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观众见拓跋扈受了伤,那鲜红的血液肆意喷洒出来似乎刺激到了他们,纷纷躁动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狂热。
贵宾室中之前与图尔木一起嘲讽哈察的几名家主,瞧见拓跋扈处于下风还负了伤,都开始掉转风向。
“这西域狂刀不过如此,想来也只是个样子货。”
“哈哈哈哈,若是换我手下的第一勇士乌尔扎,什么西域狂刀,一拳就叫他滚回娘胎里。”
图尔木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此刻内心里已经将这些家主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哈察却并没有乘此机会落井下石,因为他清楚五年前西域狂刀能成为绿洲第一勇士靠的可不是吹嘘,那百胜可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胆敢轻敌的人都早早的成为了刀下枯骨,坟头草估计都有两丈高了,往往受了伤的猛兽才是最危险的。
“痛,这感觉我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了。”
拓跋扈将掉落的刀缓缓捡起,整个人的气势节节攀登,如同一只被囚禁许久的猛虎脱离了牢笼,随时准备大杀四方。
那迸射着精光的虎目死盯着苏,无穷无尽的杀意宛若化成实质一般锁定了苏的全身。
危险!
苏的脑海中立马蹦出了这个想法,长剑电光火石的朝前挥扫而去,强大的剑劲生出无形的剑气将周围的一切都扫平,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干脆。
原本拓跋扈所站立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快若闪电般的身形从苏的侧翼冲杀而出,两道携带着恐怖杀意的刀光随之而至。
拓跋扈的闪电一击让苏完全没有防备,不得不说找的进攻时机非常刁钻。
在苏出招的一瞬间进行攻击,可以说这是一招完美的后发先至。
来不及抽剑回挡的苏,只能运转灵气催动全身的血液,这是在燃烧精血!
寻常修真者一般都不会轻易燃烧精血,毕竟这可是要折损寿元的。
但此刻的苏已经别无选择,要么死,要么燃烧自己拼一把。
燃烧精血后的苏,感觉周身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那原本快如闪电般的两道刀光也变得有迹可循。
点地一跃而起,随着苏手中的利剑狠狠劈下,一道强大无比的剑气斩落。
“燃烧精血吗?哈哈哈,有趣有趣!”
拓跋扈面对剑气避也不避,双刀齐出将斩来的剑气砍的七零八落,迸射的剑气在其身上留下道道伤口,但拓跋扈宛若疯魔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势。
无数刀光在苏的周身闪烁,哪怕凭借长剑防守的已算不错,但是全身上下依然挂了不少彩。
那原本完好的灰色麻衣此刻已是沾满了鲜血,早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拓跋扈的。
面对拓跋扈这种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打法,苏只能被动防守,被碾压的一退再退,眼看着就要被逼到角斗场的死角。
若是被逼入死角的话,那苏可就危险了。
“放开你的意识,让我来主宰你吧。”
‘噗嗤’
小手臂上鲜血喷涌而出,可是此刻的苏已经没有精力注意自身的疼痛了,他此刻更在意的是脑中响起的这个声音。
这声音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此刻出现可不见得是啥好事。
“你这回无路可退了,受死吧!”
拓跋扈的双刀不等话音落下便将苏逼入死角,在如此狭窄的位置非常适合他的短兵双刀发挥。
而苏的长剑则要大打折扣,一招一式都被两边的墙体限制。
“快将神识放开,让我来掌控你!否则我们俩都得死!”
此刻的苏吃力的招架着,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甚至被削去大半皮肉,内里的森森白骨赤裸裸的暴露在外。
意识逐渐涣散的苏虽然不知放开神识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想着或许这声音真能帮到他?
在脑海中的声音的引导下,苏逐渐意识涣散,双目失去神采缓缓合上。
在外人看来就像引颈受戮一般,这让拓跋扈大为愤怒如同受到了羞辱。
“本以为你算条汉子,没想到也是个怂包,既然你求死那我便送你一程!”
就在拓跋扈想一刀结果了苏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气息从苏身上散发而出,强大的力量将要动手的拓跋扈震飞数米远。
紧闭双目如同睡着一般的苏,猛的睁开双眼。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抹上了一层猩红色,嘴角微微上扬,这幅邪魅狂狷的模样让看台上的女观众倾倒了一大片。
“好小子,还藏了这么一手。”
缓缓从地上爬起的拓跋扈捂着右胸的伤口,那里有道一般被贯穿的口子,仔细瞧便会发现那是一道剑伤。
苏对拓跋扈不屑一顾,而是将手中的长剑横在身前,深情的抚摸着。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让你跟着这小子简直是宝剑蒙尘。”
长剑原本灰暗的剑身如同受到了召唤,散发出淡淡的红光,随着红光闪烁剑身上刻着的密密麻麻的小字也开始显现,而位列首位的赫然是‘杀业之刃’四个字。
感受到被无视的拓跋扈怒气冲霄,自成名以来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可以将他不放在眼里。
将荣耀视为一切的拓跋扈可无法忍受这种赤裸裸的羞辱。
“死来!”
双刀齐齐飞旋,一股恐怖的气流,将四周的一切都不断的牵引吞并。
一时间角斗场尘土飞扬,漫天飞舞的黄沙不断聚集形成了一道褐色的龙卷。
这道龙卷让在座的所有观众都惊恐不断,要不是亲眼所见这道龙卷是拓跋扈制造出的,他们都要以为这是不是自然形成的了。
龙卷以碾压的姿态朝着苏呼啸而去,可以想象若是被卷入其中肯定是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怒卷狂沙是我的必杀技,你能将我逼到如此绝境属实是后生可畏!”
拓跋扈仰天大笑,狂喜的大呼声透过风沙传出。
“破!”
冲天的红光如同一头蛰伏千年的凶兽,暴戾的将龙卷给撕了个稀巴碎。
此刻看台上的观众由于被漫天风沙遮挡了视线,对场下的情况一无所知,只隐约看到一道红光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