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鹿鸣吃过中饭,正在院子里修炼黄阶下品秘技,云影十三剑。
这五天他收货颇丰,气运值足足增加到20700点,除去给牛大力和林轩两人兑换的功法秘技,也还剩下16700点。
早在第一天,鹿鸣就兑换了《万变神诀》第一重。而后这几天,他又陆陆续续兑换了十二个时辰的悟道时间,已经将《万变神诀》第一重练至大成。
而除了《万变神诀》,鹿鸣还将龙蛇步,含沙射影,以及云影十三剑,均都练至圆满之境。
之前眼见杜方和许灵芝二人,竟然都使出了黄阶上品秘技,鹿鸣就觉得他还是小觑天下人了。
所以,深感实力弱小的鹿鸣,这次一口气将含沙射影,龙蛇步和云影十三剑,都练至了圆满。
虽然三门秘技都是黄阶下品,但圆满之境,也几乎堪比一般的黄阶中品秘技大成。
至于黄阶上品秘技,修炼时间太长,这几天时间不够,鹿鸣就打算下山之后再修炼。
而将《万变神诀》练至大成,以及将这三门秘技练至圆满,鹿鸣这几天不仅彻夜苦练,而且耗费的气运值也是不少。
总共16700点气运值,到现在,还剩下13500点。
……
云影十三剑练至大成,一剑出,便是十三道剑光云影,虚虚实实,令人防不胜防。
而练至圆满之境,返璞归真,十三剑合成一剑,威力骤然暴增三倍。
院子中央,鹿鸣白衣持剑,猛地一剑挥出,十三道剑光瞬间合一,虚空之中顿时发出轰鸣之声,宛若空气都被切开来。
“汪汪!”
这时,院子一角的大黄突然叫了起来,鹿鸣刚刚收剑入鞘,就听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
青云宗往南,不过百余里,便是青云县城。
两地之间,只有一条官道,若是骑乘日行千里的青骓马,只需两个时辰左右,便能通达。
这一日下午,青云宗往南五十余里,一处缓坡上的露天茶馆,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此歇脚,旁边堆积着一些扁担箩筐。
这些人,往往都是受了青云县城里的商家雇佣,往青云宗运送粮油米面的苦力挑夫,个个都是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黝黑壮汉。
但,在这些人旁边,角落里的一张矮桌上,却有一个白衣中年人,其面若斯文,沉默如水。
与这些聚在一桌,正说着粗俗俚语的苦力们,颇为格格不入。
茶馆掌柜的,是一个缺了门牙的驼背老汉,此刻正站在门口的幌子下,看似一直在与那些喝着大碗粗茶的苦力们闲扯。
而其目光,却一时瞟向那白衣中年人,一时又瞟向山坡下的官道,以及官道更往北的方向。
过得一时,突然看到远处山道里拐出一匹马,驼背老汉顿时神情一变。
而当看到到马背上的骑士身着紫衣,老汉脸上,竟然出现了慌张之色。
不过,驼背老汉很快便强自镇定起来,看了一眼那边的白衣中年人后,转身往茶馆厨房走去。
又过得片刻,方才官道上的紫衣骑士,朝着茶馆的方向,缓缓打马而来。
到了茶馆门口,那紫衣骑士翻身下马,将马牵到一旁,栓到马桩上。
这时,那驼背老汉已然迎了出来,对着那名紫衣骑士,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笑出了褶子。
只见他十分殷勤地上前问道:“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我们店里有茶,有糕点,还有蚕豆花生……”
紫衣骑士看也不看那驼背老汉,直接打断道:“来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再来一碟桂花糕!”
说完,紫衣骑士直往茶馆里走,方才还在大声说着粗俗俚语的苦力们,此刻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小心地看着这名紫衣骑士,目光畏惧,而后被对方一眼扫来,更是连看,也不敢再看。
对于这些苦力们而言,就算是一个青云宗的普通杂役弟子,都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的人物。
就是他们凶神恶煞的掌柜们见了,也得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轻易不敢得罪。
而眼前这名骑士,身着青云宗内门弟子的标志性,紫衣云纹服饰,对他们而言,更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见自己一眼望过去,那些苦力们便都畏惧如虎,紫衣骑士虽然面色如常,眼里却闪过一丝傲然。
但踱步走到一处空桌,余光瞥见旁边的那名白衣中年,见其一脸的淡然,似全然没有把周围之人看在眼里。
紫衣骑士顿时冷哼一声,面带不愉道:“拿干净的布来,把这些桌子椅子,都再擦三遍!”
紫衣骑士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极具威慑力。
那厨房里的驼背老汉,从柜子里拿出专为青云宗弟子准备的名贵茶叶,才放进茶壶里泡好,还没来得及加料。
此刻听了外面紫衣骑士的吩咐,慌忙从旁边架子上扯了一截白布搭在肩上,然后端了托盘便跑出来。
许是年老体弱,许是心里慌张过度,那驼背老汉,才跑到紫衣骑士跟前,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托盘飞了出去,茶壶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茶水混着茶叶子,四溅开来。
那紫衣骑士,此时目光还冷然盯着那边的白衣中年,一个躲闪不及,便被滚烫的茶水淋了一脚。
紫衣骑士吃痛之下,顿时暴怒,快步上前。那吃了一嘴土的驼背老汉,神色惊恐地爬起来,正欲开口,就被猛地一脚踹在腹部。
顿时,驼背老汉惨叫一声,飞出了一丈之外,砸碎了一张桌子。
废墟之中,驼背老汉口中鲜血不断流淌,他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想挣扎着爬起来。
他张开没有门牙的嘴,嗫嚅着想说话,许是想要开口求饶。
但,他终究没有爬起来,也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他死了!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几个苦力都长大了嘴,望向骑士的目光中,惧意更甚。
他们战战兢兢,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没有一个敢开口仗义执言!
没有一个为驼背老汉说话!
也没有一个敢跑过去搀扶!
也没有人能为此责怪他们!
是啊,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人,每日为了十几文铜钱,便流尽了汗,便压弯了腰!
他们活着,便已是不易,便已是苟且。
他们有什么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去为别人说话!
所以,他们不能被责怪。
但往后,他们倒下了,也没有人为他们说话。
那些人,也不能被责怪。
周而复始,然后,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