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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曲终人散命也散

这个佛子太过正经 水边熊猫 2587 2024-11-12 08:22

  唐大少令人清扫了场地,请了左近的音乐大家和豪绅前来观战。

  大唐年间,地方上的豪绅文武双全。

  琴棋书画不一定精通,但品鉴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来的两人中一个姓陈的老者,小时候曾经给孙悟空喂过桃子。

  两人一见面,大圣便道是熟人,又说是他的爷爷辈,差点没把陈老头给气的拂袖而去。等说明情况,老人家乐呵呵的表示要给大觉禅院捐些香油钱。

  热热闹闹的又是半日过去,急切间到了正午。

  那三妖还想抓些人来吃,被唐大少看了一眼,俱都乖巧的约束了那些小妖怪,硬着头皮啃了些干粮和猪肉。

  如此三番,搞的三妖气势一降再降,尚未对垒,便输了一半。

  下午,众人来到刘伯钦搭建好的舞台旁。

  那野牛精特处士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在伏羲的牌位处静坐一刻钟,这才登台。

  早有四个小妖怪抬了古琴上去。

  看那架势,古琴的重量非得在四五百斤往上。

  待揭开覆盖的红绸布,打开琴盒,围观众人不由齐齐吸一口凉气。

  这妖怪是行家啊!

  唐大少本以为妖怪前面捧高伏羲,又取了伏羲的牌位,一定会用伏羲制式的古琴,没想到拿出来竟是混沌样式的。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混沌式古琴的创制受道家思想影响,琴的颈、腰部分都没有曲线,浑然一体。

  其造型简洁,圆润且有弧度,与伏羲样式相比,有着独特的美感。

  相传此琴的琴音清远和净,灵韵天成,能令人悟的天地初始的道韵。

  妖怪的混沌式古琴,一看就是珍品演奏级的高级货。琴面采用千年的古老青桐木斫制而成,琴弦更是来自有白泽血统的高级妖兽的尾毛,灰胎方面采用鹿角霜和天山生漆,加以独特的比例精心配制。就连漆面都是采用独特的古琴推光工艺,温润而富有光泽。

  这把琴拿出来,尚未演奏便已经赢了大半。

  野牛精正襟危坐,净手数次,试了试琴音。

  两个请来陪坐的老夫子双双闭目享受,便是那些披毛戴角的化形不完全的妖怪也静下心聆听。

  大圣急的抓耳挠腮,与那交好的陈家庄老者道:“老夫子,这琴真的很好?”

  旁边另外一个青衫老者赞道:“泛音清亮松脆,可悦人心神。按音结实厚重、松透清澈,可悦人心志。散音聚而不散、劲力苍古、松沉旷远。岂止是好,是好到极致。老夫年轻时也曾跟随长官去过长安,便是宫里的珍藏也不过如此啊!”

  陈老夫子安慰道:“大圣,你却不要担心。这琴艺讲究的是技法,技法不到,便是用的琴具再高明,也弹不出美妙的音乐。”

  “老哥哥说的不错,不过我见这位特处士方才试音的手法非常专业,想来技法必然高超。如此一来,说不得要胜出了。”

  他此言说完,大圣更加着急了。

  “你这老儿好不晓事,怎么为那妖怪说话?”

  “老头子是来听琴的,谁管你是妖怪还是人,弹得不好,便是神仙老头子也要骂上一骂!”

  唐大少便传音道:“悟空,琴乃心声,你不要去管什么技巧,只要弹得是心中所思,心中所想,必能胜出。”

  这孙悟空资质超绝,又在须菩提祖师哪里学艺经年,哪里会不懂琴艺。

  听得唐大少话语,立刻收了跳脱的性子,回归本心。

  特处士见状,知道再挑衅也是空耗心力,因此请大圣坐在对面,道:“琴名照寂,长约三尺六寸五,以应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之分野。上应天,下对地,依凤身有头、颈、肩、腰、尾、足,今日为君一奏,送君归西!”

  大圣不怒不恼,笑道:“如此便要聆听高音了。”

  那特处士出手如电,根本不给任何人切入转换的机会,直接将狂风暴雨的一面展露出来,众人修为差直接入魔,面容扭曲,狰狞可怖。

  唐大少心中流过多心经的经文,半分不受影响。

  一旁观看的熊山君、寅将军啧啧称奇,没想到区区一个禅院的管家竟是有如此高修为。

  他们都知道这照寂琴是特处士机缘巧合下从一处古仙人洞府得来,野牛精得道化形也是因为古琴每逢月圆无人自响。

  两个人有次跟随野牛精聆听,更是受益不少。

  如此神物,又被特贤弟奏响凶音,想来那直面古琴的猴子这次凶多吉少了。

  两个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几分欢快。

  那陈老夫子却听得一脸错愕,眉头皱成了川字,嘴巴里喃喃道:“琴乃王道之音,如何能发此等军阵杀伐之乐。错了,错了!”

  熊山君道:“老夫子,什么错了,你莫要不懂装懂。那猴子马上就要败下阵来了。”

  寅将军也道:“你们这些人类,便是喜欢婆婆妈妈,天地大道自然有杀伐之音,如何不能弹奏了?”

  那另一个老夫子道:“胡闹,胡闹!圣道之琴,却要弹奏这些乱七八糟的,有辱斯文,有辱圣听。此人不管技艺多么高超,实乃是自甘堕落,入了魔道,恐怕命不久矣。”

  熊山君怒了:“老东西,你敢咒我兄弟早死?”

  老夫子怡然不惧:“琴发心声,此曲杀伐过甚,刚而不久。操琴之人早就损了肺气,若是不停下,恐怕曲终便是命尽时。”

  他们的争执早被唐大少发现,只是原本没有影响到场中情势,因此他也不会多嘴。

  现在老人家说野牛精可能会死,这可就不行了。

  野牛精死也得堂堂正正受审后才能杀,哪能不明不白的死在比赛中呢!

  这不是要坏大觉禅院的名声吗?

  他赶紧连接金身佛,入梦与那夏克蒂商量,借了一颗延寿一二天的丹药。

  特处士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他是自家事自家知道。肺气受损,以致他一个野牛成精,却不得不以书生面目来遮掩。

  此刻听到曲终人散命也散,哪里还敢继续弹下去,连忙收了手,不料还是猛的吐一口鲜血。

  那混沌照寂琴受了这口精血,顿时光芒大盛,直接勾动三百六十五星斗之力,把那野牛精一卷就要炼化。

  唐大少出手,掐了一个手印,翻天覆地,强行抢夺下来。

  砰!

  周天星斗之力何其纯粹,被他这一阻挡,直接灌入他头顶的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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