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
“到~”
卯时刚过，周掌柜开始点名。
常寿心情不错，哪怕看见一脸虚伪笑容的周掌柜，也觉得甚是亲切。
“高泊！”
“高泊~”
一连两遍无人回应，周掌柜依旧笑呵呵地，眯眼扫视众散修：“高泊高道友还没来吗？”
“嗯，高泊迟到一次，扣除五块碎灵……”
他也不等人回应，自顾自地执笔勾画记录。
这时人群中有人嗤笑一声：“周掌柜不必记了，五天前高道友外出狩猎妖兽，便不见了踪影。”
周掌柜笔锋微顿，抬头瞥了眼众人，继续点卯。
接下来，又点到三四位散修无人回应。
有相熟的好友出来说明情况，无一不是外出许久未归。
怕都是凶多吉少了。
‘这次停工歇业太久了，好多人都没熬过去啊！’
常寿在一旁看着，心有戚戚。
近一个月没有收入，那些散修应该都是耐不住性子，无奈之下去找别的门路赚钱，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结果很多都出了意外。
‘还好我苟在家里熬过去了，也幸亏有好友接济……’常寿暗自庆幸。
很快点卯结束。
众散修纷纷散开，去挑选灵材准备上工。
常寿拿起一块玄铁矿石，沉吟片刻又放了回去，转而拾起一块泛着蓝色荧光的奇异矿石。
一旁的好友陈理见了，表情错愕，连忙传音道：“常道友，这可是提炼难度超高的二阶下品灵材寒铁矿石，难道你要……”
“陈兄不必担心，我最近锻灵术有所领悟，想要尝试一番。”找了个角落处的蒲团盘膝坐下，常寿传音解释道。
“那好吧，你千万要当心点，这块寒铁矿石最起码价值五块下品灵石，稍有损坏压根就赔不起……”
陈理依旧面露担忧，传音叮嘱。
常寿传音安抚了几句，便不再多话，转而打量起手中这块寒铁矿石。
半个拳头大小的寒铁矿石，在他掌心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还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不断散逸。
雾气缭绕间，显得神秘而又美丽。
“这就是二阶下品灵材，能提炼出价值不菲的寒铁？”
“据说寒铁经过特殊炼器手法处理，炼制成飞针法器后，一旦刺入修士体内，寒气就能迅速破坏经脉，杀伤力极强……”
摇头驱散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常寿平复心神，准备施展锻灵术提炼灵材。
他之所以选择难度更大的二阶灵材寒铁矿石，主要原因有两点：
一是为了继续肝锻灵术的熟练度。
他的锻灵术达到小成，若是继续提炼玄铁矿石，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解决，根本满足不了一个时辰不间断施展锻灵术，进而强制提升熟练度的要求。
宝器阁让他们提炼的这些灵材，都是差不多大小的标准化产物。
不像常寿在家里用凡铁矿石肝进度，能挑选块头超大的矿石。
二是提炼寒铁矿石的报酬更高。
每提炼一两寒铁，就能拿到十块碎灵，报酬是玄铁的二十倍！
当然了，寒铁的提炼难度也远高于玄铁。
没有小成级锻灵术，很容易损耗超标。
到时候反而会赔上一大笔灵石。
咻！
屏气凝神，掐诀念咒，锻灵诀的前置步骤常寿极其熟稔，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灵光随即射向身前寒铁矿石。
精神高度集中，凭借心神联系感应寒铁矿石内部变化。
微微调整着灵光强度。
提炼寒铁的主要难点在于：不能过多破坏附着在寒铁上的那些寒属性能量。
否则寒铁就会彻底报废。
寒铁自带的奇异寒属性能量，才是它的价值所在。
只有尽可能保存这些奇异能量，才能炼制出伤人经脉、杀伤力极大的攻击性法器，亦或是有清心凝神功效的辅助法器。
这对锻灵术的要求颇高。
时间缓缓流逝。
常寿心神一直紧绷着，不断调整着灵光强度，不敢有丝毫大意。
正如陈理所言：这块寒铁至少价值五块下品灵石。
一旦损毁，把他卖了都还不起！
寒铁矿石在灵光轰击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坍缩着。
两个多时辰后，整个提炼过程终于结束。
“嗯，约莫半斤寒铁，五十块碎灵到账！”
手中法诀一收，常寿将提炼完毕的寒铁摄入掌中，轻轻颠了颠，稍稍估算了下价值。
这怎么可能？
一旁，陈理在提炼灵材的时候，还一直分心关注着自己这位好友。
生怕常寿意气用事，损坏灵材。
谁曾想，常寿最后竟然真的提炼出了寒铁。
看样子损耗也没超标。
心神剧烈波动下，差点将自己提炼的那块灵材炼费。
“这家伙的锻灵术，竟然真的达到小成了？”
……
常寿没有搭理陈理的吃惊，自顾自的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唉，还是境界太低了，灵力差点就没支撑到提炼完成……”
刚刚他提炼寒铁看似顺风顺水。
可只有常寿自己心里清楚，他差点就翻车了！
他没有低估寒铁的提炼难度，却高估了自己丹田的灵力储备。
更没有料到，提炼寒铁的灵力消耗这么大，这才两个时辰多一点，他的丹田便已经空空如也。
“修为境界才是根本啊！”
“等赚到灵石，必须多买点提升修为的丹药，争取早日突破到练气中期。”
“不过，我还是不够谨慎，日后要更加小心，凡事须再三斟酌。”
定了定心神打坐恢复灵力。
一个时辰后。
常寿再次选了块稍小点的寒铁矿石，开始赚钱大业。
当这块寒铁矿石提炼完毕，他掐指一算：“嗯，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收工，足够我打坐恢复全部灵力。”
他之所以选择稍微小点的寒铁矿石，就是为了能有时间恢复灵力。
上下班途中危险重重，没有充足的灵力应付危机怎么能行？
“现在想来，刚穿越那两天，每次收工前都将灵力消耗的七七八八，实在是太不应该、太危险了！”
“幸好没遇上盗修劫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傍晚收工排队结算报酬。
常寿不停搓着双手，满心激动。
“嗯？常道友今日提炼了九两二钱寒铁，损耗也达标了，共计九十二颗碎灵。”周掌柜看了眼记录，面露诧异，睁大双眼打量了常寿片刻，拱手道贺：
“恭喜常道友锻灵术突破到小成，可喜可贺啊！”
常寿接过一大袋碎灵，颠了颠便迅速塞进衣袖，回礼笑道：“哪里哪里，侥幸顿悟罢了，日后还望周掌柜多多照拂……”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托词。
在不能暴露面板的情况下，偶然间走运顿悟，是最合理的解释。
果然，常寿这话刚一出口，周围散修纷纷面露艳羡。
顿悟可遇而不可求。
修士一旦顿悟，往往会对所修功法和术法有更加深刻的领悟。
这样一来，锻灵术的提升也就解释的通了。
常寿和周管事随意客气几句，就与好友陈理一同向家赶去。
也不管身后诸多散修的议论。
“真是走了狗屎运，一次顿悟就将锻灵术提升到小成。”
队伍末端，有个矮胖散修又羡又妒。
他身旁，一位面带伤疤的散修却是摸着下巴，盯着常寿离开的方向。
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