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涛二人见一击偷袭被看穿,也不急继续出招压制,在他们眼中境界差距如此之大,又是以二敌一,就算偷袭不成,也无伤大雅,那常小贤此时已是盘中之物了。
徐文海开口喝道:“姓常的,我且问你,莫方奇如今在哪,他是否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莫方奇?哦,是他,虽然是他先偷袭于我,但确实是死于我手,我道他为何告知我夺宝大会之事,原来是料定会有人为他复仇,枉我以为他已浪子回头,原来不过是个陷阱。”
徐文海闻言怒道:“方奇本性纯良,怎会偷袭于你,分明是一派胡言!”
“看来你们之间倒是相交莫逆,也难怪,所谓近墨者黑,你们在偷袭这一块倒俱是炉火纯青。”
“你!”
“文海,不必与他废话,”景涛拦下还欲说些什么的徐文海,“杀了他为方奇报仇便是!”
说完也不拖沓,手一招飞剑便飞回手中,随后掐诀间那飞剑不断的震动,发出阵阵嗡鸣声的同时晃动起一片残影后径直向小贤飞速刺去!
那徐文海也紧随其后,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灵力透出指尖在符纸上画下了一个符文,随后向着小贤甩去,同时掐诀之下一声低喝,“藤牢!”
话语间小贤身周顿时出现了数根粗大的长着尖刺的藤蔓向着小贤卷来意欲将其困住,好方便飞剑刺之必中。
这二人显然联手已久有了默契,面对这等攻势的小贤战意凛然,这还是他在重新修到炼脏期后第一次遇此强敌。只见他浑身一震便有一层厚厚的石甲浮现而出,正是阔别已久的石甲术,那泛着青色的石甲轻易的便抵挡住了藤蔓的刺入,小贤稍一用力便挣脱了束缚。
而后面对着刺来的飞剑左手一抬便有一面巨盾凝聚而出抵挡飞剑,只听“铛”的一声小贤承受巨力之下被击退了十数步后终于是靠着手中巨盾以及身上石甲将飞剑之力卸掉,但巨盾与石甲也纷纷碎裂。
他口中流出少许鲜血咧嘴一笑,见那徐文海又在画符同时飞剑再次刺来,他身形“嗖”的便消失,正是施展了地行术。
景徐二人见小贤突然消失不觉一愣,连忙以神识寻找却没寻得一丝人影,正疑惑间小贤突然从二人身后地面钻出,神识连接刀意,一抬头紧盯修为稍弱的徐文海,徐文海虽未与小贤对视却感觉身体陡然一紧,同时以神识发现小贤出现在身后连忙转身。
然后他便看到了小贤那充满压迫的眼神,在他面前的小贤仿佛一位浑身浴血,拄刀而立的战神,登时便被摄了心魄!同时小贤地气外放,景涛脚下顿时出现一只砂石巨手向其抓去阻止他救援徐文海。
小贤鼓荡起体内地气,以浑厚的地气代替灵力涌向手中所握暗鳞刀,举刀向着徐文海便是凌空一斩!
暗鳞一斩之下一把泛着岩土之色的巨刀幻化而出,猛然斩下,此刀一出顿时沙飞石走,声势极为惊人!
这,才是小贤心中真正意义上的,斩仙刀!
何为斩仙?
斩的又是什么仙?
小贤所斩,乃是自诩为仙,却鱼肉仙遗中人的高高在上之人,乃是他复仇之路上的一切阻碍之敌!
必须以地气斩之才够痛快,才够解恨!
所以此刻以地气驱刀的他才算是第一次砍出了这一记,斩仙刀!
真正的斩仙一刀!
那徐文海直接被这一刀震慑住了心神,待醒悟间只来得及召出数件防护之宝,却完全无法阻挡此刀丝毫,法宝纷纷碎裂。
景涛见状连忙施展剑诀击碎那砂石之爪后操控飞剑迎向斩仙刀。
在景涛的感知中,这一刀威力并没有如何强大,他这一剑虽然仓促威力并不完整,但足以抵挡那一刀之威,然而事实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他所感知的这一刀之威力不大只是因为他不是此刀斩击的目标而已,飞剑与那幻化出的巨刀甫一接触便被弹飞,虽然巨刀也有所停顿,但其威势仍有大半保留,一刀斩在那徐文海借着飞剑阻挡的空隙之间又布下的层层光盾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徐文海虽然未被一分为二,但也被这一刀之力直接劈飞到地面之上大口吐出鲜血,身前被这一刀贯及胸腹的伤口触目惊心!
景涛牙呲欲裂,心系徐文海伤势,根本顾不得此时一击耗费大量地气而气喘吁吁的小贤,直奔徐文海而去,同时拿出大把的疗伤丹药往徐文海口中塞去。
看着吃下丹药仍然大口吐血显然是伤了脏腑根基的徐文海,景涛心中直欲滴血,以他的角度来说,先是挚友莫方奇离奇失踪,而后发现了有着极大嫌疑的常小贤,待试探出莫方奇之死定然与常小贤有关并欲报仇后,又因小贤的地行术而失了先机,徐文海被常小贤一击重伤,眼看着就算保得性命也不会有太多时日可活,心中悲痛万分,悔恨不已。
随后他站起身来怒视常小贤,正欲全力催发剑诀一击毙掉小贤之时,突然一道玄青色流光自二人中间处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同时有数道破空声传来,从计飞所在之处有五人疾速飞来,二人一看便知是宝物现世,本能的同时向宝物飞出的轨迹看去,却看那不知为何的宝物于二人不远处砸落地上,且其似乎分量极重,直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
小贤见这阵势心知此物应是极为贵重,暗忖如若被他人得到再想夺取几无可能,心中一发狠,想着如若处处为安全考虑的话何时才能掌握自身,且得到之后局面不一定便无法控制,随即便直接施展地行术瞬息间便抵达大坑处一把将宝物拿在手中!
此物一入手,小贤便感觉到一股万钧之力,待仔细一看下却不过是区区一滴水珠,心下极为诧异,但这并没有耽误他飞速退离此地!
随后那五人飞至宝物降落之地直勾勾的盯着已经后退出一段距离但并未逃离太远的常小贤,而后包括景涛在内的诸多参与夺宝大会之人也纷纷到此。
小贤放眼望去,聚集在此的却是已然不下二三十人,包括小贤唯一识得的南云燕与计飞在内,人数足已占到此地所有人的一半之多。
小贤心知此地只有这几百里方圆大小,且今天才是第一天,距离阵法开启还有两天多的时间,光是逃避肯定不行,于是他虽在众人包围之中,却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以手指托着那颗水珠把玩,也不说话,而是静待他们先开口。
众人见小贤如此模样,不光不逃跑还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什么动作,虽有不少人心中冷哼暗道一声装神弄鬼,但也有不少人暗叹小贤心性过人。
不多时一位红袍青年便抱拳说道:“道友好心性,好实力,在下李家李天昊,欲与道友做一番交易,道友若有什么想要之物但说无妨,只要能将那重水珠交予在下即可,且我会保得道友安全,我身为李家序列之子,信用第一,道友不必多虑。”
还没等小贤作出答复,另一位稍年长些的青年哈哈大笑道:“李天昊,你身为李家之子竟与他如此言语,真是丢尽了我李家脸面,且你凭什么保得他平安?就凭你那筑基中期的实力吗?哈哈哈,真是贻笑大方!”
听闻此言,李天昊顿时阴沉下脸来,“李子轩!莫非你要撕破面皮不成?”
“哦?要不然呢?难道要惺惺作态,兄友弟恭么?这样吧,平日里你我二人难以去争个高低,不如在此以这重水珠为赌注,败者在下次排位战时主动认输,怎样?你可敢赌?”
“你!”那李天昊气的面色通红,咬牙间应声道:“你当我怕你么?赌就赌,你若输了可莫要不认账!”
“呵呵,那便走着瞧好了。”
说罢那李子轩正要对小贤说些威胁之语时,计飞大手一挥,道:“够了!难不成你二人觉得此地你李家是主宰不成?”
随后暗藏兴奋之色,对着常小贤说道:“姓常的,把重水珠交给我,我还可看在云燕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不然,呵呵呵,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南云燕看着手持重宝的小贤,面露好奇之色,她很期待小贤所作出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那景涛见到如此景象却是狠狠的暗骂一声,暗道如今局面不需他出手那常小贤便已讨不到好,这种局面他除非是肯攀附一方最强势力,否则绝无幸理,但此地世家子弟很多,且都有护道者跟随,并没有一方可以保证常小贤绝对的安全,如此一来他在拿到重水珠的一刻就如同走入了绝路,就算他不死也要脱层皮,到时自己再出手结果了他也不迟。
此地其他人心中也各有想法,口中也陆续说着或是威逼或是利诱之语,小贤环顾四周,直有一种与全天下作对之感,同时他也已看出此中局势定然没有绝对安全之法,但他心中此时却毫无畏惧,而是慢慢咧开嘴,在南云燕的美目注视中哈哈狂笑起来,“有趣,太有趣了!”
此言一出,此地顿时安静下来,不是被小贤所言震慑,而是以为小贤已然被吓傻了,居然能说出如此狂妄之语。
“看来你等世家子是予取予求太久了,久到可以让尔等竟如此狂妄,尔等莫非以为这是在你们家族之中么!”
小贤又向着那些散修看去,“想来你等被压迫已然很久,你们就甘心如此么!你我加起来未必便不能与那些世家子抗衡,为何要如此低声下气而不奋起反抗?你等就甘愿做人磨刀之石,他人吃肉你等喝汤?若与我联合,待此间结束,常某定有大礼相赠,此言天地为鉴,如若有违,天地共诛!你等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世家子弟尽皆大笑不止,相反那些散修却沉默不言。小贤所言其实没错,在此地以他们的力量其实可以抗衡一二,但阵法只会维持三日,对抗之下,待阵法开启之时,可能就是他们面对无尽打压甚至遭遇横祸之日!
小贤望着默然不语的众散修,以及那些面带讥笑的世家子弟,更有那含恨怒视的景涛,轻声一笑,似早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朗声道:“世人皆畏惧权势,畏惧强者,但如此莫不如就不要修行,修真修真,你们修的到底是什么真?”
“但常某不惧,今日若是妥协,他日我又如何报得大仇?有何脸面面对爹娘及家乡老幼?”
“既然你们要逼我,那就莫要怪常某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