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无痕!
李文人似鬼魅,一会儿往东,一会往西,或侧身,或抬脚,或弯腰,手中镇妖刀刀柄吸在掌心之间,灵活的仿若一个兔子,东拆一招,西拆一招,生生的把花恩第一波“剑雨”的攻击化解掉了。
花恩不甘心,又开始进行了第二波“剑雨”攻击。
李文身子或腾或伏,或弯或直,噼里啪啦打了几百招,终是谁也没有伤到谁分毫,只累得两人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花恩终究有些年老,手上动作停顿一下,就是这一下给了李文反击的机会。
“奔雷惊天!”
他这招一出,气势磅礴,右脚点地,人跳两丈之高,镇妖刀上泛起幽幽白光,刀气离刀而出,转瞬至花恩面前,似要把他一刀劈开。
花恩面色剧变,冷哼一声。
“剑气!”
他手中的玄冰剑散发出冰天寒气,似要把空气凝结成霜,剑气离剑而出与刀气撞击到了一起。
“噼里啪啦!”
一楼包厢瞬间被散溢的刀气、剑气击中,化为漫天碎片,剑气割开了站立的武林人士的面容、衣物,他们手摸着脸颊上面的血痕,看着自己身上化作布条的衣衫,吓得面色苍白,他们可以想像出处于事件的中心的两个人究竟打得多么凶险。
这一战从白天打至黑夜,又从黑夜打至白天,来回反复,两个人都是出尽绝学,对彼此恨入骨髓,存了必杀之心。
整个明月酒楼桌椅、包厢、台子全部倾倒,一楼除了宗仁会外,再无一人,二楼空空如野,众人都挪至了三楼,这一场没有打完的战斗把众人的神经死死的吊着,不敢眨一下眼睛。
这当是武林中最顶尖的撕杀,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撕杀会发生在河兴县这个小小的地方。
这一战不管谁胜谁负,都注定李文会名扬江湖,声名鹤起。
李文又与花恩杀了一招,退回身来,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伤痕累累的皮肤,他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好几回,汗珠顺着他的裤脚“滴答滴答”流至地面上,他口干舌燥,打了三天三夜,纵是他身强力壮,武功高强也是累得不轻。
他现在好想狠狠的喝上一缸清泉,浇灌自己干燥如沙漠的内脏。
花恩也好不到哪去,早就赤.裸的上身,密密麻麻都是刀痕,鲜血染了一身,似一个血人一般,他甚至比起李文状态更加差劲,他毕竟年纪大了,所谓拳怕少壮就是这个道理,他狠狠的盯着李文,双目赤红。
两人又过一招,李文露了一个破绽给花恩,花恩大喜,刺剑而上,若是这一剑击中,李文必死。
众人一齐惊呼出声。
李文右手一把抓住花恩的玄冰剑身,花恩大喜暗道李文是个傻子,居然有血肉之躯去破自己的玄冰剑,只要剑一搅动就可以直接费掉李文右手。
可是一动间却发现玄冰剑稳若磐石,根本动弹不得,脸上立马僵了下来,脸色大变,心中暗道不好。
可为时已晚,李文的镇妖刀化作一道匹练划过花恩咽喉。
“没……想……到……”花恩“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玄冰剑掉落,鲜血顺着咽喉直流而下,一代武林前辈就此丧命。
这其中惊险无比,众人看得目眩神迷,最后这一翻转,众人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死了。”
“太厉害了。”
“一定要告诫门人,以后遇见此人礼让七分。”
“快飞鸽传书,通知掌门。”
……
内平客栈。
李文打发了群前来结识的武林中人,就赶紧来到了这里。
他站在薛家兄妹的屋子前面,敲了几下喊道:“薛兄,在么?”
正在此时一个小厮端洗脸水从一个房间里面出来盯着李文说道:“客官,这个房间的人前一日就退房离开了。”
李文叹了一口气,怅然若失,终是没有把这个误会解开,他问道:“你可知他们去哪里了?”
小厮道:“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离开河兴县了。”
随后小厮见李文没有问题了,就下楼去了。
李文有些遗憾,很快就收回了心绪,想着主线任务只剩下了十九天的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
于是开始在内平街各个街道搜寻着疯女人的踪迹。
很快李文就在内平街著名的乞丐街寻到了疯女人,乞丐街脏乱不堪,垃圾堆得如小山一般,气味冲鼻,这条街已经荒废了很长的时间,街上的房屋大多都是断壁残垣,这是内平街最偏僻的一条街,根本见不到一个行人,住在这里的都是河兴县最穷苦,最无依无靠的人。
与上一次见比,疯女人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她正卧在一小堆垃圾的旁边,低着头吃腐烂的食物,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头顶上面长满了脓疮,整个身子只剩下了皮包骨,行将就木。
李文行至她的身边,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怕她还不知道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女儿,已经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