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雪猛的站住身子。
她突然意识到,江宁说的,也许是对的。
林霄的真正死因不重要,或许就是有人想要通过林霄的死,来陷害朝中歌。这背后之人才是真正可怕。
修道院内,还能有谁,和朝中歌有过仇隙?
慕听雪想不出来。
一切的一切,还是要等见到朝中歌,才知具体真相。
破军峰上,整个的氛围比起以往就更压抑了。所有弟子仿佛受了无尽屈辱一般,本来朝中歌重伤恢复,甚至功力还有所寸进,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好事。
但是这才几天,突然就变天了。
江宁很快找到了季尘。
这个小胖子也有些无精打采,没办法,破军阁上下,同仇敌忾。
“季小尘,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朝师兄呢?”
刚刚慕听雪带着江宁前往朝中歌的小院,并没有发现朝中歌的身影。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显然,朝中歌是自己离开的。
季尘叹了口气,道:
“哎,江宁。你们来晚了,大师兄昨日就被长老峰的人带走,关押在后山。他们都说,这件事大师兄目前嫌疑最大,所以暂时要看管起来。”
“长老峰的人都是瞎子吗?”
慕听雪闻言,也顾不得尊卑,开口大骂起来。
“这么明显的事情,不去查真凶,把朝中歌关起来算怎么一回事?”
江宁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慕听雪,但是眼前,发怒绝对不利于自己排清楚整个事情。江宁必须保持冷静。
修道院有明文规定,弟子门人相残者,杀无赦。
更别说,林霄还是一名六境弟子。
一个宗门,想要培养出一个六境弟子,得砸多少精力和资源进去,可以这么说,每一个六境弟子,都是宗门最宝贵的财富。
江宁拉过季尘,道:
“季小尘,你仔细想想,朝师兄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吗?”
季尘使劲想了想,终究还是摇头。
朝中歌自然是没有留下什么话,清者自清。以朝中歌的性子,也必不会大声喊冤。
江宁转头对慕听雪道:
“大师姐,眼下这个情形。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朝师兄确实没有杀人。对,我们都知道,这是事实,不用确认。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朝师兄亲口说出来,我们才好做后面的事情。”
慕听雪已经稍微平缓了一些情绪。
“好。就按你说的。”
“朝师兄既然被长老峰的人关押的后山,想必是由院里的长老亲自看管。我们想要混进去,恐怕不易。”
江宁对后山熟悉的很。
想要上山,只有一条小径。
小径上,只需要有两个长老在候,那么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上去。
慕听雪锁着眉心,江宁说的,都是事实。
眼下,想要见到朝中歌都非易事,就更别说和朝中歌确认杀人的事情了。
“季师弟,你也是破军阁的弟子,如果是以你的身份,过去探望一下你们的大师兄,你说,长老们会不会通融一下。”
“唉。昨日大师兄被带走,傍晚就有师兄师姐过后山,想看看大师兄的情况,全都被挡了回来。”
季尘无奈道。
“这么死板?”
“那些长老可不就是这样,他们可不讲感情。”
江宁对季尘的话深信不疑。
长老之所以是长老,不是因为长的老,而是因为老不讲感情。
“季小尘,你说,如果我们从山下挖一条地道上去,能不能见到朝师兄?”
“嗯?江宁,你这个法子倒是新鲜,我觉着可行。”
季尘也很卖面子。
挖地道而已嘛,这个方法之前他和江宁就讨论过,不过当时是想着怎么上去烤鸡而不被人发现。
慕听雪越听越不着调,道:
“两位师弟,你们在说什么?”
江宁一拍大腿,道:
“不错不错。等地道挖通,我们不仅可以见到朝师兄,还能把朝师兄救走!”
“江师弟,你能醒醒么?”
慕听雪没好气的道:“不说有长老看守,就说你们即便见到了中歌,他也必定不会如此不清不楚的跟你们走。再说了,挖地道?等你拿起锄头,第一锄头下去,保证长老们就下山来请你们上去喝茶了。”
江宁有些失落。
地道这个法子也不行,那可就真的难了。
朝中歌此刻正在后山悠闲的坐着,他眼中看的是花是草,心中却在想着这整件事情的始末。
先是林霄找自己切磋,比武竞技,有所损伤在所难免。自己受重伤之后,江宁那小子拿过来一颗道丹,让自己伤势尽祛,修为还隐隐有了提升。再然后,平静了数日,就传来了林霄死在临安城的消息。
恰巧的是,自己感觉修为有隐隐提升之后,就闭关了几天。
破军阁中,也少有人看到自己。
那么自己去没去过临安城,就很难说清楚了。
对了,临安城好像前几日有过一场拍卖会,是宝来楼组织的拍卖会。自己原本是要去看一看的,也因为闭关的原因,没有去成。
林霄师弟去了临安城?
而且以六境的身手,居然死在了临安城,连个信都没传出来?
这件事在第一时间,就把嫌疑人扣在自己的头上。擎天阁云阁主下山查案,并没有证据指向自己,但是,为什么流言就传出来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个人,和杀死林霄师弟的凶手又是何关系?
朝中歌想的很深,但是手上的线索极为有限,他能想到的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些,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宗门上。
而宗门里真正着急的人,正在想着挖地道来救他。
江宁突然有了新主意。
“季小尘,还是你来带路。你带着大师姐前往后山,我悄悄的跟在你们后面。”
“这个方法不是已经排除了吗?江宁,你想啥呢?有长老呢!”
季尘不解道。
江宁眼神一凛,道:
“我自有妙计,能够见到朝师兄。你把大师姐带到长老们面前后,尽量拖住两位长老,一炷香,一炷香不行半柱香也行。后山我熟悉,只要上了山,我很快就能找着朝师兄。”
慕听雪眼睛一亮,也不管这事的合理性,急问道:
“江师弟,你可有把握?”
“不大,八成。”
“好。那就劳烦季师弟头前带路。”
慕听雪一锤定音,季尘一脸懵逼,江宁则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三人三个模样,就这样往修道院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