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修行,虽是日复一日,可是一月时光匆匆而过。
山下的至尊大酒楼自打开张营业,可不一样,那可叫一个日日新,话题不断。
先是上仙驾临,撒甘露于人间,后又有百仙家迎仙尊,上山悟道。
最近又传出仙家放下一生道行,重修仙道,仍是一入山门便成大弟子,各峰掌座的座上宾。
而今下山来,要在这大酒楼点化仙汤,当真是造化不浅。
“今日,本仙家炼制了一份至尊仙汤,可让凡人脱胎换骨,可让修士提升修为境界,从今日起设立至尊食谱,每日限供十份,价高者得。”
晓川站在戏台中间,一身青色道袍,两边是又雇佣回来的童子,身边还有一只仙鹤。
据胖子说,另一只病了,就找来一只。
台上这一番慷慨陈词,顿时引起不小轰动,台下是一阵喧闹,竞拍起价一千两,仍旧是竞争激烈。
走下台,径直去了二楼包间,胖子和酒儿正在里面等他。
见晓川进来,胖子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这脸上毫无防备就是一个吻。
“晓川兄弟,可想死我了,让我先蹂躏一番再叙旧不迟。”
酒儿也不阻拦,倒是饶有兴致看着两人的另类大戏,一番欣赏之态。
晓川连忙推开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拿着袖子赶紧抹起脸来。
“胖子,你这是偷偷捞了多少油水,怎么又胖了。看看你肚皮上的汤汁儿,自己是不是没少偷喝?”
“我作证,胖子每天都喝,起码三坛。”酒儿见有热闹,竖着三根手指,还朝着胖子晃。
“酒儿,咱们可是老搭档了,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不见得吧?我也没那么老。”
晓川拍了一把胖子的肚皮,示意他坐下。
“从今天起,咱们酒楼的涌泉酿免费喝。”
“啥?”
“啥?”
两人几乎同时,以一种听错了的表情看着晓川,怕不是在山上被叶掌座蹂躏,脑子坏掉了吧?
“晓川兄弟,你不知道,咱们酒楼生意那是相当的好,怎么能说送就送,这要是送下去,咱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是啊,晓川,这个月进账相当可观,比我当客座花魁时候,起码翻了十倍。”
晓川不知怎么和他们说营销,但是有一点他们一定懂,那就是多挣钱。
“物以稀为贵。从今日起,我们酒楼可不再是吃吃饭喝喝酒的地方,要把档次做起来。从今天起,我们不做长乐城第一楼了。”
酒儿大概明白,这定是有更好的主意了。“那按照晓川兄弟的意思是?”
“至尊大酒楼,要么不做,要是做就做中原第一楼。”
胖子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听到如此说,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一把抱住晓川。
“我的晓川兄弟,我的亲兄弟,你终于懂我了。”
“我懂。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懂你的鼻涕。”
酒儿微微一笑,把手帕递给了胖子。
“明天起,酒楼酒水免费供应。一楼每座客座费五百两,二楼每座客座费一千两。”
“这能有人来吗?”
“除了至尊汤外,每日供应一种至圣汤,免费。”
胖子脑袋活,几个反应便明白。“可就算这么做,也未必有多少人啊。”
晓川从怀中掏出了采回来的药草,这次有了经验,特意用凝水草包裹,草药鲜活若刚刚摘取。
酒儿也站了起来,围了过去。“这些药草,年份少的也近二十年,年份多的已有五六十年的样子,真是难得。”
“若是后续咱们出的汤,就是五峰掌座也用得上呢?”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明白了晓川的意图,要做便把这生意做到最高点。
“既然晓川兄弟有如此想法,那便做了。”
想了想药材的事情倒也不难办,毕竟百草城妙医堂可是这中原第一炼药世家。
晓川从怀中拿出《传世仙汤录》,在后面又抄录了几道药汤,虽是用料高昂,可也当真是好东西。
“这《传世仙汤录》我又创作了几道,胖子,你花些辛苦,让后厨尝试一番,能成的话,便把至尊系列食谱丰富些,不成便就那一道,也撑得下去。”
晓川展开食谱,特意把自己清脉之汤点给胖子看。
胖子脸上乐开了花,手拍着肚子,点着头保证。
“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妥妥的。这修行一道虽说是钱财垒起来的,可说到底是天灵地宝垒起来才是,这至尊汤一出,定是宾客满座,尝不上也要观赏一番。”
酒儿见两人只顾着兴奋,全然忘了最重要一点。“若是如此,晓川兄弟,这安全怕是难能保证了。”
“这事情好办,就按照之前的办。”晓川一拍胖子的肚皮,一脸坏笑说道。
“你师傅她老人家虽然贪财,可好说歹说也是个高手。”
胖子满脸不情愿。“你们俩想清楚,确定要引狼入室吗?”
晓川看着胖子有些不愿意,一把搂了过来。“之前上山之事,当是叶掌座主导,而今让她参与其中,当是由你主导。”
胖子自顾自走到窗前,来回踱步起来,好生纠结。
“这事我去办。”
“我陪你。”
晓川想着一会便回山,还要加紧修行,这大弟子之战在即,心中有诸多打算。
卫冉,有些事我可以得过且过,可有些终究是要你明白,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南掌座,若那真的是你,为何会做出灭门曝尸之事,总要有个说法。清霜的身子如此羸弱,身为掌座之女,却要多次冒着生命危险下山,又是为何?
这些事他没有说,只是默默记下。
回山路上,胖子冷不丁说道。“若是太多的事,实在管不得了,那便放下!”
晓川心头一暖,嘴角微微挑起,笑着跟胖子说道。“什么事能难道咱们兄弟,放心。”
胖子低下头,眼神阴森。“这五峰山,根本不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你可知我为何从内门离开了吗?”
“怕不是被叶掌座蹂躏,榨干了钱财吧?”
“不是。”胖子抬起头,眼睛有些湿润,似是有些哽咽的说道。
“我实在看不下去,师傅苦苦支撑着,在这烂透了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