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逼婚
“吾儿仕远回来了,一路可顺?”说话的自然是祁天的父亲,进士出身的祁文衍,中等身材,面容祥和,留有山羊胡,一身书生装扮,看起来很是儒雅。
“远儿,为娘很是担心你,听说大奎山一带闹大虫,害了不少人性命,你回来了,娘就放心了。”祁天的母亲关切的说到,祁母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祁母的父亲是一位举人,与祁父成婚可谓门当户对,从小知书达礼,现在虽然年纪渐长,双鬓有了几丝白发,但是依然有那种知书达礼大家闺秀的感觉。
听到父母的关问,祁天心里一阵暖意,然后撩起长袍,双膝跪地,施了大礼,祁父祁母连忙扶他起来。这个时代,在外的游子回家,要先向父母长辈施大礼,这是礼节,也是祁天作为人子,作为读书人应该恪守的规矩。
虽然祁父祁母搀扶,可是祁天没有起身,开口道:“儿子不孝,让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担心了,儿子今年秋闱落榜了,辜负了二老。”
祁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仕远啊,先起来吧,咱们进屋再说吧!”
“对,对,远儿先起来进屋吧,你还没用饭吧,管家赶快通知厨房备饭。”祁母一边说一边招呼下人备饭。
这时祁父祁母还不知道,昔日的祁仕远已改名祁天,依然称呼他仕远。
一家三口进屋,不一会儿,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就摆满了一桌,虽然一天未食,可祁天一点也没有食指大动的感觉,祁天有种感觉,十天半个月不吃不喝也会有任何问题,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修炼的原因,他现在已经能够辟谷月余没问题。
一家人看着一桌子饭菜,都没下筷,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这时祁母拿起筷子,给祁天夹了一块肉,放在了他的碗里,并说道:“远儿饿了吧,快点吃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祁天拿起碗筷象征性的吃了一口,开口说到:“爹、娘,儿子落榜了,不想再科考了,可能我真的没有官运,再考下去,我怕我也会像有些人一样花甲之年还在赶考,荒废一生,我不想这样,我想走一条自己的路。”
祁父一听这话,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你说什么?你不想科考了?那你想干什么?你想走什么路?只有科考入仕,做官造福民众,才能实现你的人生价值,而且还可以光大我祁家门楣,你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难道都白读了吗?”
祁父说话间多少有点激动,失了一份读书人的儒雅,祁母见此,连忙说到:“是啊,远儿,你父亲说的对啊,你不要弃垒啊,三年后再考一定可以中举的,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家,以前你一直推脱说自己要忙科考,而今你已经二十七了,不能在推脱了,俗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了家以后,说不定就仕途顺畅了呢。”
“你母亲说的对,你该成家了,城东的王举人家的千金,年已及笄,才貌双全,八字相合,与你亦是良配,只等你回来,行三媒六聘定亲之礼了。”祁父话语的字里行间里透露这不可违逆的气势。
在这个时代,二十弱冠,弱冠之年便要成婚,祁天这个年纪不成婚的确实很少。之前他不成亲确实是因为要科考,想着功成名就再成家,而现在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则更不想成亲了,修行之路如何拖家带口啊?这岂不是笑话,想到这里,祁天坚决的说到:“爹,我还不想成亲,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儿女情长的事情暂时不想去做。”
祁父大怒:“放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以前都依你,现在绝对不行,我与王举人已经交换了婚书,此事已成,你就老老实实的成亲就可以。”说完祁父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其实这个年代,父母之命还是很厉害的,子女是绝对容不得半点质疑忤逆的,尤其是婚姻大事,必须经过父母,因为圣人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告而娶,是为无后。也就是说婚姻大事必须父母做主,否则就是大不孝。
祁母看到祁父生气离去,唉叹了一声说:“远儿啊,你爹和你都是读书人,都是父慈子孝之人,怎得从小到大谈什么事都容易呛起来呢?哎!”
“娘,儿子并非忤逆,只是现在真的不想去成亲,我要走自己的路,以前我认同父亲的说法是因为我犹如井底之蛙,而今井底之蛙见到了更广阔的天地,很难再回去了!”祁天说。
“儿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看得出来,你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祁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祁天说到。
祁天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娘,儿子把名字改了,我现在叫祁天,不再叫祁仕远了。”
“为何?”祁母吃惊的问道。
“娘,请跟我出来,儿子用行动告诉你为什么!”
祁母和祁天两人来到院落,祁天看到院落里的假山石,这块假山石足足有三百斤重,正好适合他现在展现自己的修士力量。
而后只见祁天走到假山石面前,两手放在假山石上,轻喝一声,顿时假山石被祁天举过了头顶,双手使劲一抛,顷刻间假山石向上飞了起来,祁天双脚一蹬,一跃而起,同时单拳而出,看似纤瘦的双手落在假山石上,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假山石四散而立裂,落满了整个院子,其实这么做祁天多少还是有点吃力的,毕竟现在三百斤已经比较接近他的极限了。
祁天觉得还不够,又一跃而起,跳到了房顶,不断快速跳跃,速度犹如射出的箭矢一般极快,而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落在了祁母身边。
“远儿,何时成为了武功高手?可你从来没有练过功夫,如何会这样啊?”祁母现在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因为这般功力,整个大秦皇朝恐怕也没有几个,绝对的高手,短时间成为如此高手已经超出了祁母的认识,满心疑问。
此时听到院落巨响的祁父出来看什么情况,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看着祁天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祁父突然开口:“仕远,你来书房,我有事问你。”
二人一起来到祁父的书房,而祁母则没有跟进去,还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书房一进门,迎面挂着一张大成至圣先师的画像,画像下面是一张长条供桌,房间四周全是书柜,有一张书桌和几把座椅,标准的书房配置。
进屋后,祁父紧盯着祁天,放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一样,开口道:“儿啊,你是何时成为修士的。”
此时换成祁天震惊无比了,父亲竟然知道修士?
“不用惊讶我如何知道你是修士,因为短时间内达到如此神力,也只有修士这一条解释了!为父早年在京为官的时候见过修士,固然知道修士,没想到你竟成为了修士。”祁父长舒一口气说到。
此时祁母也走进来了,听到祁父的话,急忙问道:“修士?真的有修士吗?远儿你真的是修士吗?”
随后祁天将这几天的事情仔细的一一讲给祁父祁母听,从神算子到瑶再到武陵脉诀,并说明如今的修士境界和修士能力,还有改名字一事也详细说明,尽管祁天用最平凡的语言来表达,但是祁父祁母还是震惊无比。
“儿啊,为父只知道修士生命应该比一般人要长的多,但没想到修士最后竟可封神登天,成为神祗,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祁父停顿了一下又说到:“有时间常回来看看,修士路途不顺的话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是你的后盾和退路。”祁父明白,修士异于常人,肯定要离家修行,然修士生命漫长,一走可能是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年八年,也可能是永别。
“远儿啊,娘是个妇道人家,见识少,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为娘的只希望你能快乐。”祁母心情很是复杂,高兴谈不上,因为自己的儿子以后可能无法侍奉在侧了,可说不高兴呢,也不应该,因为儿子将来即使不成为神祗,也可长命百岁。
“儿子不孝,以后不能经常侍奉二老了。”祁天跪在地上,双眼有些朦胧,但他不想白活一世,所以必然会离开追寻自己的路。
这个时候祁父祁母,没有去搀扶祁天,而是默默的看着他。
祁父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种安静:“夫人啊,准备祭祖之物,三日后回乡下祭祖,在族谱上把仕远的名字改成祁天。”
其实祁天还有一个弟弟祁仕荣,比他小三岁,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在京城求学,以待明年参加会试和殿试,很有出息,将来侍奉父母不成问题,也正是想到这里,祁天心里多少才好受一点。
这三天,家里的佣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祭祖用品,而祁天除了夜晚修炼,白天则都陪在父母身边,想多尽一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