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这聚灵阵阵法我最近只炼制好了两套，你们这急着需要用在灵境里，小弟自然先紧着两位大哥使用。”

　　“这套阵法的阵盘可以用作收拢灵气的基础聚灵阵，阵旗可用作衍生的防护屏障，一套阵法最大可护住三十亩灵田的范围。”

　　方阳待到李老头说完他的符箓，也顺势将自己的阵盘情况介绍道。

　　“不过这蛇焰符的符箓，小弟我水平实在不行，怕关键时刻出了问题害你们受伤，所以现在还不敢出售此符。”

　　“若是日后小弟的制符水平上涨了许多，那个时候我的蛇焰符等符箓，可就往武大哥和金大哥多多照顾了。”

　　此时他的面色带着几分羞愧，然后抱拳害羞地朝着两人说道，似乎深深地为自己不能帮上忙而遗憾。

　　但在场只有李老头这制符师才知道，这能画出来的符箓都是合格能用的，品质高低无外乎是威力在范围内高低的变化，这也是精品符箓的区分。

　　即使一个制符师绘制该符箓的水平不行，但是这有瑕疵不能用的符箓他也是画不出来的。

　　因为画符中一旦遇到任何影响品质的问题，这符箓都会因为故障而自我销毁。

　　所以方阳这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纯在糊弄对方两人不懂其中的门门道道。

　　不过也正常，这小子的腰包才刚刚鼓起来，还没有赚上点灵石呢就开始做亏本买卖，自然不是很愿意。

　　李老头虽然知道其中玄机，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点破，不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哈哈，够了够了。”

　　“我们二人能有两套阵法和一些敛息符护身，想必此番收获定然不小。”

　　“到时候若是能有所收获，那就欢迎两位到我们院中来喝酒，届时还得劳烦咱们方老弟下厨给大家做这烧烤了。”

　　武正笑呵呵地抱拳朝着一老一少感激道，然后跟金管事凑了一凑，然后拿了六十块灵石递给方阳。

　　“武大哥在我这买阵法自然是九折，若是武大哥过意不去，在灵境内遇到些什么火属性的灵物，能够帮小弟留心几下便是。”

　　此时方阳看着桌上那一堆灵石，只收了五十四块灵石，剩下的塞到了一旁的小雅荷包里，然后笑着嘱托道。

　　他基础聚灵阵的熟练度已经快要达到融会贯通，能够满足大道推衍的第一个条件。

　　至于第二个条件中的同级同类素材，多半是蕴含特定灵气属性的灵物，或者是其他类别的秘法图录。

　　所以他想着都拿来试验一番，日后也好为其他的技艺进阶而做准备。

　　毕竟这大道图衍不仅能记载推衍阵法，便是符道也可以进行推衍，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惊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方老弟的委托我们自然会留心，届时我们兄弟二人能够有所收获，定不会忙了方老弟和李叔的帮助。”

　　此时金管事在桌下捏了一把武正的腿，似乎是责怪他不该乱说话，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笑呵呵地打着圆场。

　　随着几人继续推杯换盏，饭桌上尴尬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酒足饭饱后大家各自纷纷离去，李老头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似有什么交代。

　　“小子，修行界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但有所获，必有所失。”

　　“若是你自己的本事不硬，金管事和小武他们会有如此尊敬你吗？”

　　方老头似乎是喝得有些多了，没走两步又躺在椅子上休息，望着旁边收拾卫生的方阳说道。

　　“不过你小子倒是聪明，知道一时取舍，眼前的利益损失点说不得会换来未来更大的收获。”

　　“可惜，我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根本不懂这些，直到一下栽了下去碰了个头破血流，这才能懂得其中道理。”

　　他缓缓悠悠地站起身，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劝诫方阳，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哎呦，李叔你这喝多了说些糊涂话，金大哥他们都是朋友，咱们互帮互助而已，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此时方阳一把走了过来将李老头搀扶住，似乎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笑着说道其他。

　　“哼哼，你小子，不得了，心如磐石，坚毅不移，是块修行的好料子。”

　　此时李老头带着些莫名的笑意，或许是喝醉了的红晕，食指隔空点了点方阳两下，意有所指地说道。

　　“前些年你不是想要拜我为师吗，现在你出师了，那桌上的两套符纸墨汁自己留着吧，就当是出师礼。”

　　“对了，明日早点起来，跟我去坊市摆摊，见见世面。”

　　此时李老头走到了自己院门口，从方阳的搀扶中离开，然后关上院门独自走进屋去。

　　此时李老头回了屋中，神色清明，脚下的步伐四平八稳，哪有一点醉酒的模样。

　　“这小子......”

　　“可惜了，有缘无分，错过就是错过了。”

　　他低头晃动着手中的琉璃杯，一口饮下其中的酒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遗憾和伤感。

　　方才，他想要跟方阳交心，想要摒弃散修之间不信任的隔阂，想要收他为徒。

　　但可惜。

　　方阳装傻充楞。

　　拒绝了肺腑交心之言，自然也拒绝了他收徒的意思。

　　两人之间，永远只回是普通的散修邻居关系。

　　说到底还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错过了一个好徒弟的苗子。

　　他很坦诚，直接就说自己因为方阳如今展现出来的天赋才看重他，随后那番话便是试探对方愿不愿意的意思。

　　说方阳心如磐石，就是说他心硬无情，只讲利益，不念旧情，所以才说他是修行的好苗子。

　　“若是我没有大道图衍，即使我能有如今的仙艺水平，念在过去李老头的照顾上，我也愿意奉他为师。”

　　“但可惜，大道图衍在身，我只需要相信我自己便行。”

　　“多余的任何情感，都只能算作累赘。”

　　方阳心中幽幽一叹。

　　然后迈步走回自己的庭院中，然后随意地选了一张椅子坐下，抬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口中轻念出声。

　　“此间悲愁无可问，唯将春心许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