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杀人了,吴求杀人了!”
“死人了,死人了!”
“啊”
整个倾城会馆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不少人因为害怕着急忙慌的跑出了倾城会馆,也有喜欢看热闹的探头进来一瞧究竟。
“怎么回事?”
听到喊叫声,百灵感觉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庞飞和坐着的高寿,再看看神情呆滞的吴求。
重重的给了吴求一巴掌,百灵这才将他从惊愕中拉了回来,着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死人呢?”
吴求是真的害怕,面色苍白,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了,嘴唇也开始颤抖,哆里哆嗦的说道:“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没用力啊!”
在强悍的人,在恐惧面前都像是一个小孩子,百灵将吴求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没事,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都让开,我们是衙门的人!”
两名身穿红黑相间官差服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高寿一看官差来了,立马连滚带爬的来到官差身边,跪在地上就是痛哭流涕,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道:“大人,你可得给我兄弟做主啊,吴求杀了我兄弟!”
为首的官差六十岁左右,身材中等,满脸的络腮胡子,鹰眼龙眉,一进门就开始观察周围情况,眼神犀利之极。
看到这位官差,王妈急忙跑了下来,行礼说道:“夏老总,你可得为我儿子做主啊!”
老者名叫夏杰,安之城总捕头,为人嫉恶如仇,从不徇私,在他手下从未有人能逃脱。
夏杰根本就没有理睬王妈,径直朝庞飞走去,蹲下仔细检查死因。
庞飞眼前突出,嘴唇呈暗紫色,鼻孔和嘴都呈扩张状,这很符合窒息死亡的症状。
起身看向吴求,双眼盯着你就仿佛射出两道寒光,可以看透你的内心。
“你给我细细讲述一下案发经过!”
不带有丝毫的情绪,听他说话你根本听不出他是喜还是忧。
吴求点头,仔细的叙述了两个混混如何在倾城会馆大吵大闹,自己如何跟二人交涉,最后如何将庞飞推倒。
听吴求叙述自己二人的胡闹行为,高寿立马不愿意了,叫屈道:“大人,他y愿望我们兄弟,我们都是好人啊!”
夏杰鹰眼直视高寿,看的高寿一阵阵的心慌,厉声说道:“高寿,你们二人是不是好人,难当我老夫不知道吗?”
一句话直接将高寿吓得跪在了地上,连忙认错道:“夏大人,我知道错了!”
“一边听候指示!”
“是”
兵和匪是天生的对头,很多绿林大盗平日里横行霸道,但见到官服从心里就开始发慌,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秀儿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吴求哥哥别怕,我把刘将军叫来了。”
从出事到现在秀儿未曾出现,原来是去请刘义这个救兵了。
一身便装的刘义走了进来,他没敢穿甲胄,意在证明他不会用官阶来徇私,如不然不仅会给自己找麻烦,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刘义一进门直奔夏杰而来,地上躺着的庞飞和蹲在角落里的高寿他连瞧都没有瞧。
“夏老总,您亲自来了!”
刘义虽然是个副将,但也是正四品的官阶,夏杰虽名为总捕头,其实说白了就是个捕快,连官阶都没有,乃是吃公家饭的最底层人员,二人之间的差距可想而知。
在场众人悬起来的心也算落了地,至少有刘义在,他夏杰总得给几分薄面,不会太为难吴求。
刘义给足了夏杰面子,这位夏老总也不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人,也客气的说了句:“不知刘将军驾到,有失远迎啊,不知将军来此有何指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现在整个安之城谁人不知他刘义跟吴求是拜把子兄弟,兄弟出了事,他当大哥的来能有别的事吗?
刘义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虎头金刀,自己是来求人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于是笑道:“敢问夏老总,我兄弟吴求这件事怎么样,我可了解他,他可不是那种随意惹是生非的人!”
安之城老百姓给夏杰起了个绰号:铜罗汉,不是因为他实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铁面无私,软硬不住,烟酒不沾,财色不近,就像是一尊铜水浇筑的罗汉。
“刘将军,你是在阻挠我办案吗?”
如此不近情面之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在场众人终于明白,夏杰如此了得办案能力,干了大半辈子,怎么还是个捕快。
刘义哭笑不得,心想:这个人脑子有病吗,好好说话会死吗?
继续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苦笑道:“怎么会,小弟我绝不会阻挠老哥办案的。”
夏杰蹲在地上,低着头也不去看刘义,轻声说道:“那就好。”
扒开庞飞的衣服,胸前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是怎么造成的,很多人都看到了,吴求根本没怎么这个人。
看了几眼躺在地下的庞飞,刘义忍不住的开口说道:“老哥,我看这人眼球凸出,嘴唇呈暗紫色,应该是窒息死亡,现场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吴求只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非也”
夏杰指着庞飞胸前那於痕说道:“刘将军应该明白,胸前受到大力撞击,是可以造成内伤的,吴求身为先天强者,这点事难当做不到吗?”
紧接着夏杰又回头问到高寿说道:“高寿,你们最近跟谁打过架吗?”
就像是接到了圣旨一样,高寿还不犹豫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现在你们谁能回答我庞飞胸前的於痕是怎么造成的?”
大家面面相觑,的确以吴求现在的能力,别说让庞飞窒息而死,就算是挥挥手也能让他死于非命。
“好,没有是吧,那就请吴掌柜跟我走一趟吧,请知县大人判决。”
夏杰身边有个瘦小的年轻捕快,从腰间拿出一根铁链就要将吴求绑起来。
铁链刚捆在吴求身上,他深吸一口气便挣开了锁链。
他不喜欢这种方式,这种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方式,他有怨气,明知自己被冤枉,却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
夏杰眼神凌厉,整个人突然暴起,怒道:“吴求,我告诉你,别做挣扎,我知道你要想逃我们的确挡不住你,但你要考虑你身边的人,他们可没有你的本事。”
环顾四周,整个倾城会馆所有人都围在他的身边,就连很少凑热闹的秀儿爷爷也来了,夏杰说道对,他要是逃了,会连累身边的人。
“我跟你们走,但别用铁链锁我,我不喜欢这种方式。”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