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那小二便是领着一位男子走下楼来。其走在那人跟前,满面堆笑,说着方才的情况。
“嘿嘿,就在那了。公子慢慢聊,小的先退下了哈...汤面一碗?好嘞!客官稍等!”
将人带到后,那小二便一挥肩上汗巾,反身快步走去招待其他的顾客。而那小二领来的不苟言笑的男子,大抵就是昶荣所说的「江宸」。二人见面之后,那江宸便是微微欠身一拜,幅度并不大,也就只是弯了个腰。接着二人便是快速的交谈了几句,而江宸则是不经意的瞟了一旁的浣璃剑一眼。
“师兄,这或许有些欠妥。其他同门或许…”
“这我自然知道,但我们又有几位合体期的修士?你能保证我们能吃下那座遗迹吗?”
“…明白了。”
见此,那江宸也只是不再多说。告别昶荣后便准备通知其他的人,只见其踏上木阶之前,回头看了浣璃剑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走向楼上。
而浣璃剑,则是正好与那江宸对上视线。见此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江宸似乎对自己意见挺大啊。
这般想着,倒也只是徒增烦恼。浣璃剑便是摇了摇头,没再去多想。只是找了个地方,消化前些日子在青丘与槐无喜对决时的感悟。
随着深入的分析,槐无喜当时举手投足之间所暗含的一丝隐晦道意在浣璃剑脑中逐渐清晰了不少。真仙与合体的差距,当真是天差地别,这光从槐无喜当时毫无压力的表现便可以看出。
若不是自己先前无意领悟的拼命的招数,想来连碰都碰不到他。
至于槐无喜带走的那口钟到底是何物,浣璃剑便无从得知了。不只是他,青丘的所有人,甚至是青丘的三位族老都不知道自己的地盘有这么一口钟。
一旁的昶荣,见着浣璃剑眉头时而紧缩,时而放松。便也是识趣的没去打搅对方。领着姜玉兰便也上了楼去,去找其他同门商量明天的行程。
窗外夜幕逐渐被一道光线撕开,晨曦自东方升起,映得东方的天空泛着白光。而浣璃剑则是坐在一楼就这么消化了一夜的感悟,而大多的时间其实是被拿去稳固境界。
这是因为到了后头,浣璃剑发觉自己境界增长地有些过快了。虽说目前无伤大雅,但也终究是个隐患。但若继续这般,可能会影响根基。
“唉…底子已经有些虚浮了,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好好地打磨下根基就好了…”
这也只是空话罢了。这种塑造根基的灵宝寻常金仙都稀罕得紧,有也很难轮到他头上。毕竟自己现在连真仙都不是。
“浣兄当真是勤勉之人,竟是修炼了一夜?”
闻声看去,正是那昶荣,身后随着大约8名衣着相近的少男少女一齐下了楼来。昶荣方来到楼下,便发现这地方灵气稍稍比别处浓郁那么一丝。根据迹象全都是涌向浣璃剑的方向,显而易见的,是对方吐纳所导致的。
“只是消化先前的一些感悟,算不得修炼。你们那边如何?”
浣璃剑从椅上站起身来,看向昶荣。只见对方拿着一幅卷轴,放到桌面之上,将其摊开。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张地图。那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各式各样的记号,几乎全部的标记都被划掉。唯独一处山谷之中的记号油墨痕迹新鲜,大抵是不久前才标注出来的。昶荣则是指了指这块地方。
“其他的地方我们在前些日子都逐一排查过了,唯独这一块。当地人称此处为鸣山,原因则是此地夜间时常会发出阵阵嗡鸣。巧就巧在这地方我们的神识穿不进去,是一片的虚无,应当是有什么禁制。”
“嗡鸣?嗯…兴许是栖息了些妖兽,若墓穴当真在此,那些声响或许是这块地方的什么机关被妖兽无意触发了。”
“浣兄此言在理,我们准备去那块地方探查一番,做些准备总归是好的。”
昶荣点了点头,赞同了浣璃剑的想法。一些生了灵智的妖兽的确有可能为了里头的一些机缘盘踞在附近。妖兽越多,里头的机缘越是上乘,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那我正午之时再赶过去。在此之前,我想在附近再转转,有些感悟,还需再好好体悟一下。”
“那好,浣兄,我们便先行离开。”
昶荣闻言只是微笑了下,将地图留在桌上。带着其他的人走出门去,纷纷祭出法宝御空而去。浣璃剑见此,顺手收起地图,怀中抱着自己的剑,走向一旁早早起来打理门面的小二跟前。
“小二,算上方才走了的那一批,住宿共多少钱?”
“啊?哈哈哈,公子您说笑了,您的朋友不早就结了账吗?啊!对了,这笼汤包公子拿着,您那朋友和我说公子修行一夜,当是腹中空虚,叫您用这个垫垫…”
日出已过,晨曦之下的天锻城逐渐苏醒,集市渐渐地变得喧闹。浣璃剑右手怀中抱剑,左手则拿着一个汤包,低下头去饮尽里头浓汤。
走在闹市之中的浣璃剑,转身步入一处铁匠铺,在店面相中了几块暗含灵气的砂岩,当场买下后便低头准备出城去找个地方好好地磨一磨自己的剑。
“拾叁兄,此剑也算是你的遗物了。…以后我便唤它一声「拾叁」,以此缅怀,您若是不悦,也请莫怪…”
正是如此想着,浣璃剑却是无意撞到了什么东西。触感坚硬宛若生铁,磕的他感到额头都有些发疼。
“什么东西…呃..”
只见他抬眼一看,竟是一个高近九尺的壮汉。其健硕高大,双臂青筋暴起,似是能轻易击碎任何东西。
不过那大汉则是在感到被什么撞倒后回过神来赔笑几声,只见他右手正扶着一名面色虚弱的中年妇女。故也只是回过头来憨笑几声。
“唉…抱歉哈!你没事….嗯?”
“这声音…?”
那壮汉方才开口,看清浣璃剑的脸后便整个僵住。而浣璃剑则也在对上视线后目瞪口呆。
面前这人竟是杜邦。当即那浣璃剑便警惕的将手放在剑柄上,提防对方忽然袭击保仇。
而那杜邦则是立马给人人抓住,满脸是汗比了比手势叫人嘘声。
“嘘!老子在陪自己老妈!咱俩恩怨回头再说!吓到她了老子把你头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