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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师姑”与“师侄”

陟渊 炆鳞 3051 2024-11-12 08:19

  何大羽眼睛闪烁光芒道“你前面对付石宗柏,利用色相故意拖延时间正是为此。包括被我的培风击天制住,固是中了我的骗招,但只怕也有顺水推舟,拖时间的打算吧?我本以为调戏你几句,激怒你,更易擒你,反顺了你的心愿,中了你的缓兵之计,我没说错吧?”

  燕疏云脸上微现怒色,咬牙不语。她对付石宗柏时做出乞怜之态,自认示弱之兵法,男子也常为,不足为怪。至于与何大羽过招时,被他骗招所制,也纯属不得已。何大羽却说她是故意被调戏,乃至什么利用色相云云,如何能不怒。

  怒归怒,但隐隐想来当何大羽使出“培风击天”时,她真只能飞步后撤么?似乎也未必,在“墉城集仙击”中,有一招“云钧曲寝”,再配之以“成君扣磬”或许可以破解这招,只是不停下手,难以切换到陛渊诀第二重,担心激出何大羽更厉害的杀招,弄巧成拙。

  当时她电光火石间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潜意识的抉择,不愿再出意外岔子而已。

  何大羽见她若有所思,呵呵两声冷笑。燕疏云眼睛转了两转,忽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对陛渊落花诀了解这么多?”

  何大羽哼了一声“我师父和蒲衣老人当年交往颇密,甚至可算蒲衣老人的半个徒弟。真要算起来,我虽比你大几岁,倒是可以叫你一声师姑了。”

  他顿了一下,又冷笑道“若不是我师父和蒲衣老人反目,说不定练了陛渊落花诀的人就是我师妹。”他瞥了一眼燕疏云,补充道“也就是我的未婚妻。”

  燕疏云点点头,她看着何大羽断臂断腿躺在地上的惨状,脸上突然显出怜悯之色,叹气道“你现在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比方才无耻下流的样子要可爱得多了,如果你早点能这样,说不定我就只断你一个手掌,不会那么狠了。”

  何大羽心中腾地生出怒气,想要怒骂一通,却又忍住,冷笑道“那是老子被你砍断了手脚,呵呵,有种你再砍了老子脑壳”。他狂笑了起来,笑了一阵,又接着道“老子心里无耻下流的念头还多的是,哼哼,要不要说出来给你听听啊,哈哈哈”。

  他原本言语虽也轻薄无礼,但还有些文气,此刻断腿断臂,自觉已成废人,反击无望,绝望之下,激发狂性,竟一变常态,满嘴老子起来。

  燕疏云哪想到世上有这般破罐破摔的无耻之人,面上笼罩红云,怒叱道“住嘴”

  何大羽却继续笑道“你把老子脑袋也砍了啊。呵呵,老子要你这个怪物小丫头可怜吗?你若是知道老子做的事情,只怕还想把老子砍上七八刀呢?”

  燕疏云皱眉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何大羽冷笑道“你说钱錞、金溟这两个家伙是怎么死的?”

  燕疏云疑惑道“钱錞不是死于倭寇之手么?那个金明则是被石宗柏所杀。”

  何大羽摇摇头道“钱錞、金溟这两人的武功都不会低于你的陛渊诀第一重,若非我带狼兵撤退之时,就暗中用石子击中钱錞的气海穴,让他内力受制,这些倭寇怎挡得住他?”

  他见燕疏云脸现怒色,又道“至于金溟那小子,也是在和石宗柏激斗正酣时,我从背后用石头弹中他的魂门穴,让他的身体微微麻痹了那么一瞬,他就被石宗柏给杀了,说起来还是算死在我的手里。可笑石宗柏那小子还以为是凭他自己的武功。”

  说着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做这些事,原都是暗中下手,不欲人知。但此刻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保守这等秘密对他也毫无用处,竟自己说了出来,希图能气一气燕疏云,也快意一些。

  燕疏云双眸射出怒火,愤愤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何大羽哼了两声,得意地看着燕疏云“你知道这两人是我杀的就行了,来啊,砍了我的头啊。其他的,老子懒得和你废话。”

  燕疏云咬着牙,怒道“你不说,我便猜不出来么?你既是要夺取玄鲤,钱錞、金溟这两人就是拦路石。单打独斗你自然不怕,若两人联手,你怕对付不了,所以正好乘倭寇埋伏在这里的机会,暗中除去他们。我说的没错把?”

  何大羽呵呵笑道:“算你说对了一半,另外的原因,你就不必猜了。”燕疏云心想“还能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这厮故弄玄虚罢了。还是别和他废话了,问正题才是道理。”想到这里,便问道“这玄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何大羽冷哼一声,把头偏到另一边,不再理睬她了。

  燕疏云用脚踢了一下他,说到“问你话,别装死人。”

  何大羽转过头来,两眼圆睁,怒目盯着她,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

  燕疏云瞧他这样子,倒也没法可使,心想这人虽是个色鬼无赖,但颇为硬气,砍断腿臂,如此剧痛,尚且不哼一声。再问他,多半也是不会说了,便是用什么酷刑逼问,看他样子也撑得住。算了,以后该知道总会知道。还是把正事办了再说。

  想到这里,蹲下来,把玄鲤从何大羽怀中掏出,又翻转何大羽的身体,把那柄太微烜刀连刀鞘一起取了下来。然后又把何大羽身体翻回来。

  只见何大羽愤恨的眼睛瞪着她。就摇摇头,皱眉道“你瞪我也没用。这玄鲤和烜刀,我总是要拿的。”

  又叹了口气道“你不要怪我狠辣,你这个人太坏了,你自己说钱知县还有那个金明都是你暗害的。看你这样子,以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害死。你的武功这么高,只要把伤养好了,装个假腿,照样可以继续做坏事,所以我决定把你的内功也给废了。”

  何大羽听了她最后一句话,目光中突然露出惧意,嘴里喊“臭丫头,你不……,”

  燕疏云却哪里有心思听他啰嗦,盘坐在地,右手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他的膻中穴上,何大羽吼道“你不如把我杀了”。燕疏云却已闭上眼睛,以真炁灌入,游走何大羽经脉,何大羽脸露痛苦之色。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燕疏云头顶盘旋雾气,睁开眼睛,长吁一口气,说道:“成了,你现在没了内力。以后当多做好事。”

  刚说毕,却又皱眉,紧接着摇头“不成,不成,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蒲衣老人的弟子,虽说你师父闭关不出,那若告诉你父亲何大翼,也可能破坏我的计划了。”

  她说到这里,伸手摸了摸何大羽的脑袋,又说道“况且,你刚才说你还有许多龌龊念头”,说到这里,脸色微红:“所以,还是……”

  她还没说完,何大羽就低声怒道:“你早该把我杀了,还费那么多事干什么,来吧,老子眨一下眼睛就算孬种。”

  燕疏云眼睛里露出无辜和顽皮的神色,诧异道“谁说我要把你杀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你刚才自己不是说了么,你算起来还可能是我的师侄,我就更不能杀了。”

  她见何大羽疑惑不解的样子,笑了笑,继续道“我是说,所以还是把你的记忆消除比较好,当然我分寸把握不好,你可能会显得和白痴一样,这个就莫怪师姑了,毕竟你师姑我也从来没在人身上试过这招。”

  她见何大羽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便安慰道“何师侄,你也别太难过,变成白痴也没什么不好,你断了腿,又断了脚,又没了内力,如果还神智清醒,才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呢。成了白痴,至少可以稀里糊涂地活着。”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呢,我这个功法,并不是永久的,所以说不定隔了一两年,你还能恢复。望你神智恢复后做个好人。当然毕竟我也从没试过,说不定你就永远也不能恢复了,那你也别怪你师姑我啊。”

  何大羽眼里射出怨毒的目光,突然低声骂道“贱人,我……”他那句脏话还没说出口,燕疏云一掌就拍向了何大羽的印堂穴,一股内力注入,何大羽顿时两眼茫然,嘴角流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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