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趁着还算平静之时连忙去弟子殿领了奖励的贡献点以及筑基丹,之后又去了功法殿换取了不少日常所需的术法,还有灵石以及丹药等物。
他的动作虽比较快,但在途中还是有一些知道了消息的人或崇敬,或蔑视,或敌视,他知道这些都是难免的,一想到即将开始筑基,他的心头便无比的火热,没有什么是比得到实力更重要的了。
而后他回返到府苑之中,开始了静修。
他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巅峰,好冲击筑基。
不过小贤越想要静修,就越静不下来,原因就在于这两日已经有不少人陆续前来自己的府苑附近,甚至有人要进行挑战,好在小贤可以开启府苑之中的阵法进行隔绝并使府苑进入闭关期。
虽然府苑居住权可以竞争,但是如果所住之人正在突破或者闭关,就需要安静不被打扰,便有了这闭关期。
随后几日,小贤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府内虽然安静,府外却依然喧嚣,不过小贤已经开启阵法,他们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投下拜帖或者战书,待小贤出关后再说。
又经过两日的调整,小贤精气神都已达到巅峰,随后他一拍储物袋,筑基丹便出现在手上后送入口中含着,同时大量灵石及补气疗伤之药出现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
在准备妥当以后,小贤开始运行起天命诀,丹田中满盈的灵气骤然极速旋转,同时体积不停的压缩,再压缩。
在这不停的压缩之下,小贤丹田内淡蓝色的灵气已逐渐转化为青色并只有原本一半的体积,且小贤在极速运转天命诀之时还在疯狂的吸收灵气入体并加以凝练。
当他逐渐将灵气团凝练至原本的五分之一大小时感觉灵气的吸收已经开始有些后继乏力,这时他身旁的灵石纷纷发出“砰砰”之声,全部爆开,一股庞大的灵气瞬息而至被他张口间一口吸入体内。
筑基的本质便是以气化液,以量变引起质变,吸收了灵石中的灵气后,丹田内的凝聚骤然猛烈起来,并在凝练至原本的十分之一大小时,这一小团灵气已经开始逐渐液化。
小贤等待的便是此时,他将口中的筑基丹直接吞下,那筑基丹入体后直接便化为一大股灵气,这灵气入体之后凶猛异常,直奔丹田而去,却又无比柔和可以被瞬间吸收化为己有。
小贤在吸收了筑基丹带来的庞大灵气之后再次提高天命决的运转速度,并对着灵气团猛烈的挤压。
如此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灵气团终于真正的化为了一滴米粒大小的深青色灵力液滴,在这液滴成型的一瞬间,一股不同于炼气期的气势骤然爆发,同时身体分泌出了大量的黑色汗滴,这是在筑基后的一次对于身体的洗涤,一次体质的改变,以便于更好的修炼至更高的境界。
这还没完,小贤在晋入筑基之后便感觉到一股新的力量,那是在他闭目时依然可以“看”到自身周围数十丈范围内一切事物的力量,那便是神识之力。
获得神识后,小贤以神识内视自己身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体内,那充满了爆发力的血肉,坚韧异常的骨骼,以及丹田中那一滴液体灵力。
小贤缓慢的睁开了双眼,以净衣诀洗净身体与衣袍后,放声大笑起来,“若非短时间内只可服用一枚筑基丹,我的筑基还会更加顺利,不过无妨,既已成功,那么我便是正式的踏出第一步了。”
“等领取了筑基功法后,我便可以去寻找地脉之力丰富之地,来尝试修炼我的地脉诀。”
“只是可惜居然耗费了这么多灵石,我如今却又是一贫如洗了,要不要在临走前再做两个任务换点灵石呢?”
如此想着,小贤正要解除阵法的闭关期时,他愣住了。
他在沟通阵法时看到了府苑门外的景象。
在他的门前居然盘坐着十数人,尽皆是筑基弟子,门口石柱之上还放了十数枚玉简,至于这玉简小贤就看不出来其中到底有多少是请帖,又有多少是战书了。
刚刚筑基成功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他此刻正是体内灵力充盈之时,以他的底蕴自然不怕这些登门拜访的“客人”。
小贤一声冷笑,“定是有人暗中推动,既如此,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罢便起身解了阵法,推门而出。
门外聚集的弟子们有的确实是为小贤而来,其中有人为人所指使,有的嘛,可能纯属热血青年,尤其是其中确有几人是倾慕南云燕的狂热分子。
他们见到拖延已久的阵法终于解除,尽皆振奋,暗道一声此子终于肯露面了。
小贤出来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众人,朗声道:“在下闭关筑基之时一时不察,竟有如此多的贵客至此,未能及时迎接实在是愧疚不已,本想开门迎客,奈何人微宅小不能招待好诸位,便不请诸位入府了,不知诸位在此等候所为何来?”
“小子好不知好歹,竟敢在地之试炼榜上凌驾于南师姐之上,且你闯关时间已临近时限还拿得头名,定是作弊,我今天就要当众揭穿你!”小贤话音刚落便有一位筑基前期的弟子跳出来叫道。
“哦?”小贤丝毫不以为忤,仍旧笑道:“不知这位师兄要如何揭穿我?”
“自然是比试中击败你!”
小贤闻言看了看其他人,见还有数人同样跃跃欲试,不免头痛,可他思绪一转,又道:“我若不接受比试呢?”
“那我便与你争夺府苑!”
“可我天命宗有门规,只可向内环发起挑战,这位师兄乃是筑基强者,难不成至今仍住在九环?”
那人闻言一窒,环顾四周,见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此时常小贤竟然避战,甚至有人开始觉得是来的人太多了给的压力过大,可是又谁都不愿离去,一时间竟是没有办法强行进行挑战,否则便是坏了门规。
“那你说如何才能与我比试!”
小贤呵呵一笑,“比试嘛,也不是不可,门内弟子自愿切磋也在门规之内,但是如何能让我自愿,谁能让我更自愿,这就需要你们自行商量了。”
众人皆不是蠢笨之人,哪能不明白小贤话中之意?人群中登时便发出了嗤笑之声,有的人以为常小贤财迷心窍,心中甚为不屑,但也有人认为他是极为自信之下才能说出此言。
不管如何,条件已经摆下,且这条件相对于众人的造访也说不上是过分,便开始有人一一向前走出时报出自己的条件。
“我出自己的佩剑,若你胜则佩剑归你!”
“我出两百下品灵石!”
“我是一名药师,若你胜,我可为你开一炉丹药!”
各种不同的条件纷纷报出,小贤却不为所动,在他们都报完之后,小贤叹了口气,道:“我不要这些,你们之中若有人有范围较大的地图,我便可答应与谁切磋。”
小贤提出要求后众人面面相觑甚是不解,这地图哪里有灵石法宝有用?
小贤看着他们,面露失望之色,可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有。”
一位弟子缓缓站起身,在他开口之后周围之人竟都闭口不言,显然平日里素有威望,但还是有几位围观的弟子窃窃私语道:“我识得他,他是地榜第二,哦现在是第三的查东野师兄的好友,他来此定是查师兄指使,据说啊,那查师兄乃是筑基后期,同样也对南师姐有意...”
那弟子话语声虽然不大,但小贤已然筑基,神识灵敏,自然听到了,心里暗道一声“究竟是何等美貌才至如此,真是红颜祸水。”
那位说自己有地图的弟子也听到了那八卦之言,并未在意:“我叫安公介,有一张范围较大的地图,虽不知你为何指定要此物,但我修为乃是筑基中期,我敢给,且更可追加三百颗下品灵石,你可敢要?”
小贤没想到竟真有人怀揣地图,心中压抑不住的兴奋与期待,张口便道:“有何不敢?”
“好,有胆识,你若胜这地图便让你拓印一份又何妨,你若败我也不要求你什么,毕竟修为境界比你高,你败乃是理所应当。”
周围众人见小贤答应与安公介切磋,便也都闭口不言了,在场除了安公介都是筑基前期,若安师兄败了他们上前切磋也是无用,不过这个可能性基本没有就是了。
在众人为二人腾出一片空地之后,小贤与安公介遥遥相对,小贤二话不说便鼓荡灵力催发蛮牛撼地功,一头蛮牛之影直接将小贤包裹,此影已然凝实,代表着小贤的蛮牛撼地功已经大成。
随后小贤便发动蛮牛撞,向着安公介一撞而去,安公介则是祭出飞剑,掐诀之下飞剑瞬间一分为九,九剑形成剑阵后刺向蛮牛之影。
撞击之下蛮牛退后数步,那飞剑也被一撞而飞,安公介面露异色,暗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常小贤当真有些本领。
小贤则是借着肉身强劲稳住脚步后再次冲去,并使出蛮牛撼地功大成后获得的神通,“蛮牛踏!”
顿时蛮牛人力而起,向着远处安公介凌空一踏,同时天空中也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牛蹄踩向安公介。
安公介兴奋的喊道:“少有人修炼的蛮牛撼地功竟有如此威力,此行不虚!”
随后他一拍储物袋,一个金色小钟出现于掌中,掐诀一托之下那金钟迎风暴涨向着那牛蹄直接撞去!
在撞击的瞬间那金钟猛然鼓荡的同时发出“嗡”的一声巨响,那牛蹄竟然抵挡不住瞬间碎裂开来。
蛮牛之影下的小贤同样受到反震,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时那蛮牛之影也消散无踪。
小贤鲜血喷出间一拍储物袋,暗鳞刀瞬间出现于右手之中,脑中回想着当日情景,同时神识连接刀意,一股不屈的王者之意散发之下猛然看向正在掐诀欲要攻来的安公介。
那安公介掐诀之间被小贤盯住,突觉一股神秘之力降临并将自己束缚,看着小贤手中的刀,他立刻想到了地之试炼,失声叫道:“劈星剑?不,不对,这种感觉并不相同!”
与劈星剑的束缚之力相比,此时他受到的束缚明显要小了很多,可却不自觉间生出了一种幻觉,在他的感觉中面前的常小贤仿佛是尸山血海中不屈起身的王者,而他斩出的王者之刀自己必须伸出脖颈待戮!
正在安公介恍惚间,小贤用尽全身灵力一刀斩出!
“斩仙刀!”
刀气迸发而出,安公介受刀气所激瞬间回过神来,被震慑了心神恼羞成怒的他咬牙间一指金钟,那金钟便迎向那巨大的刀气。
“铛!”
金钟被一刀砍飞,刀气稍微受阻后仍然斩了下去,安公介连忙又祭出一个防御法宝,但仍被一刀砍飞撞向人群!
安公介被数名弟子抱住拦下才减少了一些伤害,却同样是吐血不止,看着小贤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他终于知道小贤为何会成为地榜头名,他竟是以另一种方式完全领悟了那劈星剑,而非如其他人一般只具其形不具其神。
“咳咳咳,”安公介艰难开口,“愿赌服输,这地图给你,你拓印下来吧。”
说罢向小贤扔出一枚玉简以及一袋灵石,小贤并没有急于查看,而是拓印之后将地图又扔给了安公介,同时也扔出了数枚疗伤丹药。
安公介看着疗伤丹面露苦笑,勉强一抱拳后便由人搀扶着离开了。
小贤手握暗鳞,看了看周围人群,道:“还有谁要来切磋么?”
众人已被那惊天一刀吓破了胆,看了看离去的安公介,又看了看此时可能已经精疲力竭的小贤,却终究没有勇气与脸面再去挑战,便纷纷的散开了。
小贤看着离去的人群,张口吞下了数枚丹药后,缓步回到了府中。
回到府中的小贤哇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那金钟的反震之力极强,他已然是受了伤,“此地不宜久留,我在此人单影只,说不定还有多少人藏于暗中欲施诡计,将伤养好后,我便离去。”
说罢,他缓缓掏出拓印了地图的玉简进行查看,呆呆怔立半晌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家,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