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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日记记录仇恨

听说剑修都很高冷 持刀杀人 4825 2024-11-12 06:39

  裴锦记了十多年的那个、极有可能导致他家族覆灭的仇人,会是这个金虹山的宗主吗?

  如果是的话,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个宗主应该会死得很惨。

  而且……家族中那些消失的女性会在哪里?是被藏在了这个小镇里,还是已经失去了她们的生命?

  几人谈论了一会儿接下来杀上门的计划,然后各自回了男人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齐温云倒是选择了不作休息,毕竟他是队伍里唯一的阵法师,他一是要尽量避免那些祸害的逃离,顺带尽可能地对他们造成削弱,二是要尽量保护镇里的这些无辜的人。

  他需要构建至少两个法阵。

  其中之一就在男人的院子里构建也可以,毕竟这一处距离镇中心并不远,以此作为阵心也能够覆盖到至少大部分的城镇。

  说干就干,齐温云出了房间和男人解释了一番自己要做什么,然后在他的殷勤配合下于院中腾出一片空地。

  先是一个巨大的防护罩,只需要一个凡人也能控制的开关就能覆盖不小的一片区域,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能够轻松进出,但拥有灵力的人则只能出不能进。

  然后是附带一些治愈效果,避免意外受伤的凡人会因为治疗不及时而死去。

  当然,这个治疗效果肯定也强不到哪里去,还不如一枚最低级的丹药。

  最后在上层附加一个具有防御和隐匿作用的法阵,避免被人提前发现异常或者使用某种方法摧毁。

  齐温云确认了一下阵法的内容没有问题,就招手把在一旁看了全程目瞪口呆的男人喊了过来,教会了他开启的方法,并在他手上留下一个至少一天以后才能使用的灵力钥匙。

  任务完成,另一边金虹山那边的法阵他要等第二天和其他人一起检查过附近没有太大的危险后才能布置。

  毕竟他们所属的十方门是有护宗大阵的,谁也不知道这个金虹山会不会有,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于是几人就这样安稳地过了这一天,第二日一早,几人就聚合在一起,靠近了金虹山,准备探个虚实。

  金虹山和十方门不同。

  十方门毕竟是个大宗门,门下山头至少有二十有余,各有各的作用,渡劫期修士几乎是人人都有一个山头,人虽然多,但是占地面积更广,至少对内门的人而言,空间非常充足。

  但金虹山,宗如其名,确实只有一座山,宗门的名字就是山的名字,全宗上下上百号人,外加一些按他们习性可以猜出来的侍从玩具之类的,空间肯定不会那么宽裕。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动静稍微大一些,可能惊动的就是一大堆人。

  蚁多咬死象,他们要尽可能让同时面对的人少一些。

  不过倒是有个好消息,几人潜行到了山上,几乎靠近了最下方仆从的住处,却没有被任何阵法拦下来。

  齐温云做了个手势,几人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齐温云就在这个距离上开始做阵法。

  这种要向内覆盖一片区域的阵法最好是通过几个在边缘上的阵法联合作用,每一个做起来难度也不大,如果其中一个被损坏了,也不会太影响其他几个的作用。

  四人一路绕着山走,齐温云布下了五个阵法,并统统藏匿了起来。

  在他们的探知中,这个山上最强的一个人也不过是只能和他们高一个等级而已,作为大宗门出来的弟子,一对一就能解决,哪怕出现意外,也不过是二对一。

  他们稍微讨论两句,就决定尽早解决掉这些垃圾。

  四人稍微分开一些距离,保证在能够随时彼此支援,又不至于互相影响的距离内,然后就这样上了山。

  金虹山的人员分布非常明了,仆从围绕着弟子,弟子围绕着长老,宗主和几个重要建筑都在中心。

  他们的第一目的地自然是那些长老的居处。

  剑与矛破开屋门的同时,远处足以覆盖整个山头的阵法迅速开启。

  除四人外的所有人的实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并且有一个阻止逃离的无形护罩笼罩在了山头上。

  齐温云一剑劈开眼前最近的一扇门,探入其中后匆匆忙忙披上一件遮羞外衣的人才刚从床上爬起来,被放置于远处的武器并不能阻止近在咫尺的攻击,他的脖颈被一剑削掉,喷涌而出的鲜血盖了床上双眼无神的女子一身。

  齐温云拔剑后再刺入丹田,碾碎他的金丹,确认无后患后便转身,选中了下一扇门。

  动静闹得这么大,众人当然也都反应过来了是有敌袭,好歹接下来看见的这些人已经穿上了衣服,虽然还很凌乱,但至少没那么伤眼睛。

  毕竟一个等阶的差距并不容易填平,更何况这些毫无强者之心的人哪怕已经金丹圆满,可能战斗力也不足金丹初期,所以齐温云仗着自己修为远超这些人,几乎是两剑一个人。

  一剑刺心脏或者斩脖子,一剑刺丹田,毁金丹。

  在意识到死了许多人也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的伤害之后,这些人的战意一下子就彻底消散,各自凭直觉选了个方向奔逃,想要逃出魔爪。

  但显然,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好。

  齐温云一行四人,差不多是分散在四个方向的,无论他们往哪里逃,都会撞上另一个人,还算不上逃出生天就已经彻底咽掉了最后一口气。

  少有的一些幸运儿和更少有的一些想到了往天上去的人,则被屏障拦了下来。

  他们很快也被追上杀死。

  金虹山今日血流成河。

  当死去的人数越来越多时,终于有实力更强的人走了出来。

  齐温云感受到了那种属于元婴期的力量,于是手上动作一顿,险些让一个人逃掉。

  他回过神来补了一剑,顺手擦掉了溅到眼角的血,抬头看去。

  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的修士双手并与身后,撑着气势往下看,目光先后与四人对上,大抵是在脑中对比了一番彼此之间的力量差距,然后迅速地转身想要撤退。

  林英是动作最快的,她手中长矛一掷,带着火光冲上了半空,长矛于途中甚至二次加速,毫不客气地碰撞上这个元婴修士的护身灵力,一阵剧烈的震动下,元婴修士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谁强谁弱已经很明显了。

  齐温云收回了视线,判断着时间已经差不多,就收了剑,不再管前方仍在哭喊着努力逃命的人,转而去了宗主住处的方向。

  其他人已经足够把这些问题解决掉了,而他需要去抓住宗主,免得他找机会逃走。

  果不其然,齐温云找到这个宗主的时候,他正半弓着身子,想要从密道里逃走。

  齐温云一剑刺穿他的右腿,他痛呼一声,跌倒在地面上不断哭喊着求饶。

  齐温云嫌他太吵,又刺穿了他的左腿和双臂,确认他没有迅速逃离之后,才执剑穿透他的腹部,碾碎了这一枚作恶多端的金丹。

  宗主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齐温云伸手给他塞了两枚品质还行的丹药,续住了他的命,然后布置了一个囚禁的法阵,免得他想办法逃出去。

  齐温云做完了这一切,转头的时候看见旁边的床上,一个眼神麻木的女子正躺在那里,似乎完全注意不到身旁有人已经死去。

  齐温云觉得她的长相有些眼熟,硬要说的话,确实有些像裴锦,但世上相似之人颇多,他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裴锦家族里失踪的女性之一——毕竟他们当时掳走的应该只有十岁以上的女童,但这个女子显然最多不会超过二十。

  难道是……

  齐温云皱了皱眉,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件外套,搭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总之,先等外面解决完了之后再说吧。

  齐温云擦了擦剑身上的血,继续加入外面单方面的屠杀之中。

  他们放过了所有没有灵力的人,但所有有灵力的无论男女都没有放过,毕竟如果山下那名男子说得不错,这个金虹山的女性也免不了做那种事。

  一些身上因果很重的人被重创后留下,由齐温云出手将他们禁锢起来,不给他们半点挣脱的余地。

  很快,和那个元婴修士单独交手的林英获得了胜利,成功刺破了元婴修士的喉咙,并很快穿透了他的丹田,毁掉了想要逃走的元婴。

  一切也就这样迅速结束了。

  一场从天刚昏暗时开始的屠杀,夜还没有完全沉下来就已经结束。

  裴锦急着去质问宗主关于裴家的事情,纪元良也跟着过去,林英和齐温云则留下来解决这些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林英在战斗刚结束时就安排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去召集所有人,不过片刻,还活着的人都聚集在了挑选出来的一片血比较少的区域。

  齐温云看了一圈这些人的情况。

  数量最多的就是不分性别的“玩具”,身上只有简单的薄纱,或者刚从床铺上扯下来的床单之类的布料作为遮掩,大部分是双眼无神麻木,像是已经失去了对生死的概念,少部分则是眼含感激,看着地上的尸体是满脸都是厌恶和憎恨。

  之所以说不分性别,是因为除了少部分一看就知道是女修选来的阳刚之气十足的男性之外,大部分都显得格外阴柔,甚至一些男性发育出了不该有的部位,对那些畜生来说,大概确实是性别都没有区别吧。

  而另外的一部分则是小厮和侍女,都是可能不足十二岁的少年少女,大概都是预备役;还有一些明显年龄很大的,同样双目无神,只知道听命令行事。

  当然,还有一些婴孩,想想这些孩子是什么情况下生下来的……

  齐温云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一旁的林英了。

  林英忍着怒火将这些人各自分散分组,让他们互相监督,不许逃走,等待四人解决掉了里面那个宗主的事情之后再来解决他们的事。

  随后齐温云和林英就进了里面,正巧看见裴锦握着剑先要杀人的姿态,被纪元良连忙拦下。

  “怎么回事?”林英问了一句,“阿锦要找的那个人是他吗?”

  纪元良看裴锦似乎冷静了一些,这才松开手:“对,是他。”

  宗主在痛苦和恐惧之下已经交代了他的所有行为。

  宗主当年就是冲着裴家去的,有一个家族和裴家有仇的魔修付出了些代价,让宗主不远万里去往裴家所在的地盘,想要诱惑裴家因渴望和贪婪堕落。

  谁曾想裴家众人都心地善良毫无虚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宗主就只好换用更加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毁掉了裴家。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裴家人寿命不长其实并不是命不好,而是受了诅咒,做出这个诅咒的人是曾经被裴家帮助过的一个凡人,曾经因为被帮助而觉得自己特殊,幻想破灭后恼羞成怒,生出恨意,机缘巧合成为魔修,长年累月下来那一点不满就成了偏执,终于在知道自己无法寸进后做出了这个诅咒。

  升米恩斗米仇,裴家的善良招惹来了长达数百年的一遭惨剧。

  据宗主所知,那个自诩和裴家有仇的人,其实也曾经受过裴家的恩惠。

  多么可悲。

  裴锦的情绪一直起伏着难以稳定,毕竟任谁知道自己一心行善的家族竟然是因为曾经做过的善事而被毁灭,都会无法接受的。

  齐温云对这种情绪无法感同身受,但即使是旁观者都会觉得痛苦,更何况当事人呢?

  纪元良将手搭在裴锦的肩上,无声地给他安慰和支持,裴锦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只是眼中满含的愤怒和杀意没有半点褪去的打算。

  “外面那十来个被抓住的人做过的恶事肯定不少,你可以在他们身上发泄一番。”林英这样提议。

  裴锦思索了一会儿,选择了接受林英的提议,拿着自己的剑就出了门。

  这里还活着的人就只有外面那些被抓住的人以及毫无灵力的凡人,不会对裴锦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也没有人提“陪他一起”的说法,毕竟他再怎么发泄也无所谓。

  但齐温云突然皱着眉往裴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为何,稍微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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