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洞
一晃半个月过去,楚清从井中跳出来。
黄沙没脚面,飞沙迷人眼。
楚清皮肤依旧透亮,双目明亮,意气风发。
“总算出来了。”通天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去哪?”
“去彩旗镇看看?”
“啊!彩旗镇仍然是虎狼之地,你确定要去吗?”
“不一定!”楚清猜测,“沈星河一定会搅得城主府不得安宁,眼下风波已过,不会有事!”
他幻化成了一个黄脸的中年男人,给通天也变换了模样,大摇大摆的通过了城门。
街道上人山人海,一片祥和。
楚清将手伸进肥大的袖子里,垂着眸子沉吟,神识小心翼翼放开,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周围行人的一言一行皆在他的脑海中。
“今日是城主的继任大典,你们怎么不去参加呢?”
“我不去,名不正言不顺的,我看不上他。”
“刘城主太可怜了,被人暗杀,家破人亡的。”
“我听说刘城主没死,他跑了。”
流言蜚语大多不可信,一切都还得眼见为实。
楚清胆大心细,慢悠悠的向着城主府走去。
路上他发现有许多人都是去城主府看热闹的,他随波逐流。
城主府前挤满了人,密密麻麻,有老有少,有的手里拎着筐,里边装着烂菜叶,有的装着鸡蛋。
听这些民众的意思他们对新城主很不满意,等会见了他要拿鸡蛋、烂菜叶砸死他。
平凡的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修仙者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碾死。
楚清上前劝慰他们“莫要多管闲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城主府内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让你们命丧黄泉。”
“胆小鬼,别危言耸听。”
“忘恩负义,当初刘城主对咱们多好,我们要为他报仇。”
疯魔了,楚清摇摇头,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退回队伍后方,他开始闭目养神。
一刻钟后,前方人群喧嚣不已,好似是开水烧开,哗啦啦的溢出来,
城主府内走出一队人马,当先一人背着双手,抬头挺胸,长相俊逸,器宇不凡。
只见他停在人群前方,对着人群深施一礼,神色变得萧索,哽咽着说:“逝者已矣,大家节哀,我会谨遵刘城主的教导,一切以民为本,让彩旗镇越发的强大。”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众人叫嚷不停。鸡蛋烂菜叶扔了一地。
莫寒没有躲,任凭那些臭鸡蛋打在身上,他面色刚毅,一字一顿道:“我愿意做你们的出气筒,大家有气都冲着我来。”
楚清忍俊不禁,这是上演苦情戏了,高,实在是高!
通天此刻已是止不住的笑,“这狗贼真虚伪!”
莫寒站立如松,头顶的绿菜叶子尤为引人注目,群众一阵哄笑。
突然,一块带血的纱巾呈抛物线落在了莫寒的衣服上。
纱巾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他的衣服,青色的衣服上粘上了小小的血迹。
气愤,屈辱,杀意一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中,得寸进尺,扔菜叶子还不够,竟然扔女人那等污秽之物,真是气煞人也。
只是他不能发作,只能憋在心中。
等到民众气撒了,人群渐渐散去,莫寒咬牙切齿,扔东西的人他都记在小本本上了,今后必当奉还。
楚清随着人群散去,心头有无数疑问,摇摇头他向着附近的客栈走去。
月黑风高,楚清从窗户上翻出,隐匿身形直奔城主府而去。
椭圆的月亮洒下微弱的光辉,楚清放开神识,毫不费力的找到莫寒的房间。
房内还有一人,是个女子,躺在床上,被绑缚着手和脚,长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上。
她胸膛不停的起伏,小声的啜泣着,莫寒见怪不怪的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颊,“瑶妹,你就从了我吧,现在我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人。”
“滚开,你个小人,死了我也不嫁给你。”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谁,那个目中无人的楚清吧,但是他被你师公给杀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听闻这话刘希瑶哭的更加伤心,胸口的起伏波动更大。
“哭吧,哭累了就睡吧。”莫寒眼中深情流露,慢慢躺到了刘希瑶的旁边,扯过刘希瑶身上多余的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刘希瑶并不挣扎,像是麻木了。
好在莫寒并无逾矩,只是闭着眼睛睡觉。
楚清像是一张纸从门框内钻进去,一抬手间将莫寒控制住。
莫寒大惊失色,体内灵力尽数被冰封,他苦苦挣扎无果对刘希瑶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刘希瑶不理他,以泪洗面,像是个木头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楚清说,“你熊胆都要被吓破了吧。”
“不知是那位前辈高人驾临,晚辈有失远迎!”莫寒双目睁大,言辞诚恳地说,“如果晚辈有得罪的地方,晚辈一定改。”
“我看中你旁边的女人了,把她给我。”
楚清声音粗重沙哑,与之前的声音大相径庭,所以刘希瑶并未听出来。
“是晚辈的荣幸,她还是处子之身,前辈可以放心。”莫寒卑躬屈膝,目中精光闪过。
“我再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回答。”
“小辈不敢隐瞒,前辈请问。”
“城主府最近发生了何事?”
莫寒眼珠子骨碌碌转,谨慎的打量四周,“半月前是刘必成城主寿辰,本是件喜事,没想到有两个狗贼来捣乱,杀了满座宾朋,刘城主拼死抵抗,最后不敌身亡。”
“他撒谎。”刘希瑶小声质疑,声音细弱蚊蝇,有气无力,像是浮在云彩上,慢慢的飘到二人耳中。
“说实话,否则死!”楚清坐在椅子上,威吓道。
莫寒见撒谎被揭穿,赶紧哀声求饶,“我说我说。”
“寿宴那天,刘必成筹谋着献祭修士灵魂修复他师尊的灵魂。”
楚清打断了他的话,“可知他师尊名讳?”
”这个不知,他身量极矮,只有八岁孩童那么高。手拿一把铁扇,长的极丑。”
“不用说他了,说那天发生的事。”楚清不耐烦地说。
莫寒心中不服嘴上服,“计划被两人破坏,其中一人是通天强者,另一人金丹境,为拖延时间,四老童子折损一人。那通天强者胡搅蛮缠,硬要刘必成交出他的同伴楚清。刘必成为了刺激他,让他阵脚大乱就说将楚清杀了。谁料他好似癫狂,大闹城主府,硬是要让刘必成偿命,还叫刘必成交出楚清的尸体。刘必成身受重伤,正巧他师尊苏醒,与那通天强者大战两天两夜,最后两败俱伤。但明显刘必成师尊伤的更重,刘必成师尊眼见不敌,独自逃了,刘必成则被那强者给杀了。”
楚清眉头紧锁,“那他为什么没杀你?”
“他受伤颇重,已无出手的力气。”
“那你怎么没有杀了他,你不怕他有朝一日来杀了你吗?”
“我害怕。”莫寒实话实说,“我觉得他那等高人,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他是不会想起我这个菜鸟的。”
楚清唏嘘的同时又暗自庆幸,命牌碎了,刘必成又亲口承认杀了他,这回大陆中部那些人恐怕都认为他死了。
“你说那通天强者伤的很重?可有生命危险?会不会伤及根基?”楚清拧着眉问。
他有些内疚,内心祈祷着沈星河一切安好。
“生命应该无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楚清松了一口气,只要生命还在那便可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