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年头,怎么总有人喜欢做别人的爷爷?”
江宁他们站在队伍的后面,倒也听见了常怀民的豪言壮语。
季尘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在洛河的时候,就有青峰教的一位大汉,想做爷爷,结果被季尘一拳捶的站不起来。
“你说的对,江宁。你说,做一群劫匪的爷爷,也不是件光荣的事情啊。”
“喂,你们俩,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云小白见两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吐槽常怀民,心中不忿,大声道。
“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那还用说?小白,你也不看看,我们不仅站在你这边,还就站在你身边啊。只不过你那位师兄,对,就是厉师兄旁边那位师兄,他的品位可就有待商榷了。”
江宁头头是道。
云小白解释道:
“常师兄有时候是嘴快了一些,但是心是好的。他此番站出去,也是为了我们啊。你们站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话音刚落,便又听得常怀民在前头大声道:
“你们如此大胆,难道不知我们这儿有修道院的弟子在吗?”
江宁心中一动。
这位常师兄,看上去不是个好东西啊。
自己三人的修为,旁人看不出来,那位厉远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人站在厉远身边,显然是贴身的狗腿子,那么必然对自己三人也有所了解。
这种情况下,还把自己三人顶出来,用意不良啊。
一箭之地开外,围着己方的大约有四五十号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同一时间出现这么多人,估计也是好几伙山贼兼并之后才有的规模。
只要不是其他不怕死的门派,那就不要紧。
江宁自信,自己和季尘应付一伙山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呸!修道院?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你咋不说你是仙人转世呢?识相的,赶紧把东西留下,否则,就得把命一起留下了。”
常怀民饶有深意的往身后看了看,喊话道:
“江师兄,有贼人将我们拦住,还请江师兄为我玄天宗做主。”
江宁一个未入境的修道院弟子,此刻竟然丝毫不紧张,十分淡定的策马向前。
这一幕看在厉远眼中,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比拼武力,眼前这人估计会被这货山贼虐成渣,但是他却毫不退缩,颇有大将之风。他的倚靠是什么?旁边那个死胖子,也不过是个一境的弟子,放在自己眼里也不够看。
“有劳这位师兄打头阵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修道院吧。”
江宁这话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这一伙山贼,你们玄天宗搞不定,没关系,我们修道院虽然人少,但是摆平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玄天宗里,明白这层意思的人不在少数,顿时每个人脸上都火辣辣的。
尤其是厉远,心中有股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他把江宁三人收下来,自然是为了结个善缘。但是,并不意味这江宁三人可以藐视自己,自己在这支队伍的绝对权威地位,不容挑衅。
也罢,就让这伙山贼挫挫这位修道院高徒的锐气。
江宁看了看面前的山贼,摇摇头,又招了招手,把季尘招了过来。
“季胖子,你看清楚没有,对方一共有四十多号人,武器五花八门,你一双拳头够不够用?”
“什么?”
季尘大吃一惊,又连忙压低声音道:
“江宁,你是不是吃醋,故意让我去送死?”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宣布你和小白的爱情了?你就不怕在玄天宗有很多情敌,一人一剑把你全身戳满窟窿。”
“哼,我会怕这个?”
“不怕就好。你想想,是这些小毛贼厉害,还是玄天宗的剑道厉害?你连玄天宗的师兄弟都不怕,却怕区区一伙山贼,是不是太丢脸了?小白会怎样看你?”
江宁挖坑的本事无师自通,随手就挖下一个深坑。
果然,季尘略一思考,就觉得江宁所言,分毫不差。倘若自己真个退缩了,只怕回去这爱情就得黄了。
想及此处,季尘脖子一横,跨马而出。
“呐,对面的,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江宁听得这话,都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可真是爱情上了头,霍了出去啊。为了在认识一个晚上的云小白面前逞强,季尘说出了可能是此生最霸气的一句话。
“擦,看来你们是想把命一起留下了!兄弟们,抄家伙,上!”
领头的那个山贼头子一声令下,四十多号人马齐声响应。做山贼有做山贼的规矩,那就是绝不单打独斗,哪怕要劫的客户对方只有一个人,那也必定是群殴式的进攻。
季尘此刻表现的大义凛然,翻身下马。
他所会的,无非就是风影步,和一双力大的拳头,在马上实在是不好发挥。
以他现在的力道,一拳出去,能把一匹烈马捶出一个凹陷。所以,下马反而更够得到更好的发挥。
江宁此刻闲庭信步,靠近厉远身边,像是对厉远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哎,我这位师弟刚刚迈入一境,倘若陨落在此地,这回去可该如何向院主交代啊!”
厉远眉头一拧,心中大动。
假如真的发生意外,这个死胖子真的在玄天宗一众弟子眼皮底下被山贼砍死了,那么这梁子就结大了。
不是和山贼结梁子,而是和玄天宗结梁子。
修道院虽然不涉世事,但是谁不知道,修道院十二阁,哪一阁不是护短的?尤其是他们的院主,旁人不清楚,厉远可是听过那位爷的传说。
曾经因为有人误杀了一名修道院弟子,整个门派被修道院院主只手抹平。
当然,那个门派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从此事就可见一斑了。
想到这,厉远后脑一凉,立马出声道:
“江师弟放心,有我们玄天宗在,几个山贼翻不了天。”
说罢,右手点出,食指与中指并拢,一道无形的剑气激射而出,跑在最前面的山贼无声无息便栽了下来。
对付一群凡夫俗子,自然用不上他的天子剑。
只有季尘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伙山贼这是喝醉了吗,路都走不稳就学人家出来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