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氏?
颇有古代人的风格,不过,这样的名字是否有些张狂了呢?一向谦逊的古人会使用这样的名字吗?
确实有些惊奇。
纪御铭探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其它更有价值的信息,于是离开了这座民居。
其实可以的话,他想将墓碑砸开,或者挖开,想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这样做,因为太过神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很快,他往东走,进入了第二座宅院,这里依旧破烂不堪。
而且毫无疑问,仍是一座墓碑。
纪御铭走近,看清了上面的字,这一次与上座碑有些不同,很明显,墓碑老旧了一些。
纪御铭颇为在意。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恐怕古城越往外走,墓碑就会愈发老旧。
想到这里,纪御铭的目光盯住了中央大楼。
恐怕那里的墓碑是最新,甚至还有一种可能……
摇了摇头,纪御铭看清了墓碑上的文字,同样的那是类似甲骨文的文字,属于两千多年前。
好在纪御铭对古文颇有研究,毕竟是广门大学历史系的学生。
那略微有些灰尘的墓碑上写着一堆字,字很少,只有简简单单几个,但有一种厚重的古朴感。
纪御铭凝视着一字一字地读了出来:
北陵萧坨氏之墓。
萧坨氏,这个名字较为正常,并无奇特之处,有着满满的古风,很符合古人的喜好。
只是,有些古怪,伏天氏墓碑上有清晰的诗文,可到了萧坨氏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另外,先是伏天氏,后又是萧坨氏,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还是单纯的只是名字呢?
没有过多逗留,纪御铭继续往前走,开始一家一家地探索。
然而毫无疑问,结局都是一样的。
碑文几乎千篇一律。
北陵韩吁氏之墓。
北陵南桓氏之墓。
……
等等所有都是这样的碑文,除却第一道碑文多了一句诗文之外,便再无其它奇特之处。
纪御铭颇为在意。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他终是搜索完了。
果然,如他所想,越往外走,墓碑就愈发老旧,最靠近中央大楼的第一座墓碑最为新唤。
遵循着这个规律,纪御铭的目光不自觉看向了中央大楼。
也许那里有一座最新的碑,也或许那里有着更为惊奇的景象!
接下来就只消汇合其它三人的信息来验证这一点了。
徐徐走向中央大楼。
纪御铭的眸光一闪,眼中奇异流转。
天邪鬼赤的大门十步前,静立着一道仙然的身影,她白衣不染纤尘,独立在危楼前,有如山海河川一般的傲意。
果然,纪御铭是第一个探索完的人,其它三人心中似乎仍有畏惧,以至于动作颇为缓慢。
一眼,女子便发现了纪御铭,横眉一瞥,寒意阵阵。
纪御铭在阶梯下方,而女子在阶梯上方,两个人之间隔了百步的距离,但却有如一个世纪这番遥远。
纪御铭悚然一惊,又是那个女子,她静立着,凝视着纪御铭,无形的气场在她身畔环绕。
“早先在火山口上,我便见你不凡,如今看来,你的确不凡。”
“你究竟是谁?”
她冷然开口,说了两句纪御铭根本听不懂的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纪御铭蹙眉道,神秘感纵然有新奇之意,但亦有恐惧之意。
闻言,女子面色一冷,宽松道裙袖中,粉拳一紧。
“我一直很在意,流落此地的四人中,你最为年少,却又最为冷静,按理来说,这本是不合常理之事。”
“身处危难神秘之中,临危而不乱,一切都在说明着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自在火山口见冰魄自你身结茧之后,我便观察了你一路,愈发观察我便愈发惊奇。”
“引出那番异动的人,竟如平凡无力。”
“区区火蜥,便将你逼入绝境,见到此地墓碑你也如凡人一般反应,你看起来又很平凡。”
“所以我很在意,你究竟是谁?奇特与平凡中,确实很有意思。”
一系列的话语令人茫然错愕,纪御铭一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女子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女子。
纪御铭始终相信着一件事情,茫然迷雾中,当不知前路如何,从何说起之时,遵循着自己的目的而行动便是最好的选择。
他灵机一动说:“我叫纪御铭.阿斯利安,广门大学历史系大四学生,明年就会升上研究生,今年二十岁,父亲曾是海军少尉,母亲是澳大利亚人。”
“你又是谁?”
纪御铭语出惊人,竟是直接做了个全面的自我介绍,此番心思确实令人晦涩。
这番大胆而惊奇的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必会遭劫,然而女子闻言,却是面色一缓,她冷若冰霜的脸上多了一丝初雪灼热。
“果然有意思。”她嘴角微微上扬:“清浅道门须臾师尊座下弟子寒月秋。”
寒月秋,这便是女子的真名,不知为何,她竟然直直将名字告诉了纪御铭,那如寒霜一般的声音传到了纪御铭脑中,令他精神一震,愕然不已。
突然得知女子的名字,而且还听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信息。
清浅道门?须臾师尊?
这是什么东西?
纪御铭理清思绪,疑惑不已,但他知道不能多问,只能一步一步套话。
他说:“上次在山道上多谢相救,若没有……女侠出手相救的话,恐怕我早已葬身在火蜥腹中了。”
闻言,寒月秋蹙眉,她凝视着纪御铭,似乎想在其中看出一丝端倪:“你果然很奇怪,凡夫俗子听到道门,必会愕然一惊,以致刨根问底,难道你只有这么点话说吗?”
纪御铭闻言,不假思索便说道:“奇怪的事今天已经见过很多了,若什么都要问清楚,那恐怕会花去不少功夫,如今局势不明,我只求能够自保,不多问。”
纪御铭也很好奇,可正如他所说,世间迷雾千千万,没有必要全部探索清楚,道门什么的,就算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寒月秋恐怕也没有想到纪御铭会是这番态度,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很好,我承认你的确有资格与我对话。”她眸光一闪,冷冰冰的傲意下降了三分,凝视着纪御铭,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济苍生是道门的职责,路见不平我自当出手相救,你无需感谢。”
“另外,纪御铭.阿斯利安,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纪御铭闻言,心中闪过了无数的迷雾,眉头比峡谷还要深邃,这种古怪奇妙的展开令他猝不及防。
“洗耳恭听。”
他有诸多疑问,亦有诸多言语,但话多最后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敬语,多说亦无益。
“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