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母亲的饮品,送人于千里之外
东厨内,数十名仆从站成两排,他们手中端着方形的铁盆,里面放有冰块。
最里头的水池旁,站着几名丫鬟,正在清洗着各种珍馐的果实。
洗净后,递给站在身后的婢女,她们走到中间空位上的那张玻璃桌旁,将果实放入空杯中,拿起全新的铁棍,将其捣碎。
而后按照单方,配入在精致的琉璃杯中,有红蓝配,紫绿搭,白蓝橙,各色鲜果组合。
调配好后,从一旁的冰柜中夹出小份冰块,放入其内,再将少许果叶或是花瓣,添至其表。
最后放入仆从们端着的铁盆中,使其保持冰感。
陈母看着有些毛躁的仆从,开口道:“都走慢些,别把我的作品弄花了。”
“是,夫人。”
外头一着装较艳丽的丫鬟,走了进来,“夫人,公子带着李夫人她们去往大堂了。”
“好,我现在过去,你在这照看着些,过会便准备膳食。”
丫鬟点了点头后,陈母便往大堂赶去。
坐在大堂正位的陈县令,脸色苍白,时而擦着额头,直到看见一名仆从向他跑来,方才有所放松下来。
“老爷不好了,偏房内不见李大姑娘。”
陈县令如坐针毡似的站起身来,脸色当下可以说是惨白,而后又缓缓坐下。
这可如何是好,她若当场揭发,我必死无疑啊,不行,先走为妙,去县衙住上几日,风波去后,再回府不迟。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
陈县令急忙起身,准备往堂外走去。
想走,看来真有事发生,好戏还没开场,怎能少了主角。
陈淮正想开口,一句悦耳的声音从堂外传来,“小女李雪若,见过陈叔,不知陈叔起身是准备去哪?
“母亲与我姐妹俩皆初次而来,陈叔一走了之,岂不有失待客之道,传到我父亲耳里,怕是会失了两家和气。
“何况我们此行,是来商讨文定之事,陈叔莫不是对小女不满,不愿促成这对姻缘。”
一波糖衣炮弹后,陈县令变的哑口无言。
许久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陈叔年纪大了,腰不好,不可久坐,起身只是为了活络活络精骨。
“侄女莫要误会,请坐请坐。”陈县令往右侧陈淮旁的座椅处伸了伸手。
这大兄不仅凶,连怼人也是一流啊,和姨母不相上下,果然是亲母女。
雪若向右侧走来,但并未坐在靠椅上而是往陈淮身旁走来,“日后的夫君,我姓李名雪若,你唤我雪若便可。”
她这是抽的什么疯,新名堂?该配合你表演的我,却视而不见,“日后的娘子,我姓陈名淮,你可唤我淮淮!”
雪若一笑而过后,坐旁边靠椅上坐下。
众人在这怪异的气氛中维持着,直到陈母的到来,“姐姐这一路风尘仆仆,受累了,这位乖巧的小女孩,想来便是可儿吧。”
陈母揉了揉她的头,可儿欣喜的喊道:“婶婶。”
“欸。”应声后,陈母看向左侧,惊喜的说:“几年未见,雪若都出落成大姑娘了,样貌甜美,温婉可人,我家这臭小子怕是配不上了。”
雪若轻声细语的说:“婶婶,把若儿说的太好了,若儿受宠若惊,略带薄礼,望婶婶笑纳。”
雪若从袖口拿出一个深木盒子,走向前递给陈母。
陈母欢喜的接过礼盒,打开后一颗银光闪闪的夜明珠,呈现在众人眼前。
雪若接着说:“婶婶,这颗夜明珠是在南齐的暗探手中获来,夜间放在床边,有助眠养颜的功效。”
“雪若真是长大了,有好东西还惦记着婶婶,婶婶也有一物要赠予你,这是婶婶出嫁时,母亲送我的。”
陈母盖上盒子,收入囊中,而后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金镯,拉起雪若的手,准备给其带上。
雪若伸手,轻轻阻拦,“婶婶这礼太贵重了,雪若收不得。”
“这是哪的话,你很快便是我陈家的少夫人,这镯子非你莫属,不可再推脱,婶婶会不高兴的。”
“可我……”雪若有些为难的看向李母,试图得到她的相助。
李母正准备起身,陈淮却开口道:“母亲这火热的天,一直让客人站着多不好。
“更何况我与她才初次见面,合不合适,还未可知,现在就送如此贵重的礼,她怎敢收,这不是为难人家嘛。”
陈母白了一眼陈淮,而后道:“是婶婶着急了,若儿别往心里去,快去坐着。”
雪若行礼后,往左侧靠椅上行去。
陈母拍了拍手,“来人呐,上饮品。”仆从们端着冰盘走向前来。
陈母走到一杯配有梅子的绿色饮品前,:“这是由特制的绿茶,搭配天然蜂蜜和怀远的柠檬组成。
“它清凉爽口,能一解心中的燥热。”陈母示意第一排的仆从,让他们送去。
而后跟仆从说:“这种冰饮给外头的士兵各送去一份。”
“是。”他们退下后,第二排端着另一种冰饮的仆从,走向前来。
陈母继续说着她那完美的作品,“这一杯鲜红的饮品,是由西域火龙果,和摩耶菠萝混合而成。
“它有驻颜之术,喝下后,面容便会光泽靓丽,仿佛回到了桃李年华,姐姐,你先尝尝。”
仆从将饮品送到众人手中,而后退去。
母亲何时会做饮品了,这看上去倒像是这么回事,小品一口,就当尝尝鲜,应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陈淮看向一侧的雪若,突然震惊的瞪大双眼。
这大兄是栉水母?两杯饮品眨眼间,已然消散。
此时可儿站起身,奶声奶气的说:“婶婶,可儿不要喝冰,可儿想吃鸡腿。”
“好,婶婶这就让人,带你去找鸡腿食好不好?”可儿欢喜的点头,而后陈母让一旁的丫鬟,将可儿带往东厨。
“姐姐,味道如何?”
“味道鲜美,饮下后清新舒畅,妹妹这制冰饮的手艺,当世一绝。”
“姐姐谬赞了,妹妹也是近日刚学的,还怕不合姐姐的胃口。”
言罢,后方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哎呦。”陈县令捂着肚子道:“身有不适,先离一步,诸位见谅。”
五杯入肚,若还无事,怕就出奇了。
陈淮脸上略过一抹笑,可不知为何,突然脸色难堪,随即传来‘咕噜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