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羽灵丹一坛子的酒，能没有缘分吗？
季尘吐完，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江宁自己给自己倒上第三碗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酒越喝，腹中越畅快。
程老板见得惊奇，他卖酒二十几年，从未有人连喝三大碗！
“小子，够豪爽。来，老程我陪你一碗。”
“等一下。”
江宁清醒的很，这酒忒贵，一个卖酒的老板，凭什么还来蹭自己的酒？
“程老板，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八万一坛的酒，你居然还来占我的便宜？”
程老板顿时愣住，哈哈大笑道：
“有理有理！”
说罢，只见程老板手一招，又一坛子酒飞了出来。
他打开密封布，自己也倒了一碗，也给江宁满上一大碗。
这才道：
“怎么样小子，现在可以陪你喝一碗了么？”
江宁端起酒碗，向前递了一下，道：
“我敬你！”
说完，又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这已经是江宁喝下去的第五碗酒了，程老板瞧的眼睛都直了。他一方面是想陪江宁喝一碗，一方面也是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酒失效了。但是，并没有。
刀剑笑，依然是刀剑笑。
这是程老板卖的酒的名字。入口刀剑笑，人的肚子就是一个小的道场，酒化为刀剑，在腹内翩翩起舞。寻常修行者，只需一碗便受不了了。
江宁意犹未尽，晌午的时候，可把自己热坏了。
眼下遇上这种好酒，百喝不腻，岂能错过？
“程老板，这酒可有名头？”
“刀剑笑！”
“有点意思。笑里含刀，口腹蜜剑，刀剑齐全，好名字，好名字！”
程老板眼睛又变小了几分，脸色胀红，回道：
“小兄弟平日里也是好酒之人？”
江宁摇摇头，想起自己喝过的酒，也不过寥寥几样，道：
“算什么好酒之人，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人生在世，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哪一天莫名其妙就嗝屁了。”
程老板心中暗暗重复了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
看样子，这个小娃娃的确来头非凡。寻常人，岂有这等境界？
就算是自己，浑浑噩噩二十几年，算是在酒里泡着过的，也没想明白这层理。
“小兄弟，倒是豁达的很呐！”
“哎。程老板，你久在这地下，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几天，上面，一个六境的高手，就莫名其妙死于非命。你说，是不是人生无常？”
江宁用手往上指了指，开始故意往林霄的死上面引。
他这纯粹是碰运气，再说了，下来黑市探听消息，本来就是碰运气。
“哦？一个六境修者都被杀了？”
程老板眼中射出一丝精光。
他不能确定，江宁是无意中说出这么一番话，还是估意说这么一件事来试探自己。
死的人是修道院的弟子。
这事在黑市的修行者中，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是从无人提及，因为谁也不想和修道院扯上关系。
江宁顺着话道：
“可不是嘛！你说说，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岂非更加祸福难料？那当然就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哪管它明日洪水滔天！”
二人搭着腔，又有一名客人进了店。
那人五大三粗，身上负着一柄弯刀，眼睛极大，有如一头牛一般。
“程瞎子，老样子，来二两刀剑笑。”
他也不坐下，身上掏出羽灵丹，扔在桌上。程老板很麻溜的打了二两酒，用一个竹筒装着，扔了过去。
看模样，这是常客。
只是，那人为何叫程老板为程瞎子？
而且长得这般好爽，却只要了二两酒，忒也小气。
江宁自然不知道，能喝下二两刀剑笑的人，已经算是酒中豪杰了。
等那人远去，江宁忍不住道：
“程瞎子？”
程老板无奈的笑了两句：“小兄弟别介意，这个诨号也没啥。老程我常年喝酒，半醒不醒，世间之事，都看不分明，喊一句程瞎子，合情合理。”
江宁心中暗道：这位程瞎子倒也通透。
他心中必定明镜一般，否则又焉能说出世间之事看不分明这种话来？
“程老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江宁又喝下去一碗酒，自己手边的这坛子酒，已经见底。
“得，再来一坛吧！”
他身上不仅有宝来楼的晶卡，下来之前，特意兑了两百万羽灵丹出来，足够自己挥霍了。
程瞎子已经不再称奇了，或许是江宁天生就是饮酒的体质，只要喝不死，自己也乐得挣几颗丹药。
“小兄弟好酒量！”
“不算啥，我只是不想死的那天，留有遗憾罢了。”
江宁心中暗暗骂自己，好好的问着林霄师兄暴毙的事情，没事又去问人家的诨号干嘛，这一岔开话题，再向引回来，可就太难了。
“修行这条路，本就生死无常。六境也好，七境也罢，谁都难逃一死。”程瞎子道。
“若是到了九境呢？”
“九境？九境……也不过是活的比别人久一些而已。”
程瞎子似乎见惯风雨，对于九境，竟然也能指点一二。
江宁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索然无味。
不过，这个程瞎子老板倒也算个妙人，他卖的酒，也的确不错。比起菩提酿自然是不如的，但是自成风格，倒也凌厉。
江宁一碗接一碗，很快第二坛也见底了。
“程老板，再来一坛子。事不过三，喝完这坛子，我也得走了！”
程瞎子现在终于明白，别的不说，眼前这个小娃娃，必定是个二代啊！别的修行者，这种修为的修行者，别说几万羽灵丹了，能拿出几千羽灵丹的，都算是佼佼者。
像江宁这般，喝几碗酒就花去二十四万的人，不是没有，但极少。
“可惜了，季小尘这酒量也太差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在洛城喝西风凛的时候，这小子好几碗下去，跟没事人一样。”
江宁自言自语，终于隐隐有些上头了。
程瞎子在边上暗道：原来这小子去过洛城，洛城往西而去，就是雷池秘境。这小子，该不会是也去过雷池秘境吧？
他是哪个宗门的人？
雷池秘境由帝国和各大宗门把持，一般散修休想进去。
即便是西邪宗这种大派，都未必能混进去。
江宁喝下第十三碗酒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全身真力涌动，仿佛要冲向一个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