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逆风而起
羽蓝执政从花剌国出访以后,圆桌会议就决定开始着手解决凤凰城内越演越烈的罢工、罢市,在这段时间里凤凰城的剑仙们并不回避矛盾之所在,因为他们知道,中境内的波动起自于境外的风潮,他们不讳言自己对时局的不同看法,但尽量保持克制,也无法阻止中街的失序。
整个中街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商铺被打砸,丝绸品乱离在地上;有的金银店都不敢开门,因为怕乱民的涌入;有的勾栏瓦肆门可罗雀,不复有往日的繁华,因为曾有一家戏院里发生观众拿刀跳上舞台,吓得美丽的花旦惊魂失魄;还有中街新建的五层高的大观楼,平时是供游客来观赏凤凰山风景的,最近一个疯婆子在那里跳楼,砸伤了一个路人。
所有的这一切,都还而是仅限于表面的搅乱,在人们心目中越来越厌烦整顿齐肃一的生活秩序、不容质疑的权威、限量不足的食品供给、清简单调的文娱生活,人们只能在嘴上最后在腹中诽谤剑道。
然而,剑仙团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们正积极准备更新策略,根据花剌国的经验发展出自己切实可行的应变措施。
剑仙团圆桌会议在龙君宣布永久性缺席后,由金刀长者主持继续举行,据说他的风格变了,讲讲话会站起来在座位边走来走去。
在这次大会后,各个城邦都被要求检查过去数年中严重出现的干涉下头过多的苗头,要求从此多点黄老作派。
金刀说,有的城简直只有剑仙的存在,全然没有其他门派的位置,做菜还是要用菜刀的,难道也换成干将莫邪;还有一座城,他也就不点名了,一定要安排黄老作派,无为而治,要让城堡彻底悠闲下来;还有一个城堡,剑仙的人甚至应该搬出城堡住到乡下去,因为他们确实像蟑螂一样到处繁殖。
凤凰城率先表达了对其他门派的尊重,表示要向其他门派学习道士。
秋风起时,龙君罕见地发了次声,又重提了凤凰剑仙的历史和传统,他们是从一个小团队发展起来的,在此期间,接受了许多门派思想的滋养和物质上的帮助,他们也是靠所有人以墨徒般的砥砺作风一步一步地接近大众,靠拉近距离然后带货,一步步壮大起自己的势力,最后和最大的反对者生死搏斗,完成了夺权历程。
龙君很坦诚地同时指出各门派的缺点和不足,一共罗列出十三条,比如迷信不够理智、比如轻视女性信徒、比如铺张浪费等。他清楚地表明,剑仙团打算向异己学习,但学习的范围是有限度的。
龙君并没有彻底地离开,虽然他绝决地离开了大圆桌会议,但他在新宫——他不再住在原来的斋宫,而是去往一个更简陋的住所,名叫一炁,在那里他还是经常发表言论,通过一份黄页邸报发散出来。
他要求,全部中境都要重新检视自己的生活哲学,要坚决和清教、束缚和放纵作斗争。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是他个人的号召,而不是来自于凤凰城的大圆桌会议。
因为同是在秋风起这时,大圆桌会议的蓝色邸报要求各行各业都应遵循比例原则,让所有的人都可以参与到社会的琐碎事务中去。
金刀长者试图想出一份大宣言,让龙君的意见也包含统一其中,但是龙君婉言谢绝了。据说,这份大宣言由云梦君、羽蓝执行过两稿,就是要求剑仙团的几级管理层都注意团内团外的人际关系,以避免出现花剌式的局势大反转,出现灰犀牛式的大动荡。据可靠的消息,凤凰城总人口十万,从各地涌过来的乞丐就高达两万人之多。
金刀长者在同保甲者联盟开展座谈时说,江山稳固后,反对者越来越少,没有必要太注意叠床架屋地设置很多的机构去保卫各座城市,而是应该社会化发展,相信百姓、依靠百姓。
龙君在看到金刀长者的讲稿后,也神情诡异地对莫名光漪说:“好啊!赞成大家搞大宽松,不要怕局部的混乱,不要怕中街挤满乞丐,地上乱拉屎,粪便堆到金拱楼。”
矮夫卺跑到了国子监去和最优秀的书生们说:“前几年我们做了什么事?杀了点闹事分了,多收了点税,扩军整备了点,我们有什么错吗?我们没有。正因为我们有这么多的动作,才能有这多的成就!”
他反对社会进入无序的状态,他重提龙君的“百剑齐舞”,他说是时候再舞一下子了,舞出个结果,如果凤凰剑舞不过别人的大铁铲、西瓜刀,凤凰剑可以回炉重铸,可以丢弃不用,但凤凰剑恰恰舞得过人家啊?所以谁道术高超才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