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人屠白起一生,手染百万鲜血,却不知,从秦灭六国,到始皇死于沙丘,又有多少白骨露野,多少孤魂游荡?如果说白起是秦国的杀神,那么赵政便是人间的魔神,因为从秦国派遣内史腾攻韩,到始皇帝死于沙丘,这短短的二十年时间,天下人口便几乎减半,后来秦左丞相李斯也做过一番计算,秦吞并六国之战光兵士的死亡人数,就高达150-180万,若是再加上百姓死亡数量,那就不知几何了,后来秦国又北击匈奴,南征百越,再加上修建灵渠、长城、始皇陵、阿房宫……这劳累而死的人数以及因瘟疫、缺食、疾病导致死亡的人数已经是数不胜数了!依赵高之言,秦统一天下之后,天下人口或有3000万左右,但到始皇死时,人口便只剩下2000万左右,其中人口数量下降最快的,便是始皇赵政最后执政的那五年,因为秦国统一了中原之后,始皇帝还算是忧国忧民,勤勤恳恳,但时间久了,嬴政便立刻松懈了下来,因为他掌握了韩非所书的法术势之法后,便将全国大事皆交由诸官去管,而他自己只需用法术势来管理好官员、百姓,便自以为可以万事大吉了,一开始,那些三公九卿因为不能世袭,所以都十分的努力,但时间长了,他们也开始渐渐懈怠了,之后始皇又开始于四方巡游,各地官员为了迎合始皇,制造一片太平盛世的假象,便开始不停的盘剥百姓,而到了始皇在位的最后五年,他因为迷恋于修行长生,对于国事便几乎就不怎么去管了,而诸官员见爵位、官职皆不能世袭罔替,便纷纷专于享乐,老百姓苦不堪言,却因畏惧秦法,只得忍气吞声,得过且过……
刘叔辞别赵高之后,便准备骑着食铁兽回到沛县,可赵高却突然拉住刘叔说道“先生,先别急着走,若是左丞相李斯反水,我该怎么办?”刘叔点点头,笑道“你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此事倒也容易。既然有左丞相那就必有右丞相,你可听说将相和的故事?”赵高道“廉颇和蔺相如的故事我自然是听过,但我与右相也不熟啊!再说右相冯去疾为人刚正不阿,与我一直不太对付,这……”刘叔哈哈大笑道“那你可知右相的来历?”赵高焕然大悟道“右相和我一般,原也不是秦人,据我所知右丞相冯去疾,武信侯冯无择,御史大夫冯劫,他们三人都是华阳君冯亭的后人。”刘叔又问“那冯亭又是何人?”赵高道“冯亭本是韩国将领,当初武安君白起率军攻韩,韩王惧怕白起,便派阳城君到秦国谢罪,欲割上党之地以请和。可冯亭却不愿将上党这块军事要地让与秦国,便派遣使者到赵国,说愿将上党十七城全部献给赵国,如此才引发了长平之战!后来冯亭又与赵国大将赵括一同对抗秦国军队,最后战死于长平,之后他的后人冯将便留在了赵国,待到秦国灭了赵国之后,赵国官师冯将的后人便被带到了秦国,之后冯家又出了一门三杰,即之前所说的右丞相三人。”刘叔点头道“冯家先是韩人,又成赵人,秦灭六国,等于是灭了冯家两次故国,你猜冯家恨不恨秦国?再说冯亭也是战死于长平,冯家就这么忘了吗?”赵高摇摇头道“恐怕冯家比我还要憎恨秦国。”刘叔笑道“我这些时间,也常在研究哪些人可以做你的帮手,所以我会经常离开你府,于咸阳城中走动。后来我借助韩非、张良、李牧之名,总算是结识了一批反秦人士,其中报仇意愿最为强烈的,便是大将冯无择,你回咸阳后,可联络此人,冯无择颇识大体,必会全力助你。至于右丞相和御史大夫,他们和冯无择本是同源,到时你让冯无择去说服二人,应该不难。”赵高闻言大喜,随即竟又感激涕零!
很快,中原各地便皆有传闻说:始皇帝已病死于沙丘宫!一开始这事也没有多少人敢去谈论,因为秦法规定妄议国家者死!后来,等到胡亥在秦都咸阳继了位,天下百味才意识到,那位始皇帝真的是驾崩了,那个唯一的朕确实是死了,在以前,朕可不是天子的专属名词,但赵政为了使自己特殊,便立下规定,以后只有自己,中原的皇帝才可以自称为朕!听闻暴君、昏君、恶君终于是崩了,天下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没多久,人人心中都升起了一团团的心火,此时的秦国虽然依旧强大,此时的秦法虽然依旧严苛,但大家一时间竟忘记了秦法的存在,再说喝酒、唱歌这总不违法吧?要说在那秦地本土,或许确无音乐之声以及各式美酒,可在原本六国的地盘,那皆是常有之物,于是,始皇帝立下的许多规矩、法律,在过了20年之后,便瞬间崩塌了!一时间,中原东西南北各地日日都有人情不自禁的饮酒、唱歌,因为压在他们身上的那座大山终于是塌了,而那些偷偷躲藏于暗处的六国贵族们,此时也纷纷冒了出来,这一来中原之上暗流涌动,似乎抗秦的火山很快便要爆发了,虽然秦帝胡亥继位后,也学习其父东巡诸地,在他一番巡视后,天下似又安静了下来,但其实每个百姓心里都知道,越是安静,这火就会烧的越旺,很快就会树欲静而风不止!
刘叔回到中阳里之后,曾问过刘季“始皇已死,你有什么想法吗?”刘季大笑道“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泗水亭亭长,我能有什么想法?再说我都四十多了,又该有什么想法?”刘叔道“你就准备碌碌无为过完这一生吗?”刘季道“亭长再小也是爷,再说这县里还有萧何、曹参他们罩着我,我难道要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做什么杀头之事?”刘叔道“想当年,你跟随张耳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刘季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给我找了个好老婆,想当年我老季穷的就剩下一身破衣服了,没想到还真的和张耳一般,娶到了一个有钱人家的闺女。不过老子可比张耳幸运多了,我家这个除了样貌一般,论起文涛学识真是一点不输马公书院的马维夫子,老话说酒壮怂人胆,钱乃英雄志,我现在在沛县有权有势,还要啥自由、尊严!”刘叔又笑道“你身上的那股侠气了?当年你跟着墨家弟子郭蒙可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刘季道“可郭蒙也说过,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刘叔道“你不是想和我学道吗?我现在告诉你,若想成仙者,当立三百善!”刘季犹豫了一下,随即就大哭道“是不是成了仙,就能脱离吕雉那个老娘们了?”刘叔顿时一愣问道“你刚才不是还夸吕雉的吗?”刘季摇摇头道“啥啊,结婚真的是要我老命了,以前我是丰县小白龙,现在我是丰县毛毛虫,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刘叔哈哈大笑道“当初不是你求着让我给你介绍吕家的二小姐吗?”
刘季大哭道“那时候的我年轻不懂事,我现在跟你诚挚道歉,你那时候不同意此事,我还以为你是嫉妒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为我好。这结婚确实是马老师说的那般,没结婚的想进来,结了婚的想出去,一个人不结婚就能省去人生中大部分的麻烦,一个人结婚不生子就能省去一半的麻烦,原来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我这是入了张耳的坑了!张耳,你误我啊,下次见到你,一定要胖揍你一顿!”刘叔哈哈大笑,随即说道“你已经很幸运了,以吕家的财富还能让你累到?”刘季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道“吕雉说了,孩子只有自己带大,才能和自己更亲近,也更放心,交给别人带……”刘叔闻言一愣,这农村的孩子就跟野狗一般,天天放养在外面,天不黑到伸手不见五指都不带回来的,怎么这吕雉养个娃这么精细!刘季看出刘叔心思就说“她就是这点不好,要不然我也不会全听她的!”刘叔张大嘴巴道“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刘季会这么老实?”刘季委屈道“人家出身本就比我强了百倍,还要钱给钱,要啥给啥,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连一向看我不顺眼的老爹都直夸我娶了个好媳妇,并且自从吕雉过门,连老娘也不再管理家事,全都交给吕雉处理了,就你离开的这几年,我们刘家即使在丰县,也是有名的大户,我那些狐朋狗友都非常的羡慕我,我虽然万众瞩目,但也时常劝诫他们,穷人千万不要结婚,更不要生子,繁衍后代,延续香火,那都是富人的责任,普通老百姓只要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和自己的父母便算是人生之成功了!”刘叔也摇头道“凡人的烦恼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是在自寻烦恼,明明自己都没有过好,却非要再给自己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还美其名曰为了谁,但实际,却全是自我感动罢了,就好像生子,你把孩子生下来,就觉得要对他负责,可若是不生不就没有责任呢?世上到处都是生路,为何想不开非要走上那不归路呢?”
这一日,刘叔、刘季、刘交以及萧何、卢绾、曹参、樊哙、王陵、周勃、夏侯婴、任敖、郭蒙、庄不识几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因为刘叔失踪多时,这几天终于是回来了,于是刘季就出头邀请众人一起喝一杯以为刘叔接风,喝着喝着,众人就谈论起天下的形势来,刘交作为狗头军师第一个说道“我观秦国气数将近,不久这天下必生大乱。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刘季冷笑一声说道“阿交,你瞎操心干啥?咋们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只要丰县没事,我们就继续安生的过日子。”卢绾则笑道“季哥,嫂子生了吧?”刘季也笑道“嗯,生了个大胖小子,等他满月了,再请大家一同喝酒啊!”众人闻言,皆举杯向刘季庆祝,这时刘叔就有意的看了一眼萧何,萧何知道刘叔的意思,便叹息道“诶,只怕到时候,我们就算想安生过日子,也是奢望啦!”丰县大哥王陵平时最是敏锐,他听了此言,忙道“老萧,此话怎讲?”萧何解释道“不论谁最后成功逐鹿天下。但一朝天子肯定是一朝臣,那到时候我们这些人,恐怕就要纷纷下台了吧,各位,你们扪心自问,诸位的仇家可不少吧?”曹参也说道“萧何说的是,到时候,我们就太被动了,不如先约定一番,若是如此,大家一定要团结对外!”周勃摊开手说道“蛇无头,不行啊!”任敖点头道“小弟我常听说,刘季哥哥乃是真龙,不如就让他当头吧。”刘季现在日子过得正逍遥,又哪里肯当这个出头鸟,他急忙拒绝“我哪里能是真龙啊?混到现在也不过才是亭长,再说我的出身还不如萧何、曹参他们了……”刘季还没说完,刘叔却先一步按住他说道“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夏侯婴闻言,点头称是,众人也是纷纷点头同意。
随后,众人便共举刘季为头领,刘季颇为无奈,但木已成舟,也不好再说什么,之后众人又分析起天下形势,议论若是真的起义四起,那他们要不要赌上一赌,刘季闻言刚想出言拒绝,就见刘叔正阴恻恻的盯着他,似乎不怀好意欲要坑他一般,这一来倒吓的刘季不敢再出声,刚才自己已经被刘叔坑过一次了,若是……这时狗头军师刘交立刻摇摇头说道“依我所见,日后的形势恐怕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啊!”众人闻言皆看向刘交,这刘交以前一直跟着荀子的徒孙浮丘伯学习,所以若论学识修养,刘交若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就算是萧何也只在秦法以及地方治理上,胜过刘交一些,于是众人见刘交突发奇言皆认真倾听,刘交随即就用手在地上划但“秦统一六国后,又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你们看,这是灭韩之战,这是……为了吞并六国,秦军竟损失大半,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又向南北进取……光是百越地区,秦军就又损失了不少兵力,虽然百越军团都是些秦国杂兵、六国的降兵,以及一些犯人,他们也被叫做七科谪,比如:犯罪的官吏、那些亡命徒、赘婿、商贾、从商者、父母从商者、祖父母从商者,始皇让这些乌合之众去打百越,就是让他们去送,对,送死!所以百越军团才会损失如此惨重,至于活下来的,还得在百越地区看守地盘以及去往各地开荒,你们许多人都种过田的,应该知道这开荒是多么的累人,所以这些人估计是剩不了几个。如此算来,秦军的主力锐士已十去了七八,而同时始皇又令人修筑长城、灵渠、驰道、阿房宫、骊山墓……导致各地百姓都是缺衣少食,如今就我们这,一石米都要快两千钱了,诶,天下的百姓真是苦不堪言啊!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国虽然已大不如前,可其余威尚在,依我来看,六国的旧贵族们应该快要动手了,他们这些人有钱又有势,恐怕这些年也存了不少的私兵。”
众人疑惑道“秦法这么严酷,他们怎么可能存下私兵。”这时刘季又出来卖弄道“我的好友张耳前日给我写信,也说过此事,这秦法虽然是严酷,但也仅限于秦国本土,毕竟六国的领土可不小,特别是我们楚国,所以即使秦法严苛,却也一时找不到那么多精通刑法的官员,加之六国也没覆灭几年,大家对秦国也都是心服口不服,故而始皇帝才会经常出来巡游四方,以大帝之势镇压各方,可俗话说得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始皇帝虽然是有些能力,但又哪能管的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我听说项家人之前曾杀了一个地方官,结果官府派人去抓时,却根本就抓不到,还有张耳也逃亡了不少年,可依然是逍遥自在。”王陵笑道“这地方官有不少都是本地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再说这官职又不能世袭罔替,所以大家当官不都是为了财么!至于你说的这些事情,六国各地哪里不有?就是那项氏,它本就是我们楚地最大的地头蛇,所以谁没事敢去惹他?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其它人也道“是啊,项燕为楚国力战而亡,我若听到项家人受难,必会舍命去救!”眼见众人越聊越远,刘叔再次看向了萧何,萧何会意,忙问“刘交,你刚才说的那些,那跟我们又有啥关系啊?”刘交叹道“到那时,恐怕我们这些人,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你们想,若是楚国要复国,我们这些人该帮那一边?”樊哙道“自然是帮楚国。”夏侯婴却问道“能不能两不相帮?”周勃拍了拍夏侯婴说道“不可能,肯定得选定立场,要不然必会遭清算。”刘交点头道“所以我们最好能乘机捞人一笔。”
刘交说完,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刘季则瞪着刘交骂道“我尼玛,你个狗头军师,你读的是什么圣贤书啊?这么大胆的话,怎么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刘交被骂,只好颇为无辜的看了眼刘叔,刘叔立刻喝道“你个没文化的,能不能说话不要这么大声,吵死了。”刘季见刘叔发言立刻就憋了回去,萧何见状,忙转移话题道“诶,刘交之言也不无道理,我们楚国地处边缘地带,相比于其他几国,确实是要安全了许多,但若是全国都乱了,我们确实得提前做好准备。再说楚地不是曾流传过一句谶语,说什么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吗?”曹参等人闻言皆说“诶,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樊哙此时又插了一句问道“三户,是哪三户啊?”周勃忙解释道“是楚国三大姓氏,即屈、景、昭三户。”樊哙又问“那是不是说,只要我们跟着这三户,便能灭了秦国,成为大大,大大的功臣?”夏侯婴闻言也说道“咦,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刘季则问“这谶语,到底准不准啊?”卢绾也道“诶,你们别说,前几年不是又有传闻说,当时发生了三件怪事,说始皇会死,秦国会亡!哎呀呀,如今这始皇帝确实是死了啊,那,那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是不是真的要应验呢?那,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若真的是我们楚国灭了秦,那搞得好是可以封王的啊!”众人闻言皆有些动心,刘季说道“那是搞的好,搞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我如今都快五十了,我是不想再冒险了。”刘叔闻言却冷笑一声说道“是啊,你都快五十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再说,你一个泼皮无赖,都有了两个儿子,你还怕个屁啊!”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皆哈哈大笑,王陵笑着说道“对,对,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的热血又开始沸腾了。此事可行,可行!”
王陵说完,便立刻看向了刘叔,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些人对于刘叔,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刘叔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的容貌几乎竟无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有他留在村外的那只神秘大狗,以及经常来中阳里看望刘叔的墨家弟子和一些神秘人士,此外对于他们来说,刘叔,是亦师亦友的存在,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算是诸子百家,他也几乎是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而刘季身边的这些人都多多少少都在刘叔这学到了各般本领,至于为啥说各般本领,是因为刘叔对于这些人都是因材施教,比如对于王陵,他就多教其武艺、战场厮杀术,并常教导王陵学习儒家的忠义思想;对于萧何,他就多教其地理、民生、水文等治国之道,并常教导萧何学习吕不韦传下的《吕氏春秋》;对于曹参、周勃,他就教他们兵法与战阵,并经常会邀请云梦山的一些弟子来与曹参他们对练;对于夏侯婴,他就教其如何趋利避害,以及许多野外生存的技能,并且刘叔还将从秦国学来的御马之术都教给了夏侯婴,这才使得夏侯婴成了县里的头牌马师;对于卢绾、任敖,他就教他们变通之道……而这些人中,受到刘叔传艺最多的,便数小弟刘交了,按刘交自己言说,他小时候,乃是通过刘叔,才得以求学于荀子的弟子——浮丘伯,所以刘交是刘季是喜爱,对刘叔则是敬爱,同时刘交常常在刘叔身边执弟子礼,还说这是因为刘叔身上有一股气质,让他不得不这么做!而萧何、曹参、郭蒙、庄不识等人,其实早就知道刘叔非是常人,但是他们皆心照不宣的假装不知。
此时,刘叔见他们都看向了自己,就打了个哈哈说道“我当年曾在云梦山鬼谷门下学过卜算一术,既然大家都各有想法。那不如就由我来替各位卜算一番,如何?”众人闻言大惊,因为鬼谷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那是多么牛逼的存在啊!于是纷纷点头同意,刘叔随即就回去取了工具,并当众替众人算了一个大卦,一番求神问卜之后,刘叔便告知众人“这幅卦,乃是《周易》中的第一乾——卦初九潜龙勿用,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王陵等人闻言就有些不解,刘交则解释道“像龙一样有品德而隐居的人,他是不会受污浊的世俗玷污,而改变其节操,更不会贪图功名利禄,远离世俗而隐居。他不感到苦闷,不被世人称赞,也一样不为之苦恼,高兴的事就付诸实施,不遂心愿的事诀不实行,而且,他还拥有坚定不可动摇的意志,这就是潜龙。”刘季闻言也道“那就是让我们先暂时按住不动,以待时机?”刘叔闻言,点头称善,众人对于刘季能这么快就理解了这幅卦,也是心中钦佩不已,但命毕竟是自己的,虽然他们对于刘叔还是比较信服的,可……刘叔见状就又送了他们一句话“君子应处木雁之间,当有龙蛇之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庄不识听到刘叔说的是庄子之言,也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做人处事必须判断情况,找准时机,就好像龙蛇一般能屈能伸。如果锋芒毕露,暴露太早,便会受到他人的嫉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没有得势之前,我们一定要伪装好自己……”
果然过了没多久,阳城人陈胜、阳夏人吴广,便因连下了数日的倾盆大雨,使得道路难行,误了官府规定的期限,最后他们想着怎么都是死,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于是他们便在大泽乡发动了起义。当时,秦国阳城的地方官得到朝廷戍边的命令,便派了两个军官押着九百名民夫,送往渔阳去防守,而那两个军官为了便于管理,就从这批壮丁当中,挑了两个强壮能干、又有些文化的人当了屯长,这两个选出的屯长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之后他们就向着渔阳前行,可运气实在是不好,当时恰遇天降大雨,这雨大就导致道路不通,害的他们就耽搁了几日,陈胜、吴广见状,一番估计,此时再出发,已经误了到达渔阳的规定期限了,而过了规定的期限,就算赶到了渔阳,那按照秦法规定也是要杀头的,因为他们是去戍边的,他们所用的法律即是戍律,即戍卒之律,这和一般徭役的徭律又不一样,类似于军法一般,秦法本就苛刻,退后者死,将军死了,底下的人都得死……所以,二人想了想,就认为此时逃走是死,号召大家干一番事业也是死,既然同样都是死,还不如为国事而死,况且如今始皇帝刚死,天下四处震动,匈奴也在乘机南下,正与长城兵团打的激烈,而外界又四处传言,那个新帝胡亥得位不正,并还接连害死了贤德的秦国公子扶苏、始皇帝的大量子孙以及秦国的蒙恬、蒙毅将军,现在秦国上下可以说是离心离德。
这时,陈胜突然就想起了那句“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谶语,于是陈胜和吴广一番谋划之后,便特意令人找了一个算卦的,卜问未来吉凶,那位算卦的经过一番卜算之后,就说“你们的事业能够成功,并能为天下百姓立下大功。此外,你们还得把这件事情先向祖先、鬼神卜问一下!”原来,楚人虽被称作蛮夷,却和许多商朝遗民以及宋国子民一般,最重祭祀祖宗以及向鬼神卜问,二人听了算卦者之言,便用朱砂在一块绸帕上,写上“陈胜王”这三个大字,然后再将其塞到附近渔民捕来的河鱼肚子里,想要以此给自己造势,不久就有戎卒买了鱼,准备回来杀了吃,而就在杀鱼之时,他们就发现这鱼腹之中竟藏着的一块“丹书”,众人见那绸帕之上写着“陈胜王”三个大字,都觉得惊奇无比。而与此同时,陈胜又让吴广潜伏在他们营地附近的一座荒庙之中,直等到半夜三更,待众人皆睡去,吴广才偷偷出来,并在寺庙旁边点燃篝火,随后又放入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装作鬼火,眼见五颜六色的火焰摇曳燃起,吴广又模仿起狐狸的声音,大声呼喊道“大楚兴,陈胜王!”那些正在睡梦中的戎卒们,被这几声叫唤吓的纷纷惊醒,这时有几个胆子大的就向外望去,只见鬼火五颜六色还随风摇摆不停,吓的几个人立刻躲了进来瑟瑟发抖,众人不信,便纷纷去看,结果各个都看的脸色发青,这时他们又再次听到狐狸叫声,于是众人又竖耳去听,待听清之后,戍卒们更是十分的惊恐和害怕,而当他们大着胆子去找二位屯长时,就见陈胜、吴广正在那呼呼大睡……
到了第二天,戎卒们都在那交头接耳,并还指指点点地看着陈胜,陈胜见状,便假装好奇一一上前询问,众人将这几日之事都说了一遍后,陈胜却大怒道“你等休要胡说,要不然非得坏了我的姓名。”众人闻言就开始一一道歉,陈胜客气了几句,就问众人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些戍卒都是粗人,哪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众人就向陈胜询问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陈胜叹了口气,然后又望向吴广,随后二人就不情不愿的将戍律之法说与众人,这些人听说他们已经是死人了,纷纷摇头晃脑,痛哭流涕,这时有几个颇为机灵的就说“陈胜王,您说该怎么办吧?”陈胜冷着脸,立刻就背过身去,吴广则大声说道“各位,各位,大家都是苦命人,正所谓官粮新谷尽,来朝依旧是凶年!既然依旧是凶年,我们何不……”吴广一句话立刻就将众人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了,这时陈胜却假装大怒道“你,你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吗?”众人闻言皆说反正都是死,不如跟着二位屯长拼了,陈胜一开始还不肯答应,后来禁不住众人劝说,这才勉强答应了此事,之后陈胜又与吴广开始收买人心,商议后事……不久,陈胜见众人皆已归心,便认为造反的时机已经基本成熟了。
于是,他就趁着那两个押送士卒的军官喝醉之时,故意扬言要带领大家逃跑,以激怒那两个将尉,喝得醉醺醺的将尉闻言,果然立即上了当,随后两人便开始责骂并鞭打陈胜和吴广,如此一来就立刻引起众人大为不满,而随着陈胜、吴广的不停鼓动,戎卒们胆小也渐渐大了起来,竟开始群起攻之那两个将尉,不过那两个将尉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若论体型也比众人都魁梧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吴广乘机夺下了一名将尉的佩剑,并将其一剑杀死,而陈胜见另一名将尉开始害怕后退,也忙乘势袭杀了那个将尉。这之后,陈胜便将九百多名戎卒都召集在了一起,然后他又大声说道“我们这批人很不走运,遇上了连日大雨,由于道路不通,如今已是不能再按期抵达渔阳了,按照戍律规定,误了期限,大家都是要被斩杀的,即便侥幸不被砍头,被派往戍守边塞,那这里十分之六七的人,也同样是要送命的。既然大家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死的轰轰烈烈了?我想问问大家,难道那些王侯将相,就真的是天生的贵种吗?既然养马的家族能够一统天下,推翻大周国,那为何我们不能鼓起勇气,推翻他秦国呢?众人闻言,皆道“我们皆愿听从您的号令!”
起义之后,陈胜和吴广又再次详细规划了一番,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他们便决定冒用秦国公子扶苏以及楚国大将项燕的名义,向天下百姓发出起义的号召,由于这些人多是楚人,而楚人又皆是不服周的性格,于是没过多久,随着陈胜起义的人数就呈倍数增加,陈胜便正式宣布要代表天下起兵反秦,并自号为“大楚”,附近的百姓听闻陈胜吴广起义了,纷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前来响应,眼见来人越来越多,陈胜便任命自己做了将军,又任吴广为起义军都尉,起义发动后,陈胜便按照之前计划,先率兵前去攻打大泽乡,待攻克了大泽乡后,他们又去攻打蕲县,待蕲县被其攻克之后,陈胜便以蕲县为临时根据地,并派手下葛婴率兵去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而这时,起义军已拥有了战车六百多乘,骑兵一千多人,步卒数万之众……接着陈胜又把目标定在了陈县,陈地的郡守和县令听闻义军要来,纷纷举家疾逃,于是起义军很轻松的便攻下了陈县,这之后,陈胜又把陈县定为新的根据地,而有了这块根据地后,陈胜的势力就已经非常的庞大了,于是这时就有人提出要寻找楚国的王室后裔为楚王,如此义军才算是名正言顺,但由于陈胜自己还有些小心思,所以就没有同意此时,原来这陈胜乃是陈国王室后裔,他和吴广一般,其实身份都不简单,你看普通人哪有什么字啊?可陈胜字涉,吴广字叔,虽然此时陈国已灭了二百多年,但齐国的田(陈)氏却一直存在,所以他就想像当年田(陈)氏代姜一般,建立一番属于自己的功业!于是待义军占据了整个陈郡之后,陈胜就再次召来一些精通卜算之人,询问他们自己大业可成?那些人算过之后,都说可成,于是陈胜便自立为王,又定国号为“张楚”,至于为何要定国号为张楚,也是因为这陈郡既是陈国的国都,也曾是楚国的国都,用张楚,即张大楚国,再复楚国之意!
陈胜、吴广的成功,就似星火燎原一般,瞬间就点燃起来,各郡县受不了秦朝暴政的百姓,都纷纷开始逮捕县里的官吏,然后再一一宣判他们官吏的罪状,最后又将他们杀死,以响应陈胜吴广起义,就这样,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赵、齐、燕、魏等地皆有人打着恢复六国的旗号,纷纷自立为王,陈胜闻言顿时也是信心大增,不久,他就派出手下大将周文,率领着起义军主力向西进攻,陈胜如此安排,就是准备乘秦国忙着镇压各地起义之机,以雷霆万钧之势速度拿下咸阳,而事实结果也果如陈胜所料,由于进军速度迅速,而沿途守军又不愿为秦帝国陪葬,于是义军们很快就攻进了关中地带,并直逼秦朝的都城咸阳……大泽乡义军连连告捷的消息,此时已传遍了天下,一时间,义军四起,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而一直躲在江东的项梁带着他的侄子项羽,在杀了会稽郡的郡守之后,也开始召集吴中的豪杰,并组建起一支八千多人的队伍,这项家也真不愧是楚国大将之后,仅仅发出要响应陈胜吴广起义的口号,便组建起一支八千多人的队伍,八千人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如此便可见项家在江东的实力,当初刘季他们聊天说有人屡次犯禁却能全身而退的,便是说的这位项梁!如果说刘季是丰县的地下王爷,那项梁便是会稽郡的土皇帝,在当时,郡守殷通常尊称项梁为“夫子”!这位殷通郡守原本是想着任用项梁和桓楚来起事的,结果却被项梁和其侄项羽一同合谋杀死。
之后,在项燕之子——项梁的带领下,这支江东劲旅很快便平定了江东的大部分地区,随后项梁就自封为会稽郡守,然后开始继续招兵买马。而除项梁之外,又有九江郡六县的英布以及九江郡番县的吴芮,联合在番阳起义、东海郡东阳县陈婴在东阳起义,而丰县的刘季、刘叔、刘交以及萧何等人,听闻各地起义如同星星之火正在燎原,便又聚在一起,讨论是否该起兵响应?而这之前,萧何已将大泽乡起义的大致消息告诉了刘叔,刘叔听闻之后,就问萧何“大泽乡往北走,过了彭城,便是丰县。萧何,你说我们该不该响应他们?”萧何摇摇头道“您曾说过露头的椽子先烂,虽然陈胜、吴广短短两个多月,就聚集起十多万的部队,但这些人就是些乌合之众,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跌倒!而秦国虽然是在走下坡路,但算算长城军团、百越军团、汉中军团,以及秦国其它地方的守军,还尚有5—60万的兵力,这些兵力虽然也有很多水分,但对付陈胜手下的那些农民军,已是绰绰有余了!现如今陈胜义军虽是打进了关中,看似胜利就在眼前,但其实当年商鞅建议迁都咸阳之时,就做好了万全的设计,恐怕要不了多久,这支义军便会立刻灰飞烟灭了。”刘叔说道“哦,你说说看。”
萧何道“先生曾亲自教我地理,也曾跟刘季说过,这天下的险要除了汉中之外,便数荥阳最为重要,那荥阳乃是通向关中一条重要的通道,并且其附近还有一座秦国囤积了大量粮食的敖仓。那陈胜也不可谓不聪明,他原本是想要利用吴广的大军牵制住秦军主力,然后再派周文绕过荥阳,直取函谷关!这一招欲擒故纵玩的实在是高,即使是过往天下那些名将,能比陈胜者,也怕没有几人,但咸阳毕竟是秦国的都城,且不说在咸阳之侧,还有广大的秦地纵深,就单说那一座咸阳城,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短时间内能够打下来的,而一旦进入持久战,秦国那边只要有了喘息之机,那么秦国的反扑恐怕会势如雷电!”刘叔闻言,立刻拍了拍萧何的肩膀说道“好,萧何,你分析的很到位,可以出师了。”萧何嘿嘿一笑,刘叔又道“陈胜想以主力西征,偏师略地,这个决策不可谓不高明,若是义军能乘秦国不备,打下关中,那陈胜自然是霸业可成,可惜啊人性是复杂的,他陈胜自立为张楚王,就等于创建了一个新的张楚国,如此一来,便很难得到楚国全体百姓的支持!那么他的失败,便是迟早的事。”萧何闻言问道“是啊,他为何不拥立一位楚国王族后裔呢?”刘叔笑道“陈胜,有名有姓,还有字,和吴广一般都是贵族出身,而他之所以不立楚国王室后裔,是因为他本是陈国的王室后裔!”
萧何疑惑道“哦?是陈国?”刘叔点点头,萧何说道“陈国,是帝舜的后裔,乃周王室分封的妫姓诸侯国,其国共历25世,有国祚568年,最后陈国是被楚国所灭,不过陈厉公跃之子——陈公子完逃到齐国之后,他的后人就以田为氏,并最终完成了田氏代齐,后来一些陈国后裔,还乘着魏韩联军在晋楚武阳之战中,重创楚军之机,又重新复了国,这陈姓可真是复国、夺国的第一大姓啊!也难怪陈胜不立楚国王室后裔为王,并以陈郡为根据地!”刘叔笑道“你看看,多学点地理和历史,还是挺有用的吧!”萧何点头称是,刘叔又道“好戏才刚刚开始,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国这些年南征北战,是损了不少的大将和精锐部队,但它的底子还在,恐怕不久之后,便能看到一场龙争虎斗。”刘叔说完,心中却在想那个吴广,会不会也是吴家之人,如此,就不难理解为何吴家人想要龙气了,后来据他了解,这吴姓的来头可不小,吴姓多是源于吴国,而吴国的祖先乃是姬姓的吴太伯。当年,周的首领周太王生有三个儿子,即太伯、仲雍、季历,三子之中,就数周太公的小儿子季历贤仁而有才干,后来他还生下个儿子,叫做——姬昌,所以他是倍受太王的宠爱,太伯和仲雍知道父亲非常喜欢季历,一直犹豫要不要将王位传给第三子!二人商议了一番,觉得没必要搞得兄弟不和,父子不睦,于是他二人就一同跑到东南沿海一带的吴越地区,并在那里建立起姬姓吴国,也就是吴王夫差的那个吴国!后来吴国被越国灭亡后,孙武感念吴国之恩,便想解救出一些吴国子弟,加之孙武本是陈国贵族之后,于是吴国王室的一些子弟,便跟着孙武逃到了陈国故地——陈郡,之后孙、吴两家的关系便一直很好……
这日,沛县众人又聚集在一处,讨论要不要响应陈胜吴广起义,刘季闻言立刻就推脱道“我们当中就数萧何的官职最高,倒不如就让萧何来领头吧!”萧何闻言,忙摇手说道“不,不,不,还是季哥你来领头比较好,你为人豁达,不拘小格,大家平时都对你十分佩服,由您领头,想来大家都不会有意见。”众人闻言,也皆以为然!刘季随即就看向刘交说道“我生平最佩服之人,便是那信陵君了,所以我平时种种行为,也是在刻意的模仿着信陵君,虽然我也很想成为魏无忌那般的大英雄,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知道的,我依靠大家的力量,平时耍耍亭长小威风,调戏个良家妇女还成。这造反能行吗?”刘交闻言说道“孔夫子曾说‘过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季哥,只要你志存高远,其他的,就交给天意吧!”刘季闻言又虚心问道“我也想做一次信陵君,带领大家着反抗暴秦,但我做亭长还可以胜任一二,可是带兵打战,我真的是一窍不通。”刘叔闻言忙安慰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没有谁刚生下来,就立刻懂得征伐之道的。当年周文王求于姜太公,秦孝公求于商鞅,魏文侯求于李悝、吴起,作为一个集团领导者,你只需要相信你身边的人,就可以了。荀子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时,秦国大厦将倾,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即使你做不得信陵君,也不枉来世上一趟,不是吗?”
刘季闻言,心中依旧仍是不愿,刘叔见状,就让刘季回去再考虑、考虑,刘季走后,刘叔又拉着萧何几人说道“起义这件事可是杀头的事,所以只能成功,不可失败,我原本也不想让刘季来出头,但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他的运气最好,是也不是?”众人闻言皆说“确实如此,每次赌钱刘季都是赢多输少,我们当中刘季的运气真的是最好。”萧何点头道“嗯,这种事应该得找个运气好的,脾气好的,最好还能有些文化的,读过书的,可惜王陵大哥做事太易冲动,虽然每次打架他都是带头冲锋,但为将者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便很有可能会导致全局的溃败!王大哥,我也不是有意诅咒你,只是有一说一。”王陵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怎么会责怪你,我为什确实颇为冲动,若是当个将军或许还行,但若是做全军主帅,确实不妥。”萧何叹息一声道“我为人也有些懦弱,每次打架都是躲在后面,再说我虽善于秦法,但对于行军打仗,确实是一窍不通。”刘交也道“我们这些读过书的,动动嘴还行,若是上阵打战,真是不行。”樊哙哈哈大笑道“打架和打战一样,都是依赖身体的强度,像我们这些高大胖子前去冲杀,这才有气势,有力量!”曹参也道“我们这些人都跟着刘三先生学过不少本领,但若论综合能力,确实以刘季最全。”夏侯婴也道“刘季跑的比马都快,我还是觉得他能行。”随即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说及刘季的各种好处,而当说到刘季的缺点时,说的最多的,则是刘季爱骂人,但众人皆常年混于市井,自然也理解刘季,一个亭长若是没有威风,不说个几句脏话,确实很难管好一亭之地,刘叔见气氛差不多了,就说“这人啊,总是要逼一逼,你不逼,就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对了,那个丰县县令不是对刘季抢了吕雉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吗?你等可在其中做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