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跟着大部队,自然睡的踏实。这一路上,虽然曾经短暂的跟着玄天宗的弟子们一起,但是江宁其实睡得并不安稳。有常怀民这等居心叵测的弟子在,任谁也不敢安心的把脖子暴露在玄天宗的剑下。后来碰上南宫景、以及袭杀帝国演武堂的神秘杀手,就更加人心惶惶了。
季尘也一样,甚至比江宁还要晚醒。
倒是洛松,第二天醒来的特别早。他不敢想江宁季尘一般,肆无忌惮的睡一个大字,反而比之前睡的更加小心翼翼。
直到通天河边爆出鼎沸的人声,这才把江宁和季尘给吵醒。
“过去了!过去了!”
“成功了!帝国降魔殿的高手,果然非同小可。”
通天河的对岸,古秦帝国降魔殿的高手,在南宫景的带领下,一行八人,成功渡河。
江宁悠悠转醒,睡眼惺忪。
一转身,发现季尘还在打呼噜。江宁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睡睡睡,就知道睡。秘境都要开了,季小尘你连机缘都不要了么?”
“谁?谁踢我?”
季尘一个骨碌翻起了身子,四下望了望。
这才发现,修道院中的弟子全都赶到通天河岸边去了,修道院的营地上,只有自己和江宁、以及老蛮牛还在。
就连洛松这个瓜娃子,都跑过去看热闹了。
“江宁,是你踢的我?”
“这么明显吗?”
“废话,此刻就你和老牛在这,不是你难道是老牛?”
“那你还问。”
江宁意兴阑珊。
望着河岸边激动的人群,江宁眉头紧锁。靠游泳游过去,似乎有些不太靠谱。通天河的河水,眼看着是平静不少,但是就连降魔殿的人,都不敢赤手空拳游过去。
“喂,季小尘。那边开始渡河了,咱们也一起过去看看吧。”
“是吗?怎么渡河都不叫我们?”
“哼。朝师兄巴不得我们俩睡到天黑,省得成了修道院的拖油瓶。”
江宁回道。
季尘摇摇头,用略带优越的语气道:
“不不不,那是你。我已经入境,朝师兄昨天可是答应过我,让我进入秘境。”
江宁不说话,又是一脚过去。
嘚瑟!
要不是你江大爷我给你吃了颗蛇胆,你小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哆嗦呢,还敢嘚瑟。
两人靠近河边。
通天河,宽三十三丈,往常时分,河水湍急。但午时静水流深。河水浑浊,入水一指即不可见,至于河水有多深,河底有什么古怪,无人得知。
此刻河面上,有一个三流修行门派,羽化门的弟子正在强行渡河。
或许是降魔殿的人,过去的太过轻松,以至于现在河边的几个宗门弟子,全都跃跃欲试。
“不过如此啊,哈哈。各位道友,放心渡河。”
羽化门中一位领头的弟子,此刻在离河岸十步远的地方,大声喊道。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岸上的人一声惊叫。“啊!~”
那个刚刚说话的羽化门弟子,七窍喷射而出的河水,甚是恐怖。
这变故来得无声无息,却又突兀至极。
即便是河对岸的降魔殿高手,此刻也被惊吓的不行。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帝国降魔殿的人过去,还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羽化门的人才走十步之远,便遭到性命之忧。”
“对啊,这也太奇怪了。”
“哼!有什么好奇怪的。降魔殿的人,下水前,每人都服用了一颗丹药,你们没看见吗?”
人群中立马就争论起来。
季尘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羽化门的几位弟子,先后七窍喷水,浑浊的河水。这种死法比七窍流血还要恐怖,恐怖至极。
季尘转过头,看了看江宁,问道:
“江宁,为什么大家不飞过去?”
“咦?季小尘,很难得你居然问了一个这么聪明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应该问朝师兄。为什么不飞过去呢?没道理都想在通天河里洗个澡啊。”
朝中歌站在队伍最前面,但是依然一字不漏将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飞过去?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通天河作为雷池秘境的天然屏障,如果能飞过去,干嘛还有搞一条河在这里拦截?
上一个百年,就有不信邪的修行者,凌空而行,最后在通天河之上,被神秘力量撕得粉碎。
朝中歌现在也已知道,这股力量叫空间切割。
即便是到了院主这般修为,也不敢保证能在空间切割的威力之下全身而退。
就凭在场的诸位,想要飞过去?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会血肉模糊的埋骨通天河。
季尘还在和江宁讨论怎么飞过通天河的问题,另外一边,摘星门和玄天宗已经开始下水了。
摘星门的人为自己门下的弟子,准备了三艘小船。
而玄天宗的交通工具,则是一柄巨大的木剑。
两大宗门的人也无惊无险的渡过了通天河。
看上去,只要不让身子完全浸在河水里,应该就无伤大雅。
朝中歌向自己修道院的弟子看了看,道:
“诸位师弟师妹,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咱们也得立即渡河,否则,就要待明日午时了。派发给诸位的避水珠,有一炷香的功效,只要含在嘴里,一炷香之内顺利抵达河对岸,可确保无虞。”
江宁左右看了看,见大家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由得奇道:
“避水珠?什么避水珠,怎么我没听过?”
“哎,江宁。你放心,要是秘境里得了什么宝物,我一定给你先选。”
季尘颇为同情的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修道院的弟子一齐出动,沿水而过。
岸上立时便只剩下了江宁、洛松和老蛮牛。
“洛公子,你怎么不渡河?”
“我……我没有那个避水珠……不敢,不敢下水。”
“哎。是修道院对不起你啊!洛公子,要不,你还是回洛城去吧。季尘那个王八蛋,等他从秘境里出来,看我怎么修理他。”
江宁紧握拳头,恨恨的道。
洛松却反而很平静,回答道:
“不。我想和江高人一起过河。”
“什么?!和我渡河?你不要命啦?”
江宁张大着嘴,完全不知道洛松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去,凭什么他就能笃定自己可以过去?
莫非……
“洛公子,你是有了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