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李天麟见对方承认来自黑虎寨后,松了口气。
“我是李家李天麟,我李家家主李天觉与你们寨主素有往来,每年也有打点关系,请通融放我们过去吧。”李天麟表明身份。
“老东西我知道你,玄青山李家的李天麟。至于你说的寨主已经被我陈黑虎取而代之,你们可以重新跟我......”陈黑虎话刚说到一半。
突然出手,祭出铜铃轻轻晃动。
一道道音波涟漪荡出,瞬间覆盖李家族人。
李家众族人只觉精神受到重击,个个头痛欲裂。
“卑鄙!”李天麟未曾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没能及时催动阵盘。
对方趁此机会,几道术法剑光打来,其中数道皆是直奔李天麟而去。
李天麟强忍疼痛,千钧一发之际催动阵盘,终于展开阵法,将攻击全部抵挡在外。
不过李家族人中,仍有数人中招,最严重的一个左臂被剑光划过,已经无法抬起。
突如其来的变化,导致原本能抵挡筑基修士良久的阵法效果顿时下降。
“我倒要看你这龟壳能挡多久!”陈黑虎挥出一道道刀光,同其他劫修一起连绵不断的攻击阵法护盾上。
“麻烦了,这陈黑虎暴躁嗜杀与上任寨主完全不同,根本不打算般维持之前与各修仙家族建立的关系。”
李天麟看着手中阵盘浮现的裂纹,又环顾周围艰难抵挡的家族众人,心中已然有所决断。
“阵法护盾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只能分散逃离,言尘侄孙,你会土遁术逃生机会最大,拿着这个。”李天麟将一半灵酒交到他手。
剩余的另一半则是均分给其他族人。
“哈哈哈,等我打碎这龟壳,定要将你们全部枭首,送回玄青山去。”陈黑虎肆意狞笑。
“准备好,我说跑便各自寻个方向逃。”李天麟看着手中裂纹越来越多的阵盘,从储物袋取出三件一阶上品法器。
“噼......啪。”
阵法护盾碎裂声响起,随后便彻底破裂碎开。
就在这一瞬间,李天麟将三件一阶上品法器齐齐抛出,直接引爆。
惊人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掀起阵阵罡风。
距离最近的众劫修皆是惊恐退避,或取出符篆或施展术法抵挡,连陈黑虎都只能暂避锋芒。
趁此机会,李家众修士朝四面八方逃遁离去。
“追,快追!”陈黑虎以浑厚真元将法器爆炸的余波震散,朝李天麟逃跑的方向追去。
李天麟闷头逃跑,但是很快就感受到身后的沉重压力,转头便看到陈黑虎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
想也不想,李天麟从储物袋拿出回血丹和疗伤丹一股脑塞入口中。
“老家伙,我看你能跑去哪里!”陈黑虎边追边释放术法攻击。
即便准头不佳,依旧有几道击中在李天麟身上,留下一道道骇人伤口,鲜血很快染红衣袍。
李天麟依靠方才提前服下的回血和疗伤丹药效,才能没有倒下。
强忍剧痛,李天麟不时丢出法器,勉强和陈黑虎保持距离。
“这老东西生命力倒是顽强。”陈黑虎没想到自己数道术法打在对方身上,都没能令其停下。
“快了,快了!”李天麟已经能看到前方的阳蛟湖,他手中还有一张水遁符篆,只要跳进去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接连丢出数件一阶法器引爆阻拦陈黑虎后,李天麟终于距离阳蛟湖不过百丈,提起精神冲去连速度都变得更快些许。
“老东西!这是你逼我的。”陈黑虎被法器引爆炸了数次,即便没有受伤也感到极为恼火。
只见陈黑虎心疼的取出一张二阶符篆急速符,整个人速度陡然再提升一倍,眨眼间就将两人距离拉近大截。
眼看李天麟就要来到阳蛟湖边,陈黑虎快速打出数道法诀:“火龙术!”
烈焰巨龙仿佛在咆哮,滚滚热浪将空气都烧得扭曲,朝李天麟张开大口吞去。
李天麟看到火龙袭来,速度之快根本无法在其到来之前跳入阳蛟湖。
“拼了!”李天麟浑身浴血,将储物袋中仅剩的三件一阶法器抛出,不过这一次目标不是其他人。
而是李天麟自己,一阶法器在李天麟身后爆开,罡风气浪涌出,直接将他推入了阳蛟湖中。
将将避开陈黑虎的火龙术。
落入阳蛟湖中,李天麟后背焦黑一片,骨头不知碎了多少,意识都已经昏迷。
直到窒息感将李天麟激醒,才匆忙用出水遁符,融入湖水遁去。
“别想逃!”陈黑虎已是怒极,从储物袋取出一只傀儡鸟,令其在空中盘旋,以防李天麟浮出水面。
他自己则是跳入湖中,搜寻李天麟的踪迹。
......
鲸鱼岛。
李言肖不久前从百妖森返回,此时正在准备炼制风牙狼傀儡兽。
“肖侄儿!肖侄儿!不好了!”十二叔李明醉去而复返。
“十二叔不是刚回玄霄山吗?莫非有什么事忘记交代了?”李言肖疑惑道。
“不是,你七叔公他在虎头岭被劫修袭击,伤势严重,身上还有海族妖兽啃咬的痕迹。可能,可能要不行了......”话至此处,李明醉也有些心颤。
此次跟七叔公出去的族人里,包括七叔公仅五人回来。
“什么?!”李言肖闻言大惊,“十二叔你再替一下我,我回去一趟。”
没等十二叔答应,李言肖直接施展追炎步化作一道道残影消失在鲸鱼岛。
不多时,李言肖返回玄青山,赶到七叔公的住处。
还未进门,李言肖就听到许多人的低声啜泣。
走进屋中,浓浓的丹香药气混杂着血腥味萦绕不散。
“七叔公?”李言肖朝那被族人围住的位置走去。
“肖侄孙你来啦?过......过来。”微弱的气息声传出,围在旁边的族人让出一条道来。
李言肖快步走去,在床榻边蹲下,握住七叔公干瘦的手:“七叔公。”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以及额头那道焦黑的伤痕,李言肖心中泛出难以言喻的痛楚。
“没什么好难过的,你七叔公我啊。这辈子能把你培养成一位如此优秀的炼器师,已经很满足了。”七叔公抬手,抚摸李言肖的脑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