋花圈十分惶恐。
眼前的阴暗色的山水，一草一木弥漫着肃杀之气。
这些草木山水，散发的杀念都直指他一人。
一人肃立在树林边，黑色的树叶更猛映衬一种阴沉，抑郁的氛围。
天空是灰的。
飞过的老鹰，也都是黑色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湿冷的香味。
是一种黑色的花散发出的，四瓣花瓣细长的散开，花蕊处有晶莹的白色露珠摇摇欲坠。
“这种种细节似乎也不是梦境。”
他自语着，越想心里越火大，有种被人戏弄的感觉。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出来，何必躲躲藏藏！”
他对着四周吼道。
有些走形的回音之后，终于又回归了平静。
直到那距离他十多米的一棵树，忽然黑气躁动，一道黑影纵出双手持剑，十斩斩向宋花圈的后辈。
宋花圈有所警觉，陡然回顾，瞳孔收缩。
这是送事屋暗杀的运气法。
这人……
此时凌小雨这边，已经去了梦。
梦中世界，一片金黄色为主，主要是这里目光所及之处，种满了了银杏树，有的已经树叶发黄，风过则落叶纷纷。
前面是一个水潭，纵横三十丈有余，潭水清澈而澄净。
时不时的有落叶掉落，才会掀起一丝水波。
水中鲤鱼游荡欢畅，却不曾露出水面。
凌小雨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手掌，用剑器在手掌上划了一下，鲜血泌出。
“如果是现实，气身也不可能会泌出鲜血，而这又与灵气拟化的血液有别。”
“这里有古怪。”
说着他提高了警惕，体内灵气汹涌，随时应对一切变化。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那里面有股气息，十分强悍。
直接飞掠越过水潭，翻过山。
这边的山下，依旧是密集的银杏树林。
远处有一道白衣身影，模样英俊，目光深邃，体内散发出的剑气分外凌厉。
这人顿时一惊，“你是什么人？”
“凌小雨！”
“你呢？”
“展行空！”
青年眼中疑惑之色闪过。
他意识到这人很强，正要借口退去。
“你身上的气，与我身上的气不同，这是为何？”
展行空上下打量着他。
的确，此时凌小雨也感受到了，自己体内与他体内散发出的能量有所不同。
这种疑问他也有！
只是一瞬间，感觉如鲠在喉，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
“正好，我在练习一种剑术，怎么样有没有胆量试一下？”
虽说是征求凌小雨的意见，好话语却有点挑衅的意思。
如退去，似乎会被看不起。
被一些阿猫阿狗看不起，他无所谓。
要是被同辈俊杰看不起，他心里的坎就有点过不去了。
摆好架势，“请赐教！”
“不知为何，我与你竟然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如果你能领悟这道剑术，便当我送与你了！”
展行空眼中此刻竟然弥漫出一种沧桑之意境。
笑了笑。
凌小雨却有种被长辈指教的感觉，心中疑惑。
难道这个人，不止二十来岁。
“我不知道你怎么来这里的，不过我的年龄一百零三岁，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动手了！”
展行空说完，体内剑气躁动。
体内先后闪出八道龙影，而后只有一道龙影袭来。
那种感觉好似大山压下，片刻后他所有手段奔溃。
神智溃散，消散无形。
无知无觉。
忽然有了知觉，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脸。
“嘿！年轻人，你怎么这么不经揍啊？”
迷糊间睁开眼，好一阵才缓过来。
“啊？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
凌小雨努力的回忆，不过离始末始终相去甚远。
“我的八龙剑符，本来是高级剑术，龙家墓葬中所得。”
凌小雨不解为何对他说这些。
“本来这道剑术也不适合我，偶然见你体内有一丝龙气，和这剑术属同源，所以就有了传你此剑术的心思。”
“可是……”
“虽然你天赋弱，不过既然我已经生出了这种想法，我就会继续下去。”
浑身疼痛气息乱冲的凌小雨，想要面色平静都很难，此刻脸颊不自主的抽搐，眼角泪水泌出。
这些都是不受他意志所控制的。
勉强的站立着，对面十多米外的展行空，又一次施展八龙剑符。
八道影相继闪出，弥漫古老沧桑之心，杀意无限。
这样的剑术，让他精神意志都险些崩溃。
这应该在万道剑宗都是一流道术了吧！
他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