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起,狂风嚎,野草悠悠竞折腰。
碎石起,飞石啸,巷道幽幽百步遥。
飞石阻挠,狂风怒号,宽大的衣物被吹得猎猎作响!随暴风撕扯!
有少年不屈,直面屹立,一棍顶道意!!
大道未至,其力先行。
张俊羽被大风吹得倒退几步,最后努力稳定身体,木棍横于身前,上有金丝流动,照亮暗沉的四周,风声如鬼嚎咒怨,阴灵围绕,风声尖锐,扰人心静。
发间杂丝极舞,亦有飞石呼啸而过,带有阵阵轰鸣怪声!
狂风迷眼,有许多柔软黑影一闪而过,如瀑水冲面,刮脸滑伤,不知是野草还是何物…
风间,草间,石间,尘间,有言语穿透而过,直达张俊羽耳边,丝丝低语缭绕,如梦境虚空。
“你挡不下的,放弃吧…”
眉头一直紧皱,小脸蛋被大风吹得千姿百态,张俊羽努力睁开一点点眼缝,不甘不愿,双手一点点被巨力压回,…心不愿见这般结果!再次伸出木棍直挡凛然道意!
有金弋相交尖锐之声,有齿轮相动重运之声,有大道轮转奔袭之声……
重重睁开眼睛,有血丝游走于双眼之间,咬紧齿关抵抗狂风碎石,以点破面,向前走一步、又一步!猛的跃地而跳,心中愤然!!双手握住木棍直击而下,这是他全身上下全部的力气,他望图打破南老道人的太极道图…
在空中僵持不下,木棍被牢牢困在太极图中,张俊羽眼神中有惊骇之色!随后一股巨力暴发,将他和手里的木棍直接炸向了街道的更远处。
在地面上滚动几番,张俊羽全身疼痛难忍,直接哀嚎起来,“啊!!”,残白脸色再次生出在他的脸上。
那太极图中黑白两仪炸裂,但四周八卦依然犹存,缓缓转动,又是直奔张俊羽而来!
“哈…哈…”
喘气之余,眼角一撇,发现那八卦道图再次飞来,张俊羽咬牙颤抖的伸出右手,不远处静静躺在地上的木棍,像是感受到了召唤,抖动几下然后飞起回到他的手中!
张俊羽没来得及站起来,那八卦道图已然来到跟前!!
心中惊呼来不及了!张俊羽急忙双手握住木棍两端,在地面上直接跟其相抵斗,结果可想而知,张俊羽被八卦道图直接顶地摩擦了十几米远…
寂静街道,远在另一头的南通山,他的右手上黄光暗淡,显然是道意消退,他停下了这一招的最后一击,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张俊羽,他慢悠悠的说道:“现在的你,太弱,没资格去看那座大山。”
双手艰难的撑住地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嘴角有血迹流躺,张俊羽脸色残白的看着远处那个朦胧的身影,慢慢的说去:“有没有资格…,打完再说……”
努力咽下口中想要喷涌而出的鲜血,张俊羽捡起木棍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一步步,慢悠悠,缓缓靠近。
“还不死心吗…”
在张俊羽听不到的情况下,南通山说出了这句话,…他缓缓抬起手来,一个小太极图出现在他的手掌心里,对着不远处快要靠近的张俊羽…,他近了,图也飞出去了…
看着慢慢靠近的太极图,张俊羽嘴角有笑,他也动了。
自信满满,南通山摸着胡子,看着张俊羽,他并不担心张俊羽能再次挡下一招,因为他已经快不行了,就算能,那也只是一招,刚才的那招,不全算。
“什么!”
南通山原本轻松的样子,此时已经变成了吃惊,他看到了张俊羽躲过了那个小太极图,准确的说,是快要碰到的时候,张俊羽突然身体一阵朦胧,像是变成烟气一般,让太极图穿了过去。
心中大惊,南通山慢慢低头看着面前的张俊羽…,“…你破境了…”
“哈哈…,我破了你的道,也破了自己的境,说来,还是你帮的忙…”
木棍的一端颤颤巍巍的指着南通山的喉咙,张俊羽脸色虚弱的笑道。
经过半年的时候,张俊羽已经将他从天书中领悟出来的‘淬体法门’完善好了,也经过了半年的锻炼,他已经达到了第二境界‘无惧’,距离第三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刚刚通过和南通山的打斗,在打斗中被伤到了经脉和骨头,后来被‘羊皮宗卷’里的天书治疗,不仅恢复了一些经脉和断骨,而且还成功破境第三。
张俊羽领悟出来的淬体法门有三境,分别是无矩、无惧、无距。
第一境无矩,就是打架野蛮,毫无规矩可言,乱拳伤敌。
第二境无惧,就是心中无惧,不怕任何伤害,勇往直前。
第三境无距,就是人体极限,可以无视距离,一念而至。
第一境界和第二境界没有什么难度可言,往往是第三境界是最难修炼出来的,并且要做到突破人体极限,无视地方距离的限制,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到达。
要不是南通山废了他一些经脉和骨头,最后让天书帮他重塑了身体的部分机能,达到最完美状态,不然现在就是他继续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了。
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脏乱的样子让南通山一阵恍惚:他拼了命,他没有挡下一招,但是他近了我的身前,一尺之内,他可以打到我。
“嘿嘿…”
张俊羽傻笑一声,随后就晕了过去,他太累了,南通山眼疾手快,将张俊羽接住抱起,慢慢的走回街道尽头,向着那间破庙走去。
半年来辛苦的努力白费了,张俊羽并没有接下他一招,之前的躲过只是躲过,他并没有挡下,看着怀中昏迷的少年,南通山的身影有些枯萎了起来。
他昨晚又卜了一卦,距离太白天湖里的妖神再次破封,只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而太白宗这次肯定会直接派人下山来寻找他,并且把天书一起带回去…
有轻风吹过,身后街道刚刚战斗过的痕迹慢慢消失不见,一切都恢复往常的模样,还是很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