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清爽的晨风吹拂。
嘎吱——
房门向里两侧拉开,周岸平意气风发的大步踏出。
一晚的时间,他炼化灵果突破到凝气阶段,估摸着一拳得有几百斤的力量,身形轻盈似鸟雀。
周玉郎被惊醒,回头看去,只见模糊人影自眼前划过,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是周岸平想试验一下实力,飞快绕过周玉郎站在内院中央。
“喝!”周岸平运气握拳,击打身前空气。
嘣的一声!
肉眼可见以拳头为中心荡开小圈涟漪,这拳砸猛兽身上恐怕能直接使之倒地不起。
“恭喜二哥突破成功!”看在眼里的周玉郎起身上前,拍手贺喜道。
“三弟不把灵果给我吃,我怎么突破?还是托三弟的福。”周岸平谦逊地说。
“突破就好。”周玉郎明白二哥的心理,不说没用的客套话。
他们是一家人。
“二弟突破了?”周泽水应声出门,欣慰地拍了拍周岸平的臂膀。
“哥。”周岸平这汉子在这期待成真赞许的目光下,竟难为情起来。
“害,饿了吧?我去煮早饭。”周泽水走向厨房,显然糙汉子应付不了这种煽情的场景。
周玉郎再次探寻那修仙者,见始终不变,吐了口气。
仙者遗物,周家势在必得!
少顷,炊烟袅袅,饭菜荤素齐全,三人围坐吃着早饭。
吃过,周泽水再次赶向深山,他得看紧剩余的两个灵果,周玉郎送二哥到乌水村村口的枫树下。
“走了。”周岸平肩扛朴刀,背着一筐桃子,在周玉郎目光中越走越远。
“安全回来。”他呢喃着。
周岸平走在黄沙纷飞的土路上,他几欲用突破后的速度飞奔,想起三弟特意交代的低调行事,就按捺下激动的心情。
凝气阶段以在丹田凝‘气丹’为准,精确的讲气感凝实,方算成功。
他的气丹还很小,达不到圆满的及格线。
走了半个多时辰,他来到码头,一条铺褐色岩石的宽阔大道,两边停着货车,商人在阴凉处躲着,直直望向尽头处,几名工人搬运货物的身影后,乌黑的江水映入眼帘。
视线延伸过宽二十几丈,碧波荡漾的江面,是一堵高达十五六丈的灰色平面陡峭山峰,像是高人一剑劈开的造物。
头顶太阳已有毒辣的倾向,幸亏沿岸的风异常凉爽,不让人觉得太过燥热。
乌江水面停留着数条小船。
周岸平随便找了个水路商人,将桃子连筐卖掉,换了些盘缠。
他来到码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亲水平台上,时年五十六裹着蓑衣的吴赠享受地抽着旱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烟雾后的脸上乌黑皱纹舒展开来。
“上鱼了!”
他七尺外平台边缘,稍显年轻的男人“蹬”地站起,努力地提竿收线,与水里挣扎扑腾的鱼作斗争。
周岸平靠近吴赠,递出留下的几个桃子:“谢谢吴叔上次载我回来,想等一条经过乌水村的船可不好等。”
“是你呐,给了钱客气啥。”吴赠瞥了周岸平一眼,看见桃子时眉毛一挑,指了指地上的斗笠。
周岸平将斗笠翻面,把桃子全放进去。
“力气真大。”男人整个身体向后倾斜,每一处都在用力,可见水里的家伙有多大。
视若无睹的吴赠瞅了眼寒光闪闪的朴刀,问:“咦,这么快要走了?”
周岸平应着:“去给我三弟找药材。”
“哦?”吴赠虽非乌水村人,好歹两地来回工作几十年,对此地界的事都略有耳闻。
周家数年前乡试高中,考官赞誉有加的天才少年,因严重到咳血肺病陨落,躲在家里蹉跎余生,他记忆犹新。
也知道周家的人在拼命寻找治病方法。
偏方,处方知则试...
这等情义,他感觉很新奇。
“有些病用凡人的法子是治不好,勉强吊着命而已。”吴赠说出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为一个治不好的病人浪费时间是超级愚蠢的行为。
一个没未来的人拖垮另外两人,蠢到难以想像!
“这个不一样。”周岸平摇头反驳,当然,他不会傻到说自家三弟的病已经治好。
见状,吴赠不再相劝,他们又没啥关系,省些口舌同买家争辨不好?
“哎呀!给它跑了!”手握空钩的男人暴跳如雷,一脚踩空摔入水里,溅起大片浪花。
“你们何时出发?”周岸平淡淡地说。
“干爹,拉我一把!我不太会水。”男人抓住平台边沿求救。
“你来的巧,午时,你要载船?”吴赠抹脸,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这是搭船费。”周岸平直接掏钱总共三两。
“好的,到时间出发。”吴赠收下银两,扔掉还有一半没抽完的旱烟,走开。
周岸平拉水里的男人上来,男人连连道谢,跑去换身干衣裳。
男人换好衣裳,再次跑来道谢。
他突然凑近周岸平耳边:“给钱了吗?”
周岸平一愣,意识到对方在敲诈他第二份钱,想了想给了几十文铜钱息事宁人,男人抛了抛掌心的铜钱,叹气。
明显不满意,但看见朴刀又不敢多说。
周岸平漫不经心的问:“你不会游泳,敢干捕鱼一行?”
男人嘿嘿一笑:“这有什么的,有干爹在。”
吴赠早年丧妻,一直无子,因眼缘才收此人为义子,乌水码头的人都知道,后悔也知道。
“你胆子还挺大。”周岸平按照三弟嘱咐,说话。
要是他,可不敢做自己不会的事,别提还有危险。
“那是。”男人扁平方正的五官涌现自豪神色。
“这一行会不会经常遇上危险?我当镖师危险麻烦数不胜数,倒也刺激。”周岸平感兴趣的问。
“还好吧,就是有的鱼劲大得能拖人下水。”男人回答。
“就这啊...”周岸平兴致缺缺。
男人见他这表情,旋即认真的思考有没有经历的大事,说了好多个,没有一个关联金雕的事,他也没继续捧哏。
气氛尴尬。
男人憋红了脸,直到不远处的吴赠看不下去,走来踹了他一脚,怒斥:“你这样能知道啥大事?睡觉跟头猪似的。”
男人脖颈一缩,倔强的小声逼逼:“你不一个样?就是图我能帮你看船。”
“你个废物,船都看不好!”吴赠狠狠又踹一脚。
周岸平扭头去,人家执行家法,他不好观看。
现在,基本排除他们知道金雕存在。
照他三弟的担忧言,怕外界知道这里有只妖,引修仙者来猎杀,人越多,他们暴露的可能就更大。
况且,他不信修仙者都是孤儿,如果死者背后有人来追查,顺藤摸瓜找到周家,他们岂不是连反应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拿到遗物也不得张扬,在实力足够前,周家只能躲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发育。
周岸平听不太懂其中的道理,他只知道,三弟不会害周家。
听着做就行。
时间来到正午,鱼肉饭香飘在空气中,周岸平竟也觉得饿了,要知道,修仙后有灵力在体,是不容易感觉到饿的。
“嗨!上船!”男人站在甲板上向他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