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镇里的巨鼓被敲响,这鼓是用来召集镇里的人的,鼓响人致,无一例外。
镇里的鼓已经好久没有响过了,自林沫沫到来一月内连续响了两次,镇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广场。
王二狗远远看到广场中央台上赫然耸立着三个长老,分别是族长三长老四长老,他们面前则是季尘与林沫沫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肃静!”族长终于发话了。
四下安静起来,族长接着说道。
“当初大家都是看着季尘立下鬼誓,大家也都看到了季尘与林家姑娘不曾违背鬼誓,总有人明里暗里针对他们,难道要逼他们流放荒野吗?就算来路不明也算安分守己,又何必赶尽杀绝?”
四下开始小声议论,族长接着说道“昨日林姑娘被“暗箭”所伤,对方是个蒙面人,大家也知道镇里守护大阵不是本村人是无法进来的,此人左手受了伤,聚集大家来就是为了查出真凶”。
听完这些话,三长老面无表情,心里暗自想着“这不成器的家伙,做事做得不干净,还要让我来擦屁股,还有这大哥也太纵容季尘了吧!镇里的降魔鼓就是随便敲的?”
听完族长的话,四下议论声更大了。
“现在大家依次排开,一个一个检查左手,找到有伤者为止,按季家家法处置”族长说道。
话音刚落,早被安排好的季元等人就开始检查众人。
很快,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排着,整个镇的人都来了,只是检查手臂,所以很快,全部人都检查了一遍,没有一个人手受过伤。
顿时哀怨声四起,意见也出奇的一致,就是林沫沫与季尘装腔作势,故意闹了这么一出,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发生的事。
一时间,气氛尴尬,季尘觉得“肯定是镇里的人做的,只要找出受伤之人就是凶手,问题是林沫沫真的说了实话吗?”
林沫沫心里想着“明明受伤了,亲眼目睹左手臂滴答滴答的滴血,难道是寒冰符还有那药瓶里的药起的作用?”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了,她也不敢确定。
族长也是骑虎难下了。
三长老嘴角轻轻一撇,便恢复如常,想着“现在这个局面族长怎么下台?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可没那么简单”。
“既然没事,那就各自散了吧!”族长说道。
众人一片哗然,三长老坐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族长,用这降魔鼓风尘仆仆的把大家召集起来说要找凶手,那现在凶手人在哪里?”
面对三长老老的质问,族长早有意料,他这个三弟与他不和多年了,他也没办法,“三弟总是自以为是,以为我处处针对于他”。
“那三长老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觉得这林家姑娘就是在贼喊捉贼!”三长老接着说“这降魔鼓对镇外的鬼也有压制作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敲响,这林姑娘方来不到一月便敲了两次,这得要个解释吧!”
面对三长老的质问,族长也是头疼不已。
三长老的话引起众怒,茅头都指向了林沫沫,说她是女巫,只会带来噩运,将镇里的气运都吸走了,在加上前几日去鬼市死了一人,第二日去鬼市的人更是一个都没回来。
种种事情的起因都加持在林沫沫的头上,林沫沫第一次感受到被扣屎盆子的感觉。
后来,族长实在没办法了,这个自己二弟的这个外孙真的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镇长也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既然大家都各有说法,那就各自退一步,那么就让林姑娘在季尘家禁足,不得离开家半步,观察一年,若真像你们说的林姑娘夺了镇里的气运,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再将她驱逐出镇,可还有异议?”
就这样,林沫沫被禁足了,每天被镇里的人监视着度过,一来二去也都习惯了。
三长老家,众子孙齐聚一堂。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三长老大怒道。
王二狗颤颤巍巍的说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没提他吓尿了这一点,毕竟这太丢人了。
“你是说她不是普通女子?”
“她右手一抓刹那间就将直刀折断,我这才仓皇逃走”王二狗答道。
三长老思考了一下说道“定是去鬼市得了造化,现在难办了,不可贸然行事”。
商量了好久,决定再不可莽撞,趁现在林沫沫被禁足,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监视,观望些时日再做打算。
王二狗回到家中已是深夜,那蒙面人就是他,他知道季尘回家定会细细盘问,再加上季尘的性格,肯定会弄出不小的动静,就左手的伤说事,所以当晚就忍着烧伤冻伤招鬼。
还好这次招的不算狠辣,但是也花了他半年寿命,若这手不治好,必然就暴露了,以季家家法处置得砍断手脚,这种某人性命的事能活就不错了。
林沫沫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监视她的人每天都不一样,都是轮流监视的,也有时候会没人监视,她也不在意,刚开始几日季尘都在家陪着她,之后生活还是步入正轨。
两个月过去了,林沫沫已经开始四牛力决的学习了,同时也学了《苍芒决》的拳法,才两个月便练出了三牛之力,这让季尘很尴尬,他从十岁起练这个,到如今二十出头也才三牛之力。
季尘吃着饭,感觉脸上无光,林沫沫这进步也太惊人了些,镇里最优秀的人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镇里现在最大力气的是族长,十牛力全部练成,但是难以再突破了,二长老当年练到五牛之力,可惜死于非命了,现在三长老四长老都是九牛之力,若当初能突破就有望挣一挣族长之位了,只可惜到现在都没能突破”季尘这两个月以来说了很多关于镇里的事。
林沫沫也越来越了解镇子了,好似秀才不出门得知天下事一样,季大娘家鸭子下蛋了,季婶子家鹅丢了,这大小事都知道。
六月的天气格外的热,林沫沫一直折腾了半夜才睡下,睡得早了也睡不着,朦胧中,隐约感觉到床边微风飘过,她也渐渐来了睡意。
她没注意的是,床下渐渐出现一个血色符阵,在慢慢扩大,血色条纹在柜子上,地上,将一切经过的地方都包裹起来,直到将整个房间都覆盖了。
阵中心慢慢的伸出一只骨爪抓来,镇中心正是林沫沫的床下,此时她在床上睡得正香。
另一只骨头上粘着些肉鲜血淋漓的手也伸了出来,接着是它的头,头上有一半脸是森森白骨,而另一半是血肉模糊的脸。
那白骨鬼突然抓向床上的林沫沫,双手抓穿床板,抓穿了被子,将被子撕碎,林沫沫早已站在了床下,因为她还没睡着,正想着些什么事,瞟到柜子上有异动立刻就下了床。
此时林沫沫看着半截身体在床上卡着的鬼,有些滑稽搞笑,心里却没有一点想笑意,好在她每天都谨慎小心,不然现在已经死于非命了。
庆幸之余也不忘注意着白骨鬼的动作,只见那鬼完全直起身子,一脚踢碎木床,朝林沫沫扑来。
林沫沫一侧身,苍芒拳法一拳打在白骨鬼腹部,那鬼倒飞出去,跌落在柜子前。
那鬼一时大意才吃了一拳,他生前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死后头脑依然很灵活。
只是没料到弱不禁风的女子竟能使出那么大的力气来,这下不好弄了!
那鬼恶狠狠的盯着林沫沫,脸上滴着血,恐怖异常,林沫沫也开始算计起来,门口旁的柜子下白骨鬼盯着她,要想出门就必须经过它。
窗户在右手边,木窗虽然结实,但是也顶不住千斤,只需一掌便可破了这窗逃出去。
于是便有了打算,跳起一掌就快碰到木窗时停下了,停在了空中的手不能寸进。
与此同时那白骨鬼已然扑致身前,半包着肉的手抓到林沫沫的背上,林沫沫也反应极快,空中一扭腰便想躲开,避无可避也被三指抓伤。
落地瞬间便顾不得后背刺痛,抬起一脚便踢向还未落地的鬼,正中胸口,再次踢飞白骨鬼,那鬼撞到门上。
林沫沫诧异,这一脚至少有两千斤力气,连个木门都撞不坏吗?再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看到脚下血色符文。
猛然惊到,这是血煞阵,凡是到阵中便要有一死才可脱阵,是用来以命相搏的阵法。
这阵法扩散得有多大就有多大结界,可以隔绝声音毒素,也可以阻断内外进出,比当日季尘交给她的那一套符阵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林沫沫想着“外面听不到有点声响,季尘也帮不到我,一切只能靠自己”,瞬间感受到了压力。
这还是她第一次实战,那鬼连续两次吃痛,变得更加凶狠起来。
林沫沫背上被深深的抓了一道,滴答滴答的流着血水,既然退无可退只能硬上了。
这时,白骨鬼将手伸进了肚子,往下一探,抓出了一把骨刀,顿时恶臭味扑面而来,林沫沫还没等反应过来,迎面便劈来一刀。
于是连忙闪躲,虽躲过骨刀,但也摔倒在地,同时白骨鬼一刀便劈断了林沫沫一吸前身后的大木柱子,骨刀似乎削铁如泥一般锋芒毕露。
而林沫沫手却是手无寸铁,再加上背后有伤,局面马上陷入被动,似乎已成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