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武侠仙侠 刘叔修仙记

第38章 秦国果然动手了,先灭韩,再攻赵

刘叔修仙记 星宿闲人 19505 2024-11-12 07:19

  刘叔在沛县教导众人之时,也常问刘季有什么理想抱负?刘季想都没想就说他们曾祖父刘清曾在魏国做过大夫,后来因避秦祸,这才带着家人从开封迁徙到丰邑,之后我们的祖父(爷爷)刘荣也做了魏国的大夫,丰邑邑令,继承了曾祖的“丰公”之号,可传到我们父亲时,却只是个自事农产的编户平民,你想,我们的曾祖、祖父都曾做过大夫、丰公,传到父亲时虽然是没落了,但还是留下了不少良田,使得父亲可以娶妻生子,吃喝不愁,如此看来,做官至少可以福荫三代,所以我的理想就是做个官吏!刘叔点点头,随后就问“那你想做个多大的官?”刘季道“至少不能输于祖父吧?”刘叔又问“那你想做个清官,还是想做个贪官?”刘季笑道“当然是贪官啦,你看那些做官的,哪个不贪污?哪个不腐败?他们每天不是讲正义,就是讲道德,可转过身,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哪个不是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见钱眼开?”刘叔大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伸手必被捉!”刘季大笑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吓唬谁呢?你看被抓的那些官,有几个是被处以极刑的?官官相护,官官相卫,他们啊,都不干净,谁手里还没有点东西?那些人表面上正义凌然,实际上都是满身泥垢,随便扒拉点都是杀头的罪,既然当官的都不干净,所以为了预防自己日后会原形毕露,他们就提前定下了,贪污无死罪的铁律!”

  后来,刘叔教了刘季许多知识,又说了许多历史故事后,就问他“刘季,你的理想还是要做个贪官吗?”刘季立刻摇摇头道“贪官确是很爽,但是听了这么多的故事后,感觉也没什么意思了,若是百姓开了智,每天就盯着那些贪官污吏,那贪官就得日夜提心吊胆了。好比你说的那个晋国大夫,太傅羊舌职之子——羊舌鲋,它年轻时就仗着父兄的势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后来它家人花了重金才使它进入朝堂,得到晋国卿大夫韩宣子的重用,做了代理掌管军权的司马,待到平丘会盟后,它又靠着溜须拍马,献媚请功,成为了晋国的大司寇,随后它就接手了刑侯和雍子的土地纠纷案,之后雍子为了取得诉讼的胜利,便将自己的女儿作为礼物送给了叔鱼,而羊舌鲋收下了美女和金银后,也是立刻做出宣判:雍子无罪、刑侯有罪,并强行把刑侯的田产,划到了雍子的田产范围内,邢侯面对不公的裁决,一怒之下,便杀死了雍子和叔鱼!叔鱼的兄长羊舌肸(叔向)也觉得羞愧,便把叔鱼和雍子的尸体陈列在大街上示众!”刘叔点头道“当年孔夫子评说此人贿也、诈也、贪也,集三恶于一身,实在是死有余辜!”刘季道“确实贪得无厌,他得罪谁不好,竟敢得罪刑候,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给个台阶就算了,还想夺人财产,这不纯纯找死?欺负老百姓不好吗?傻缺一个。”刘叔闻言摇摇头道“那么你如今的理想是?”刘季说“听你讲了那么多的人物故事,要最佩服的就是魏国的信陵君呢,有时间一定要去魏国,拜访一下这位信陵君,若是能成为他的门客,与他一同成就一番事业那就更好了。”

  刘叔闻言就说“行啊,你年龄也大了,是该找地方谋个差事了,你看咱老爹天天都追着你骂,你自己也难受不是。其实做门客也是一件很好的出路,我以前还做过秦相吕不韦的门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真的比种田舒服多了。”刘季闻言道“啊?三哥,你还做过吕不韦的门客。”刘叔点点头道“是啊,只要你确有一些本领,想做人门客,那真是轻而易举,你想那些公子、权贵根本就不差钱,他们手缝里随便漏点,就够你用上好久,毕竟你可以吃住都在他们那里,所以他们赏赐的,基本都是纯赚的,你看我这次带回的不少金银,那都是韩国的张良、韩非,赵国的李牧,魏国的廉颇以及秦国的吕不韦给的,之前我也不懂此道,后来见识多了,方知道有这条捷径可走,你想若是真能混点钱财寄回来,那老爹还会天天埋怨你吗?”刘季有些委屈道“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行吗?若论知识、权谋,除了你教我的那些,就几乎没有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在马公书院里学会了认字。”刘叔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之前吹嘘的,不是说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吗?怎么,在我面前就啥也不是呢?”刘季笑道“师傅面前,岂容我班门弄斧!”刘叔道“你啊,其实贫嘴也是种本领,之前我也传你不少的知识和武艺,想来做人门客应该是够了。这几日我再给你加把火,你可以专注贫嘴一道,这玩意说不好听就是贫嘴,但若是加入些文化、故事、比喻,那就叫做辩论,我想马公书院里也教过你什么是辩论,儒家也很是善于此道,你看那些有名的儒生,比如孟子就非常善于辩论着骂人。”刘季点头称是,刘叔又道“好,那我就替你做回主,父亲那一会由我来说,你准备准备,就往信陵君府上去吧!”

  二人带着刘交回家之后,刘叔便跟老父亲讨论刘季前途之事,刘煓早就为刘季的前途头疼不已,让他种地吧,嫌苦,让他读书吧,嫌累,让他找点事做吧,嫌麻烦,刘叔听了刘煓的一番牢骚,便将白天与刘季交谈之事说了出来,刘煓一听刘季想去信陵君府上当个门客,也是捻着胡须想了半天,刘叔知道老父正在思考,谁知

  刘煓来了句“那他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吧?”刘叔闻言顿时是惊在当地,他也不好回说什么,只说自己已教了刘季不少的本领知识,想来去信陵君府上做个门客应该不难,若是讨得信陵君喜欢,说不定每年还能寄点钱回家,刘煓闻言忙摆手道“别别别,那钱他自己花就行了,只要不欠了一屁股债回来就行了。”刘叔又与父亲聊了两句,刘煓便说“你说行就行,那过几天就让他出发,我也好静静心,再多活个几年。”于是没几天刘季准备妥当后,便向着信陵君府上行去,信陵君的封地就在商丘附近,刘季经刘叔指点,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商丘,之后他就听刘叔之言去拜访惠施的后人戴野,戴野听说刘季是刘叔的亲弟弟,也是对其款待有佳,刘季也是头一次进入到真正的大户人家,直看的他眼花缭乱,心神向往,可戴野却说他们戴家自惠施死后就渐渐没落了,他们这些后人也是靠着祖宗福荫才能继续享受些荣华富贵,刘季却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或许未来的魏国相国便是你们戴家人呢,戴野见刘季挺会说话,便问他来魏国的目的。

  刘季闻言,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又说了一遍,戴野闻言却说信陵君已死去多时,你算是来的不巧,刘季闻言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走,于是戴野让其先在自己家住个几日,刘季也不客气,便在戴野家先住了下来,过了几天,戴野就说信陵君以前的门客——张耳如今他做了外黄县令,正在招揽四方门客,你既是想做人门客,那做谁的门客不一样,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前往外黄去碰碰运气,刘季闻言就有些担忧道“我与张耳非亲非故,若去投他,恐怕其不收,再说信陵君毕竟是君,又有自己的封地,那张耳又怎可比……”戴野闻言却说“你可不要小看了那张耳,此人若是得势,必能乘龙直上,你也别担心,我与张耳同在魏国为官,我对其还是有些了解的,那张耳家资颇丰,为人又十分仗义,很有信陵君的风范,此人对人才也能做到礼贤下士,你若是成了他的门客,吃喝用度肯定不愁。你既是刘叔的亲弟弟,我一会就这份书信,也好让你多添几分把握。”刘季闻言忙拜道“若能成功,定不敢忘了阁下之恩。”戴野点点头道“我与你也相会了多日,知道你还是有些本领的,虽然是楚人,但只要有才华那就对我魏国有益,所以你也不必感谢我什么,我们魏国和你们楚国乃唇亡齿寒,互相照顾也是应该,再说我很钦佩你的哥哥,与你相处的这几日,感觉你也是个性情汉子,我如今帮你,也是觉得日后若有求于你,你也能伸出援助之手。”

  刘季连忙称谢,到了第二天,刘季便带着戴野的书信乘坐马车向着外黄而去,想当年,那张耳可是信陵君府上的座上常客,并且深得魏无忌的敬重,张耳此人确实很有学问,信陵君曾经问过他天下形势,张耳就说当今能抗秦者,唯有赵国耳。信陵君也认为如此,所以他总是给同父异母的哥哥魏圉上书说,魏国应该联合三晋共抗暴秦,可惜他的哥哥却日夜担忧名声大噪的魏无忌会夺了他的王位,而魏国的许多大臣也非常嫉妒无忌的才华,常常劝诫魏王魏圉不要再给无忌出征的机会,于是魏无忌回国后,便心灰意冷,不再上朝,每日都沉迷于酒色之中,张耳等人也劝解过魏无忌,可惜信陵君其心已死,再无斗志……信陵君死后,他的门客便渐渐散了,张耳不忍魏无忌的心血崩塌,便继承了信陵君的意志,开始广收门客,刘季到了外黄后,很快就见到了名士张耳,此时张耳的名声已经很大了,所以每天都有前来投奔的人,因为张耳招收门客竟和魏无忌一般,不看你的出身,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刘季也是半信半疑的来到了外黄县衙,作为外黄县令,张耳白天都得在县衙办理正事,刘季到了府衙门口,见有衙卫在门前把守,便笑嘻嘻的说明了自己来意,衙卫知道这是想来做老爷门客的,便先问了刘季的一些情况,刘季说自己是沛县人,本是来商丘看望三哥的好友戴野的,后来戴先生说您家老爷乐善好施、礼贤下士,我便想着来拜会一番。”

  衙卫一听,这小子似乎不是来当门客的,并且他说的戴野,那好像是商丘那边的一位老爷,他隐约还记得戴家的惠施曾做过魏国的大官,想当年其还是六国合纵抗秦最主要的组织人和支持者,衙卫不敢怠慢,便拿着刘季给的银钱和书信就往里走,县令张耳此时正在吃茶,他听衙卫说外面来了一人,说是戴野介绍来的,便让衙卫请入来人,不一时刘季便跟着进入府衙,可没成想那县令张耳竟摆好一副茶具在那细细品茶,刘季又说明了自己来意,张耳闻言就让他先坐下陪自己品茶,刘季也不客气,随即就跪坐于席上,端起茶杯就喝,张耳见刘季怎么都不像个读书人,但其却能和戴野结识,也是什么好奇,就问了刘季几句,刘季一开始有些紧张就没有答上来,但喝完茶后,他就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他一说话,却是雅俗共有,张耳见他一会说的是儒家的那一套,一会说的是道家的那一套,一会又能爆出几句粗口,就觉得此人挺有意思,颇合自己的胃口,便开始探究刘季学识的来源,刘季却硬是不说,直让张耳这位名士想要抓耳捞腮,之后刘季就问“这个时间,您不是应该在办理一县之事吗?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品茶?”张耳笑着道“外黄县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总人口也不过才三四万,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还能有什么政事,以我之才能,不过片刻就可处理完了。”刘季闻言就道“真不愧是信陵君的座上客。”张耳一听魏无忌之名立刻就回忆起了那位魏国的顶梁柱,刘季见他思虑,便让张耳和他说说魏无忌的过往,因为他也崇拜信陵君。

  张耳一阵玄天大讲,刘季只在旁听,也不说一字,更是聚精会神,两眼如炬,一声不发,张耳说完已是口干舌燥,却见刘季依旧是意犹未尽,满怀期待,瞬时间张耳便将刘季看成了知己,随后张耳让刘季喝杯茶,休息休息,他再继续讲,刘季摇摇头,说恨不能立刻听完,张耳喝口茶便又开始说起信陵君来,好不容易,张耳方将魏无忌的过往说完,刘季却是嚎啕大哭,张耳奇怪就问刘季为何哭?刘季道信陵君仁爱宽厚、礼贤下士、常有贤名,如此人物若是能成魏国君王,再有张耳兄辅佐,那魏文侯之开国盛世便能重现!可惜,真他娘太可惜了,为何非要立嫡立长?张耳解释说嫡长子继承制,确实能起到稳定国家的作用,刘季却说什么狗屁制度,我就觉得此制度极度不合理!张耳道刘季你是沛县人吧,那之前你应该是宋国人,宋国一开始实行的就是殷商留下的兄终弟及的制度,所以宋国很快就乱了起来,后来宋国国君也学老实了,开始使用嫡长子继承制,这制度本就是周王吸取了商朝的经验和教训,才制定出来的,想当年,商朝的继承制度也没有立下什么明确规定,于是老商王去世后,他的弟弟和儿子们都抢着争夺帝位,如此就导致商朝的内乱严重,这些宗师子女为了取得王位而互相争斗,最后竟造成了连续九代的混乱,后来,归属于商朝的那些诸侯们见状,就乘机壮大自己的势力,纷纷开始阴奉阳违了……

  刘季却道“嫡长子继承制确实是有一定作用,但绝不是万试万灵的,您想一想,当年商纣王帝辛的上面,可是有两个亲哥哥,只是由于他两个哥哥在帝辛未出生时,他们的母亲还不是正妻,所以王位才会由帝辛来继承,那如果当时的王位是由他的长子我们宋国的开国君王微子启,或是宋国的第二任君王,帝辛的兄长仲衍,那商朝还会被周灭亡吗?”张耳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好辩论才,我都被你问住了。”之后二人就开始胡吹海聊起来,说着说着,张耳听刘季说起他在沛县威风之事,便不屑一顾道“兄弟,你这格局就小了,想当年我和我的好兄弟陈余拎着两把开山刀,从大梁的城南一直砍到了城北,后来也是得罪了人,我才逃到了外黄,之后为了息事宁人,我便求到了信陵君府上,信陵君也是怜惜我的才华,立刻就派人解决了此事,我收其厚恩,便做了信陵君府上门客。”刘季道“没想到大哥您还有这般的过往!小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能日夜跟着大哥多多学习。”张耳笑道“你不是来拜访我的吗?”刘季颇为严肃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张耳大笑“好兄弟,讲义气。”就在这时,衙门外竟有人咚咚咚的在那敲鼓,刘季道“定是有人在外面喊冤!”张耳道“刘兄弟,且随我去前门看上一看。”说完,他就抓住刘季的手,往衙门口走去。

  不一时,二人便来到衙门口,只见一男子满头是血,正在门口衙鼓咚咚咚的敲着,张耳见状喝道“你不去寻找大夫治病包扎,却在县衙门口敲鼓,可是有冤情要诉啊?”那人点点头说自己名叫林某润,本是名退伍老兵,今日他骑马骑的好好的,却被一走反道的骑马女子给撞倒了,我与它讲理,它却出言骂我,我就说了它几句,它又动手打我!”张耳看了看那人的伤势说道“好强的泼妇,我的战力只有50,它的战斗力至少一百。”刘季也点头称是,林某润又道“接着我就摇响了路边的司法铃,不一时就有两个披着羊皮的司稽走了过来,可他们问明了情况之后,却立刻让那泼妇先走,那泼妇临走前还叫嚣着说‘你摇人怎么啦?有用吗?老狼逆行怎么啦?就打你,老狼上面有人,背后有枪。说完,那泼妇就走了,我见司稽竟然当着我面放跑了那女子,就问司稽为何要这么做,可司稽却说,人家上面有人,后面有枪,我们也管不了它,它可是王哥庄老王巴家的掌上明猪,我们可得罪不起,你可是当过兵的,可看见没,它胯下那匹好马,那可是战场上的名马——璐唬,把你卖了都买不起。”刘季好奇道“哦,那女的这么牛逼,竟骑得是璐唬?”林某润苦笑道“我曾当过兵,那匹马确实是战马璐唬,我知道那女子来路不凡,可我就是气不过,听闻外黄县的县令为人正直,不像其它官员一般假公济私,所以我才抱着一丝丝希望来敲鼓。”

  张耳闻言点点头却问道“你当过兵?跟的是哪位将军啊?”那人答道“在下确是当过兵,跟的是远必诛将军。”张耳点点头道“那你留下地址,先回去找个大夫包扎一下吧,本官也得问个清楚,才好为你做主。再说本官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啊!”林某润闻言点点头,随即留了地址,就去往附近的医馆了,张耳摇摇头,叹道“此事颇为难办,难办啊!”刘季点头道“一个县,那么多的人,并且每天都会发生许多鸡毛蒜皮之事,确实是头疼。”张耳拍了拍刘季,对着左右说道“去将那两个司稽寻来。”衙卫闻言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张耳则拉着刘叔又进去品茶去了,不一时两司稽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二人见张耳正与刘季喝茶,也是倒头便拜,他二人皆是临时工,所以见到县令就和张耳见到魏王一般,张耳说道“起来吧,刚才林某润过来敲鼓了,你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二人闻言便起身将今日之事又重新说了一遍,事也确如林某润所言,而这正是令张耳头疼不已的地方,那王哥庄可是赫赫有名的霸道地方,里面的老王巴更是霸道中的璐唬,俗称霸道总裁,他的手下皆是一个个不服管教的这个王哥那个王哥,张耳听完二人之言后,就转身对着刘季问此事该咋办?刘季说“大哥,您可是一县之主,这一县之中谁是过江龙,谁是泥鳅鱼,您还能不知道吗?”张耳闻言哈哈大笑道“兄弟说的是,那王哥庄王家确实是有些关系,所以此事颇为难办。”

  刘季知道这些当官的,话都只说三分,张耳既说那王家是有些关系,便说明这王家的关系很不一般,甚至连张耳都不得不重视,既如此,刘季便说道“那就罚酒三杯,在家拘禁十日算了。”张耳摇摇头道“我之前询问那林某润在哪里当兵,就是为了探探路,这当兵的都挺讲意气,所以若是此事不能给个公道,恐怕会引起一场大乱,不过好在他说的那个远必诛乃是个怂包,平时总爱吹嘘自己多么多么厉害,真要遇事了,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他最多能帮你谴责个几句就不错了。”刘季说道“那兄弟又有何好犹豫的?”张耳叹息道“诶,若是信陵君还在,又怎会让这种不要逼脸的恶狗仗势欺人?”刘季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道寒芒,说道“大哥若有想法,小弟愿效犬马之劳!”张耳哈哈大笑拍了拍刘季说道“好兄弟,诶,今日也是见了你,方才有此想法。”刘季疑惑道“我?”张耳点点头道“你身上有一种信陵君的味道,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刘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张耳继续道“当年秦昭王听闻魏国派出大将晋鄙领兵十万欲去救赵,便口出狂言说谁救赵,待拿下赵国后,就立刻调兵去攻打它,魏王听了很害怕,就派人令晋鄙停止进军,信陵君为了破秦救赵,便听取侯嬴之计偷来了兵符,晋鄙核对了兵符后,却怀疑此事乃有蹊跷,这时侯嬴推荐,常在市场上挥刀杀牲的屠夫——朱亥便取出袖中藏着的四十斤重的铁锥,一椎就砸死了晋鄙,信陵君接管了晋鄙的军队便对着全军说道:父子都在军中的,父亲回家;兄弟同在军中的,长兄回家;没有兄弟的独生子,回家去奉养双亲。随后,信陵君便带领着这支部队成功的解救邯郸,保住了赵国的领土完整!”

  刘季听得热血澎湃急道“我,我怎敢和信陵君……”张耳摇摇头道“英雄不问出处。我见你第一面就感觉特别的亲切,就好像我当年第一次拜见信陵君一般,或许这就是无忌说的人格魅力吧!”刘季哈哈大笑道“能得张兄厚爱,真是折煞我也!”张耳随即就问刘季此事当如何处理?刘季想了想,就问若是信陵君在这里,他会如何处理?张耳再次大笑道“他会派出门客,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王家。”刘季道“那我们就好好的教训一下。”张耳两手一摊道“计将安出?”刘季道“那泼妇不是骑得一匹战马吗?战马那是稀缺资源,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您可通知那个什么林某润,让其找找过往的战友,查勘一番那匹战马的来历,我想此马的来路肯定不正,只要有人举报,我便写信给商丘的戴野,让他尽量发酵此事,只要操作得当,王家必然讨不了好!”张耳闻言说道“此计甚好,只是林某润那?”刘季道“我去一趟,在这里谁也不认识我,此事交由我去办再好不过,之后的事您也不用出面,只待事情发酵,便可恩威并施!”张耳拍手称快,随即二人便各自操作去了,不久那王家就因私藏战马,被张耳剐去了不少银钱,之后此事便被慢慢按了下来,林某润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他也知道能做到如此,已是不容易了,毕竟想要搬山那也得几代人共同努力,之后刘季就住在张耳那,并常以信陵君的意志,做了许多力所能及的妙事……

  就这样刘季便呆在了张耳那里,每日除了品茶,就是陪着张耳断案,刘叔在沛县早知其事,于是就让楚墨弟子多去接触接触刘季他们,如此也好引导刘季能生出一副侠肝义胆,因为魏国的都城大梁(又叫开封),和楚国如今的都城寿春附近都有一条长河,而这两条长河又最终于楚国合流一处,直入大海,所以魏国之地便由楚墨来暂时接管,齐墨除了齐地外也会负责燕国之事,至于秦墨,那秦国赵国二赢姓之国便是由秦墨负责,至于韩国那里是姬家领地,自然也是中心交流之地,于是没多久楚墨弟子便有意无意的联络上了刘季和张耳,张耳为人大方,刘季为人随和,所以楚墨游侠派的郭蒙等人便与他们成了至交好友,而张耳每次遇到难解之事也是先问刘季,若是解决不了便让郭蒙等人前去处理,特别是遇到以势压人或是狗仗人势的那些人,游侠派弟子真的是非常管用,因为有权的怕死,有钱的也怕死,那些当狗的看着挺蛮横的,但也怕不畏强权的楚墨弟子,这些人大多都是拖家带口的,而墨家讲究苦修,收的弟子也多是些底层百姓,所以结婚生子的真不多,墨家弟子想找你麻烦,那是一找一个准,你要想找墨家弟子,那就得迎接一场暴风骤雨!墨家弟子都知道兼爱非攻,所以他们比起普通百姓来要更加的团结,并且由于他们真的是接近于一无所有,故而天下那些做恶之人一听墨家之名,无不是闻风丧胆!

  所以就有诗云: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见仙宫,空有得道经。

  过了不久,刘季便在外黄彻底待不住了,因为赵政已经处理完秦国的内部矛盾,并派出大军灭了韩国,他们也从墨家那里得到消息,说秦国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魏国,张耳在府上痛哭道“当年信陵君尚在时,就说秦有吞并天下之心,而秦国若要动手,必是先韩后魏,没想到短短十余年,其言便要成真了,刘季听闻灭国大战的惨状,立刻心有余悸的说道“大哥,如之奈何?”张耳摇摇头“以我们微博的力量,是阻挡不了秦军的步伐的,我现在头疼的紧,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刘季想了想就说“大哥,要不咋们还是跑吧!”张耳摇摇头道“我的家室皆在魏国外黄,怎么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跑到楚国?然后再被秦国灭一次国?”刘季闻言立刻呆楞当场,是啊,秦国既然动手了,那谁也逃不脱!如果山东六国若是齐心抗秦,也不是不可能,可,可……刘季随即就瘫软在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一时楚墨弟子郭蒙也来报说二位贤兄莫急,秦国刚刚灭韩,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动刀兵!二人闻言心里也稍微安定了几分,随即张耳就问你们墨家不?郭蒙摇摇头道“我们,也无能为力啊,今日已不同往日,前日秦灭韩一战,我们墨家弟子正准备前往新郑援助,谁知韩国南阳守腾竟会主动投降并献出了南阳之地,随后他又带着秦军南下渡河,并一举攻克了韩都新郑。”张耳痛哭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正是因为这些蛀虫,韩国才会灭亡,信陵君才会……”

  “三哥,你在家吗,你在家吗?”这日,刘季突然就从魏国赶回了家,似乎来特意来寻刘叔,当年刘叔游历在外,因没有见到生母温氏的最后一面,一直心中有愧,所以这次刘叔回来之后,除了在云龙山日常修炼外,也会偶尔来沛县丰邑中阳里小住个几日,刘叔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看顾家人,一是想通过刘季身边有这帮闲人,了解下百姓民情以及普通百姓无法提前得知的各国信息,那些老百姓只想着一心种田养家,对于谁当君王都无所谓,毕竟就算天子换上个十个八个,不也照样得有人种田养活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那些军队,农民的贡献虽然是最大的,但农民的收益却是最小的,所以勤劳致富便成了一个伪命题!而像王陵、雍齿、刘季这般的流氓,也多是不想辛苦种田,待到了最后竟又无人供养的下场,老百姓的苦,万竹难书,大家都不是傻子,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便不愿再靠着种地生活了,也好在这里不是秦国,他们这些人还有选择的权利,若是在秦国,那他们便只能去当兵上阵了,这些人为了生计就会游荡于郡县之间,以求报个大腿,衣食无忧,所以他们的消息甚是灵通,而为了在犯事时不会被官府一棍子弄死,所以他们也不得不主动讨好各级小吏,这些人很懂的生存之道,游刃于市井之间,总能带回许多有用的情报、信息、物品,以换区丰厚的利润。

  而除此之外,那便是到了现在,那吴姓家族的人都还没有找来,刘叔也曾询问过八大姓的族人,知道这吴家的开头不小,他本想靠着姬家的关系与吴家说和说和,但其中因牵扯到了龙气,所以刘叔便没有立即行动,加之最近一直不怎么太平,据楚墨的消息说,秦国马上就要动手了,这第一目标应该是韩国,故而刘叔又怕吴家人会乘机前往沛县找自己麻烦,因为不确定吴家人会不会来,几时来?所以他常住在云龙山上,也是希望万一吴家人真的找来了,倒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而他到了中阳里家中,又有食铁兽在村外日夜警戒,以及楚墨老祖要离藏于附近,他自能放下心来好好陪伴家人。这段时日,刘叔不是陪着新母李氏说些家中要事,就是陪着家人耕田开地,待到闲暇时,便和萧何、曹参等人喝酒聊天,畅谈国家之事,又谈个人理想、追求以及儒家所言的志向目标!刘叔的新母李氏出身于县里的一户读书人家,确是非常的知书达理,刘叔心知,一个成功的家庭背后,肯定得是有一个心中有数的主母,于是,刘叔才会常常与主母说及一些持家之道,而李氏也常在刘叔身旁说,那刘交常和刘季等人厮混,怕是日后终会误入歧途,刘叔闻言直摇手说不会,不会!弟弟刘交甚是聪明、懂事,做事也如主母很有分寸,进退有序,此外刘季那小子乃是个有福之人,所以刘交跟着他,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主母也不需担心。

  刘母听了刘叔之言,立刻就安心了多少,不过说归说,讲归讲,刘叔听得多了,也觉得刘家除了自己外,这大哥、二哥皆是老实本分的农人,刘季更是啥都指望不上,前些时日又写信来讨要银钱,说是接济魏国的兄弟朋友,至于小弟刘交,他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为人十分机敏,对刘季也是极为崇拜,马首是瞻,但两人待的久了,确也不妥,刘叔知道刘交是个可造之材,老父亲每天看到刘交都是乐呵呵的,觉得刘家的未来全得靠他,刘叔又想到自己日后若是有个什么了,那只有刘交可以顶上,于是,刘叔便写了信给荀子老先生,让其能为刘交指派一位名师,好好培养,不久荀子就来信说,自己有一徒弟名为“浮丘伯”,其人虽不如李斯、韩非、张苍三杰,但也颇得自己几分真传,并且那浮丘伯正离沛县不远,你倒可以借我名,送刘交前去学习,刘叔得信后,便将这消息告知李氏,刘母听说能她儿刘交竟能拜荀子的高徒为师,自然是喜出望外,忙让刘叔应下此事,正好这段时间刘季也不在家,刘交这个狗腿子便没人带着玩,于是,刘交就在李氏的一番哄骗下,被送往了浮丘伯之处,一开始,其实刘交还有些不乐意,好在刘叔对其一番言说,告诉他,刘家,除了刘季,就只有你刘交最为机灵,以后,刘季若是有什么大行动,比如干翻雍齿那个混蛋,便需要你这小机灵鬼辅佐,刘交见刘叔说的有模有样,自然是深信不疑,于是他高高兴兴的就去了,后来,据说他去了浮丘伯处,也是一心认真求学,并甚得老师之喜爱。

  此时,刘叔刚从田里忙完回来,就见刘季很是急躁的在屋内正来回踱步,刘叔说道“咦,刘季,你怎么回来呢?”刘季真的是非常焦急,上来就抓住刘叔的手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刘叔挣开刘季说道“怎么一回来就如今的惊慌失措。你且记住了!凡事须做到处事不惊,镇定自若,如此才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刘季点头说道“是我过于急躁了,不过确是出了大事了,你听说了吗?韩国,已经被秦国给灭了!”刘叔其实早已预知了此事,原来自楚墨弟子和王陵等人相继传来一些情报后,刘叔便开始关注起韩国的各方消息,前些时日,他还给张良写了信,可一直都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并且前些日,云龙山上,他也感到天地间灵气一阵剧烈躁动,好像西面有强大修者在那斗法一般,而旁边云龙湖里的蛟龙一家,似乎也是不停的搅动湖水,显得十分惶恐,刘叔随后又卜算了一番,得出这股庞大的灵气波动确实是落在韩国方向,回楚之前,刘叔就已猜到,秦国若是腾出手,定会先灭了韩国,只是没想到此事竟会来的这么快,因为前不久秦国才被李牧大败两回,虽然没有对其伤筋动骨,但也损失不小,或许秦国就是利用了这个心理,才会突然发动了闪电战,一举灭掉了韩国。

  听到韩国亡了国,刘叔立刻就想起韩国的张良和韩非,随后他就对刘季说“你不要急,不要慌,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季就说这消息也是他从张耳大哥那里带来的,因为张耳是魏国外黄的县令,所以他才能提前知道这个消息,刘叔对张耳也有些了解,于是他就对刘季说,张耳这个人颇不简单!刘季闻言疑惑道“什么意思?”刘叔却道“天机不可泄露!”之后,刘季就将自己听闻的秦灭韩之事说于刘叔听。原来,秦王嬴政见赵国一时难以攻取,便采纳了尉缭和李斯的建议,用重金逐渐收买了六国国内的大小权臣,以破坏六国诸侯间的合纵计划。此外在军事上,秦国也是确定了由近及远、各个击破的方略,以实现统一天下的目的。经过分析,秦庭得出:由于赵国和秦国打了几战,损失了不少兵马,加上赵王迁又是个懦弱无能的君主,所以赵国一时也无法出兵援助他国,于是,这第一场灭国之战,赵政便选定为秦灭韩之战,当初韩非被韩王派去出使秦国,本是想稳住秦国,好让韩国能再苟活个几年,谁知韩非却带去了一统天下的方针以及统一后的治国之道,赵政见之大喜,当时就要封韩非为相国,可有人却说韩非实在是太危险,他今天能送一把过墙梯,明天就能想出一条灭国计,赵政闻言便下令将韩非送入狱中,最后竟被冤杀。

  没过多久,秦国便出动了十万大军进攻韩国,按理说十万大军可并不多,若到时魏国、赵国再派出一支援军,那这支秦军便很有可能会被打的全军覆没,原来秦国的重金在这里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自秦国使用重金计以来,国外的那些官员无不夸赞秦国这里好,那里美,秦国的制度多么完善,秦国多么看重人权,秦国的食品多么安全……于是,秦军刚到韩国的家门口,韩国的南阳太守假守腾便向秦国献城投降了,之后,秦王嬴政又任命假守腾为京师内史,让其统领秦军,由于内史腾是韩国的衷心老臣,所以秦国很快便知晓了韩国的虚实,接着内史腾就率领着秦军突然南下,渡过黄河,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韩国本土,由于内史腾之前曾多次吹嘘自己是多么的爱国,若有战,召必回,所以韩国那边全都信了,他们觉得以内史腾手下的兵力,以及强大的城防,秦军根本就打不进来,谁知秦国只给了内史腾一个金屁股以及一匹斯蒂庞克宝马,他就立刻把韩国给卖了,有内史腾在前方带路,秦军是一路长虹,韩军都以为有内史腾在,短时间内肯定是打不到韩国腹地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防备,结果,秦军一举就攻克了韩国的都城——新郑,又俘获了韩王安,继而,占领了韩国全境,韩国也就此灭亡,之后,秦国便将韩地设置为颍川郡,并建郡治于阳翟……

  刘叔听说韩国被灭的消息之后,却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诧,秦国想要消灭六国,这是路人皆知之事,再说,秦奋六世之余列,早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就绪,并且如今众诸侯国又不能团结一心,所以秦国此时出手,可以说是最佳时机了,加之那半份龙气就在秦国,要不然秦也不会明君辈出,所以秦会一统天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是当刘叔听说韩非被害后,其心里皆是悲叹、可惜,韩非和刘叔相处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但韩非为了自己的祖国,日夜殚精竭虑,甚至不惜改变思想迎合秦国,就为了刘叔的那一句不破不灭!最后飞蛾扑火,韩非就如同当年的屈原大夫一般,为了祖国视死如归,只这一点,就令刘叔佩服不已,韩非原本的思想是以商鞅的法治为基础,然后加以剖析,分解,让法家的思想更加具体和细化,但为了做到破后而立,韩非在其中又夹杂了许多阴谋手段,使得原本阳光明媚的思想,立刻变成了以法欺人,以术治人,以势压人的恶毒之法,并且法术势三者互相勾结,互相融合,如此一来,只要君王能学得此法,便能轻松处理任何事情,比如说一统天下后的诸多问题……之后,刘叔又想到了张良,不知张良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想到这,刘叔就说到“刘季,从今日起,我要开始教你帝王之道!你只管认真听,能理解多少,全看你的造化。”

  接着,刘叔就开始给刘季讲起帝道、王道、霸道的不同之处,刘叔说完,刘季问道“这帝道似乎是最难的咦!那是三皇五帝时方能达到的吗!以天道为根,行无为而治。你为啥教我帝道,而不是王道或者霸道呢?”刘叔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想偷懒?这霸道,便是秦国正在使用的道路,你觉得如何呢?”刘季道“不怎么样,马维老师曾说过,得人心者得天下,秦国不得人心肯定是不能长久的。”刘叔点头道“是的,霸道确实可以快速强国,但带来的副作用也是最大,比如称霸之后就容易迷失方向,虽然这天下可不止中原这一处地方,但我们华族乃是农耕民族,就算能打败匈奴,打服百越,甚至是占领了那些地方,但也只是劳民伤财,徒损国力,到最后,定然是长久不了。”刘季点头称是,刘叔又问“我考考你,如果你是秦王,该如何对待六国贵族?”刘季想都没想就说道“全部杀掉不就行了吗!”刘叔一个大脑瓜子就钉了上去,骂道“你个蠢材,你算一算光我们楚国的那些贵族,就有多少?”刘季闻言立刻醒悟道“是哦,家大业更大,一人得权,子孙齐全,根本杀不完。”刘叔道“不仅杀不完,还会因国土剧增,而管不过来,之前我曾游历过秦国诸地,其实秦能管理到位的地方,也就是关中那一片罢了,其他地方比如巴蜀之地,秦国根本就管不过来,而这就是郡县制的大缺点。”刘季茅塞顿开道“哦,看来,秦国要想彻底吞并六国,得好几代人啊!”刘叔道“我估计要不了多久,秦国就又要动手了,除非他能长生不老。”刘季惊道“可能吗……”

  随后,刘叔又继续说道“所谓王道,则是以圣王为本,行礼乐之治。前面的周朝便用的王道,那周朝虽说有近800年国祚,但实际的兴盛期也不过百年时间,而这百年兴盛之期,也是因为在位的君王皆有德用智,多行仁义之法,推崇礼乐制度,并提倡教化和仁政,此是儒家向往之时代,也确定是个好时代,但王道的根本,是需要有圣王在位,一旦在位的是个守成之主,或许勉强还能维持下去,若是遇上庸主,或者昏庸无道之辈,便会发生,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那样破坏国本之事,更甚者直致国家灭亡,所以周平王迁都之后,周朝便从此一蹶不振了。”刘季说道“你这么一说,确是帝道最为长久,那么帝道就没有缺点吗?”刘叔答道“自然是有的,这世上又哪有完美无缺的统治手段?讲到无为而治,那便不得不说稷下学宫的黄老之道,刘季你知道齐国吗?”刘季点头说道“齐国的商人特别多,他们的生意遍布全中原,他们也不喜欢定居于一地,总是哪里有钱赚,就跑向哪里!”刘叔道“商人逐利而聚,这有错吗?”刘季摇头道“确是没错,但是没有国,哪有家?”刘叔大怒道“这是马维那老匹夫教你的?”刘季道“我是瞎说的。”

  刘叔冷笑道“那么,宋国亡了,你的家,也没有了吗?”刘季咦了一声说道“似乎,没有。”刘叔拍了拍刘季说道“看来我得先教会你一毛不拔的杨朱之学了!”刘季问“一毛不拔?做个小气鬼?似乎不是我的风格!”刘叔道“嘿嘿,你小子还有的学了。我且来考考你,给你万两黄金,只需让人痛打你一顿,这事你干不干?”刘季忙喜道“干,肯定干啊!”刘叔接着又问“那砍掉你一条腿或一只手,再送你一片领地,你干不干?”刘季刚想答行,随即就立刻愣住了,因为刘季是一个赌徒,他知道人一旦凭白获利,那么他就很难逃脱这个泥潭,最终……刘叔笑道“看来你明白了。”刘季点点头,说道“那杨朱之学追求的是?”刘叔道“和许多诸子的目的一样,那就是天下为公!即让全人类都能清楚认识到,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不是某个人的天下,更不是某些集团、团体用来谋取私利的工具,谁若敢误了此言,便是与天下人为敌,到时道家会告知上天,让老天爷来收拾他,儒家会告知所有儒生,骂其千万年!墨家会派出除魔弟子,一刀斩了他,法家会利用严刑峻法让他身不如死,兵家会立即起兵,诛灭恶邪!医家会使用毒汁,让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刘季闻言,顿时就惊出一身冷汗,随后刘叔又道“嗯,在这之前,我会先教你养生之但。”刘季问道“啊养生之法?可是,可是……”刘叔知道他的小心思就笑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革命尚未成功,革命者可得好好活着。”刘季道“好,好,我最近也有些力不从心。”

  刘叔闻言,恨不得现在就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他几下,因为他听审食其说,刘季在外面,和好几个女人都是不清不楚的,刘季看刘叔的眼神不善就立刻道“你听我狡辩,不,不不,您且听我解释,我好色乃是祖传的,你看看我们的老父亲,嘴上说是忙不过来,想找个人替自己算账,实际就是馋女人的身子!诶,三哥,您不会还是个雏吧?”刘叔听了怒道“大胆,看招……”两兄弟随即就打了起来,过了没一会,鼻青脸肿的刘季竟又想起刘叔之前所言,便说道“齐国的黄老之道和无为而治你还没说完了。”刘叔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由于世间能产生的资源有限,所以现在主要有两种主流的治国方式,一种是强国弱民,一种是富民弱国。”刘季道“哦,你说的应是秦国和齐国,齐国人民的日子确实是好的过分,人们都说齐国是藏富于民,我见过的那些齐国商人各个都是肥头大耳,他们的生活还真是奢靡,恐怕就连张耳兄也比不过他们。”刘叔笑道“看来你和张耳关系很不错啊!”刘季点点头道“张兄待我是真好,可惜我没有能力报答他。”刘叔笑道“说回正题。你所看见的齐人好奢,便是黄老之道的弊端,此道虽能富民,却使国君难以集权,所以这种国家想要聚集起全部力量,去对抗外来强敌,就会非常的难,刘季点头道“齐国打仗,确实是外强中干。”

  刘叔继续说道“道家提出的无为而治,确实可以让积贫积弱的国家快速的发展和恢复起来,但君王若是想聚集全部国力去对抗强敌,那便不行了,这时就得另换一个主流思想。”刘季疑惑道“是黄老之道不能打吗?”

  刘叔摇摇头道“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且问你,国家出兵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啊?”刘季想都没想说道“是人、钱、粮。”刘叔点头说道“对于提升国家的整体实力,恢复百姓正常的生产,黄老之道确实是很有一套。只需两三代人的和平发展,就能为后世君王提供足够的战略资源,但大家都温饱了,谁又肯为君王去冒死打仗呢?”刘季大声说道“可老虎就在身旁,它随时都会吃人的啊!”刘叔笑道“说的好,秦国、匈奴皆可看做是老虎,那我问你,它们什么时候吃的人?”刘季答道“一直到今天,秦国才吃下了韩国。”刘叔解释道“老虎确实会吃人,但不一定是现在吃。因为老虎也只有肚子饿极的时候才会想要吃人。”刘季点头称是,刘叔又道“老虎要吃人,也不是随便就挑一个吃了,它得选择,选那个最弱小,最无力的,来吃。”刘季立刻说道“这说的是韩国。”刘叔又问“为什么秦国先要吃韩国,而不是去吃齐国和楚国呢?”刘季答道“因为齐国离的远,而楚国国力强,如果不能一战成功,山东六国必会群起而攻之。”刘叔点头道“黄老之道可以让百姓生活安康,国家富强,但人富裕了,就不想打仗了。但并不是说国家富强了,就不会打仗了,不敢打仗了,而是应该去打富裕的仗,有把握的仗,有利益的仗,你知道什么是经济战吗?”刘季摇摇头,刘叔随即便将管仲当年如何一计灭四国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刘季听完,大呼道“管仲真乃神人也。”刘叔继续道“老虎是会吃人,但老虎吃饱了,它还会吃人吗?”刘季摇摇头,刘叔又道“若老虎生病、受伤了,它还会主动进攻人类吗?”刘季摇摇头,刘叔又道“如果老虎和其它的老虎打起来了,那它还有精力来吃你吗?”刘季摇摇头,刘叔又道“老虎死了之后,它的领地上,就不再出现老虎了吗?”刘季又摇摇头,刘叔说道“黄老之道对于讨伐征战,是很有讲究的。当一个国家变得富裕强大之后,肯定要备下足够的粮草、甲士,对待敌人也要有足够的警戒,若是敌人强大了,你可以利用经济战或者其它的手段比如离间、驱虎吞狼之计来消耗敌人,谨防敌人变成一只老虎,若是敌人真的成了一只老虎,那你若是能力不足,便只需守住家业就可以了,若是能力充足,打不打,那就要看,值不值得,有没有好处?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敌人再强,总也有衰落的时候,若是意气用事,打了没把握的战,那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若是没有半点好处,去打无利之战,那便会得不偿失,徒损国力。如此,倒不如多想办法,慢慢的去消耗他,若是引得敌人内部自相残杀,那便是成功了一半,若是能引来敌人自投罗网,比如李牧使用了匈奴人善用的羊败之计,竟一战就灭掉了十万匈奴,那便是作战策略运用得当。打死战,打恶战的,那都是糊涂蛋!”

  到了第二天,刘叔早早出了门,他之所以如此,是准备去往商丘那一带,打探下韩国的有关消息,临行前刘叔又嘱咐庄不识去跟刘季说一说,什么是无为,黄老之道又是什么……刘叔的身上踹有姬家的令牌,所以他骑着食铁兽拿着令牌,很快就找到了云龙山与商丘之间,一处非常隐蔽的姬家据点,据里面的人说,前几日三晋之一的韩国确实是被秦国给灭了,并且那几日,赢家的渡劫境长老竟也来了五位,我们姬族的长老也是气不过,说赢家过界了!赢姓长老回说那是韩国都是他们秦国的呢,哪还有什么界?双方一言不合,也是立马就斗了起来,最后双方也是打了个平手,便再次立下约定,世俗间的战争那是凡人们的事,他们这些老家伙可不能管,所以韩国灭亡后,国内的王族、贵族也皆随秦国任意处置,但是原先定下的八族领地,绝不许变,不然,其他几族就会联起手来,一同攻打秦国赢族,秦国的那些渡劫境长老本来就是想试探下姬家的口风的,眼见姬家长老的态度十分强硬,便立刻退出了韩地……听完了灭国的经过之后,刘叔便让姬家的周定帮忙打探一下韩相张平之子——张良逃出来了没有?过了几天,周平前来报说,张良逃出了韩国,但他的弟弟却为国捐躯了,过了几天,周平又过来报说,张良带着韩非家的一位亲戚跑到了淮阴……

  刘叔在姬家据点呆了一段时间,在问明了张良和韩信的下落之后,便回到了丰邑中阳里,在走之前,他曾和庄不识说,刘季乃地煞之命,而地煞容易弑杀,所以想请庄不识能好好的引导他,正好刘季之前为了能学一些道法,也说自己想学些道家知识,于是,他就让庄不识教其学法,并严格监督他早晚必念一遍《道德经》,待到闲时,再让他练一练杨朱学派的养生之法,刘叔回来后,见刘季果然有些开窍,想着刘季日后还需要一些杀敌、防身之术,便又耐心教了一套《越女剑法》,以及《三乘剑术》的庶人之剑、诸侯之剑,刘季练了几日便将越女剑法学的有模有样,但刘季练了半个多月的庶人之剑,也只能是勉强将剑法使全,而第二招诸侯之剑或许是实力还不允许,所以刘季只能记住剑法,一时无法使出,当然了,这也立刻就勾起了刘季对于道家的崇拜和兴趣!男人吗,都是这样,越是有趣的,难以征服的,他就越想得到并蹂躏一番。刘叔看其试剑之后,又交待道“你在人前只可使越女剑法,若是生死攸关之时,才能使出这庶人之剑,要知道人心隔肚皮,你可千万不要过早的泄露了你之底牌。”刘季忙点头称是,随后刘叔又教了刘季一些兵法,可是刘季对于兵法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刘叔知道刘季是觉得兵法对于他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才不愿学习,这就好比学习,只有深刻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时,人们才会拿起书本主动学习。

  刘叔也不强求,只是让刘季囤囵吞枣的将兵法都牢记于心,因为刘季日后肯定要领兵打仗,所以兵法是必须要会的,眼见刘季没有什么兴趣,刘叔便想起了孟子曾说过“育人当因材施教!”于是,刘叔又问刘季有啥爱好?当他得知刘季非常的喜欢踢蹴鞠之后,刘叔便将一些兵法战术,融入到了蹴鞠战中,没想到如此一来,刘季竟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一般!刘叔回来后的这些日子里,萧何也常常以弟子礼仪过来拜访,刘叔便先教其《商君书》,因为刘叔知道,秦国一统天下之后,肯定是非常缺少管理人才的,那么什么人才会受到重视呢?那一定是谁懂得法家经典,就最有可能受到重用,刘叔让其学法,便是因为萧何家里本就是做官的,而他懂了法,了解了法家,日后就有可能成为秦朝的官员,如此一来,便可以将刘季这些人通通拉入官吏体系,而这既是一种身份掩护,也可以提前锻炼为官治理经验,因为没有做过官吏的人,便不了解朝廷的运转机制,而有了做官的经验,那对日后来说,就会很容易避开那些普通人不知道的政治大坑!这之后,刘叔又与萧何讨论了秦灭韩之战,随后刘叔想考一考萧何,便问萧何对此如何看?萧何说韩国实力本就最若,被秦国第一个灭掉,也在常理之中,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韩国竟是先从内部开始腐败瓦解!如果不是内史腾反水的话,韩国至少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而韩国国内的那些王族子弟,也就有机会逃出生天了,最后令这些韩国王族没想到的是,韩国灭亡后,不仅财宝、美人都被秦人夺去了,就连祖宗牌位都要被秦军严加看管。

  秦灭韩还没过多久,赵国这边就突然遇上了非常严重的旱灾,当时许多百姓皆说这是秦国的巫师在捣鬼,于是本是丰收的季节,赵国却几乎颗粒无收,赵人因此皆惶恐不安,害怕秦国会乘机打来,本来秦国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魏国的,但如今赵国有难,秦国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天赐良机。果然没不久,秦国便乘着赵地饥荒,其北部代地又莫名发生了地震,这个大好时机,令大将王翦率领上地之兵、羌瘣率领羌兵、杨端和率领河内兵卒,分由南北,夹击赵都邯郸。赵国这边一听秦军又再次来犯,也是赶紧让名将李牧和司马尚率军抵抗,大将军李牧分析了一番局势后,知道秦军刚灭了韩国,如今其士气正盛,此时的秦军是万不可力敌的,于是,他依旧采用了筑垒固守的策略,秦军主将王翦见秦军屡攻不胜,心知李牧不除,那秦军就算再猛再勇,也肯定是不能速胜的,若是硬拼,恐怕损失会很大,如此就会耽误后面的灭魏之战。于是,他就将计划禀告于秦王,秦王嬴政接到王翦的信息,又与李斯等人商议了一番后,便决定再行那反间之计,不久,秦国就派出大量奸细混入赵都邯郸,并用重金以及诸多许诺,终于成功收买了那个曾经诬陷过廉颇,如今身为赵王迁近臣的郭开,郭开收下了重金,又得了秦国的大方许诺后,便开始派人在赵国内部散布各种流言蜚语,之后又有人上书说李牧、司马尚已经勾结秦军,准备背叛赵国。昏聩的赵王迁听到这些谣言,也不加以调查证实,就委派赵国的宗室赵葱,以及从齐国投奔过来的将军颜聚,令他们立即去替代,正领兵对抗秦军的李牧和司马尚。

  历史总会如此的惊人一致!想当年,赵王轻信谗言,用赵括代替了老将廉颇,今日赵王再次听信了谗言,又用赵葱去代替李牧,那位一直信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大将军李牧在接到这条命令之后,也立刻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了廉颇,想到了刘叔之言,想到了马服子赵括,又想到了当年的那场长平之战!于是为了赵国的江山社稷,以及赵国全体军民的安危,李牧就是抗命不从,而赵王迁知晓了此事之后,竟暗中布置圈套捕获了李牧,之后赵迁狗贼又下令,立即斩杀李牧,而那司马尚则被赵王迁弃而不用。结果自赵国大将军李牧冤死之后,只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秦将王翦便率领着秦军乘势急攻欲要彻底灭了赵国,原来李牧被赵王罢免的消息传到了各军营之后,赵军们便纷纷放弃了抵挡,王翦得到情报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良机!于是秦军很顺利的就夺取了赵国的东阳地区,最后,赵国宗室大将赵葱也是战死当场,就如同当年的赵括一般,而那位从齐国逃来的颜聚将军,则又再一次的逃亡到了他国,此战过了没多久,秦军便立刻南下,然后毫不费力的就攻克了邯郸城,俘虏了那位与赵孝成王一般糊涂的赵王迁,赵国虽然和韩国一样都是从内部开始坏透,但李牧的一番坚持,倒给赵国王室留下了一些种子,比如宗的室公子嘉见势不妙便逃到了代地,继续称王,而那个陷害过廉颇,又导致李牧怨死的赵相——郭开,则被秦王封为了上卿。

  刘叔听闻此事之后,也是恨得直牙痒痒,他也是没想到,赵国的赵王迁会如此的昏庸,那郭开竟是如此的无耻,所以他立刻就联络上了楚墨,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除掉那个奸贼郭开,可楚墨却回说如今郭开正是秦王座上宾,肯定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只有等他放松警惕,离开咸阳之时,才是动手的好时机,刘叔也知道刺杀一位上卿确实不容易,于是便同意了楚墨的意见。这日萧何又来拜访,刘叔便拿赵国事来考一考萧何,萧何叹道“当年秦国一直坚持着变法图强,待到了赵武灵王在位之时,秦国已是十分的强大了,但自赵武灵王推行了胡服骑射之后,仅仅用了二三十年,赵国便几乎可与秦国相抗衡了,后来赵国先是吞灭了中山国,大败了林胡、楼烦二族,接着赵国又开辟出云中、雁门、代郡三郡,并成功修筑了一条阻挡匈奴的千里长城。传闻那位赵武灵王还曾亲自乔装入秦,而他考察过秦国的地形后,就准备领兵于九原出击,这样一来赵军便可绕开函谷关,直捣秦国的腹地深处!可惜权利总是会腐化人心,一代雄主最终没有战死沙场,而是死于父子间的内斗,再观其后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昏庸无能,先有长平之战赵王丹以赵括代廉颇,使长平大败,四十五万青壮被阬杀;后又有赵王迁听信宠臣郭开之言,以赵聪代李牧,致使赵国亡国。赵国几代皆是这等的昏聩君王,赵国又怎能不亡了?再想那秦、赵两国之君王,皆留着相同的血脉,却为何会如此不同呢?”刘叔语出惊人的说道“秦国是受了龙气的影响。”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