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鼎殿 说书人(求追读,求推荐)
到了翌日的清晨!
朝云叆叇,行露未晞时。
徐青临结束了在深渊世界的探索。
从寝舍的床铺上醒来。
虽一宿未睡,但精神状态俱佳,没什么疲惫感。
“大概八个小时,这是我在那片深渊世界能待的时间。”
“另外,这深渊之门原来是充能的。”
徐青临盘算着时间。
以大炎天地的时间计算,自己能在深渊世界内待的时间为八个小时左右。
且他注意到。意识间那扇深渊的古老门户正悄然关闭,但无数暗红纹络交织的符号图案上,一点点光芒正在盈满变化。
目前而言,尚不知道这深渊之门得多久能完成充能?
“噫!徐师弟,昨夜你去哪了?我起床小恭时不见你身影?”
下铺的一个外院师兄迷迷糊糊睁开眼醒来。
太乙观外院弟子众多,寝舍一般也都是八人寝。
甚至还有的寝舍挤进去十多人。
一到深夜,便是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对于睡眠质量不好的人而言,那无疑是折磨。
徐青临所在寝舍是标准八人房,都是外院弟子。
内院弟子可不住这里。
“周师兄,我睡不着,就出去练功了。”徐青临随口敷衍了一声。
心底则想着,还是尽早成为内院弟子吧!
据说内院弟子都是一人一寝,膳食除了肉、汤外,更有秘药供应。
最主要的,他得身入深渊。
为以防万一,被人发现,住单人寝很有必要。
“徐师弟也太勤快了。”
“天赋又好,短短半个月浑源搬气法入门,还如此勤奋努力,真让我辈汗颜。”
“比你天赋好,还比你努力,徐师弟将来必成大器。”
“师弟,苟富贵、勿相忘啊!”
声音也渐渐让同寝舍到其他外院弟子陆续醒来。
一个个羡慕不已,又有些汗颜愧疚。
决定了,今晚加练两个时辰。
打趣了一会,众人简单洗簌后,就前往六殿领取每日杂役活的任务。
原本徐青临被分配到庶务殿。
平日里的杂役活无非就是种地、除草、驱虫等农事。
太乙观讲究自给自足,在山中耕种一大片梯田,有上百亩,所以庶务殿的农事会比较辛苦些,需日晒雨淋,面朝黄土。
他对此并无什么感觉。
不过!
今日却有些变化。
待他来到庶务殿领取杂活任务时。
原本时常板着一张脸的赵执事意外态度温和起来,狭长的眼角眯笑着,口吻亲切,
“青临,这庶务殿的杂活以后不劳烦你了,丹鼎殿正好有个摘药的活,闲暇得很,不知道你可不可行?”
丹鼎殿的待遇无疑是六殿最好的。
比起庶务殿的农事活,那摘药的活简直轻松自在。
如此一来,能省下更多练武时间。
不少外院弟子都想往丹鼎殿里挤。
徐青临也不例外。
仅是一念,他并明白赵执事意图,含笑道,“自是可行的,弟子谢过赵执事好意。”
能让赵执事变脸,当然是因为他在武道修炼上所展现天赋,入内院那是铁板钉钉的,将来前途更是光明无量,值得赵执事交好,结个善缘。
想到这,他心中由衷感慨一声: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是人情世故的地方。”
重新领了任务后,他便顺着蜿蜒直上的山道,踏上千阶石路,来到丹鼎殿。
殿宇连绵,有老树的枝丫从斑驳红墙外探出。
青砖缝隙遍布苔藓,可见这片殿宇道阙存在年份久远。
远远眺望,有药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药香。
丹鼎殿可以说是太乙观存在的根本。
炼制秘药、丹丸,再卖与山下的一些商贾贵胄世家,一部分则作为上京贡品,送至那大炎的帝宫内。
每月入帐的银两用于维续上千名太乙观诸弟子的生活与修炼。
对于底层百姓而言,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走入丹鼎殿,徐青临将任务碟交给盘坐在蒲团上的一名素色道袍,头戴莲花冠掌殿上人。
掌殿上人在丹鼎殿地位仅次于掌殿真人。
再之上则是掌宫上人、掌宫真人。
以及最后太乙观的观主。
森严的等阶制度构建出太乙观自上而下的体系。
“去九号堂!”
这位掌殿上人眉眼开阖,露出一条缝隙。
没多说什么,只是交给徐青临一面黑铁牌子。
“是!”
又循着门牌号码来到九号堂口。
便见十来个外院弟子在此炮制、筛选、熬药、搓丹丸。
干活的同时,也不忘吹嘘聊天。
“诸位,我今日讲的是铁索横江单天与紫虚剑客张道元,于沧澜江上的大炎天下一品之最之争。”
“话说那铁索横江单天不但修得一身龙象蛮劲,更身负横炼真功八部金刚,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曾以一己之力在阴月山庄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硬是不见半点伤痕。”
“紫虚剑客更是不凡,观天雷而悟法入道,一手紫虚剑法出神入化,可斩邪祟。”
“正那时,沧澜江上浪花滚滚,河水宣泄。”
“两位一品高手踏浪浮空,滴水不沾衣衫。”
“这时,铁索横江单天目光斜睨,先道:某入江湖以来,未尝一败,天下一品,见某为峰。”
“那紫虚剑客不甘示弱,言道:一品之境我无敌,一品之上一换一。”
“单天一声大喝,‘好大的口气,让单某来领教下你的紫虚剑法。‘,那紫虚剑客张道元冷酷的应了一声,’如你所愿!‘”
“顷刻间,张道元引剑而腾跃,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动念之间,正是那盖世无双的紫虚剑法;铁索横江不敢大意,催动八部金刚身,身上覆映一层金光,宛若佛陀在世。”
“他双掌横推,崩碎剑气,手指上只留一下白印,端的是不可思议;但张道元的紫虚剑法讲究有招而无形,剑若雷光,忽闪间而逝…”
徐青临望去。
那跟说书人似的青年一身藏青色长袍,眉宇气质不凡,俊逸有神。
在帅气方面不逊色于他半分。
谈吐间更是轻放自如,不是真说书人。
可评起来也是口若悬河,跌宕起伏,眉飞色舞,惟妙惟肖。
让人沉浸其中。
九号堂不少外院弟子都陶醉其中。
根本没注意到徐青临的到来。
反倒是说书的青年注意到,余光瞥来,故事戛然而止。
“在下姜来,兄弟是新来的?”
姜来拱手,面露微笑,如沐春风。
“徐青临。”徐青临点头示意。
“原来是徐师弟,久仰大名。”
姜来一副自来熟,自有老江湖客的那份豪迈侠情。
徐青临摇头一笑,抱拳,“姜师兄说笑了。”
以自己拜入太乙观时日,见到谁都可称呼一声“师兄”,包括年纪比他小的,更遑论这姜来年岁应长他一截。
“师弟莫不是觉得姜某人信口开河。”
姜来看出他的玩味表情,嘴角一扬,再道,“徐师弟以半月不到时间将浑源搬气法入门的事早已在外院传来,如此天赋纵师在内院中也不多见,实乃人中龙凤。”
闻言,九号堂的其他外院弟子才惊觉徐青临身份。
“原来是他!”
“那个半个月将浑源搬气法入门的天才。”
“恐怖如斯。”
惊叹之余,一个个皆客气道,“见过徐师弟。”
“客气。”徐青临一一回礼。
这世间际遇一事谁也说不准的。
有的人年少成名,然老而平庸;也有的年少一般,却大器晚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这向来是他的人生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