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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赵相公舌战马内克

三界英雄录 排骨仙 6092 2024-11-12 08:23

  鬼王羽任以东岳十元帅之一的刘俊元帅换回了酒吞童子,谁知他竟不亲来谢罪,羽任看过他书写的认罪帖,其中语义模糊、态度消极,羽任阅后大怒,定要治他的罪过。

  毛娼妓在一旁劝道:“殿下与法皇亚历还没有分出胜负,倒底还需要犬神来相助,此时定酒吞童子的罪名,那谁来劝四国犬神相助殿下?”

  羽任沉吟片刻,叹道:“玉藻前莫名失踪,酒吞童子不听军令,大岳又一直桀骜不驯,东槿岛众首领如果能同心协力,整个冥地还不尽在掌中?”

  这时室长来报:“大王,有个叫蒿里相公的帝君殿神官来投,非要见殿下不可。”

  “蒿里相公?”毛娼妓讶异道:“难道是东岳大帝的辅相?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羽任心疑道:“我听说东岳大帝将他的辅相关押入狱了,那就来看看是不是他?”随后传命道:“请蒿里相公去大殿,我在那里见他。”

  蒿里赵相公在羽任大战东岳大帝时逃出大狱,彼时滔滔血水淹入牢狱,狱卒狱长见状纷纷逃离,赵相公一番花言巧语引诱个狱卒打开牢门,就此逃了出去。

  他原本想投去巴州,谁知郑月容也在巴州,他自知绝讨不了好,后来见修罗场被东槿军攻占,赵相公自觉帝君殿大势已去,遂决意投效东槿国。

  赵相公在泰山王大殿等了又等,终于见鬼王羽任现身,只见羽任面色苍白,身缠麻布,一副病怏怏样子,赵相公看了一愣。

  羽任落座后,毛娼妓吩咐将案台撤去,羽任摆摆手也就作罢。

  羽任虽然病体欠佳,目光依旧凌厉,赵相公正待要开口,羽任先发问道:“你说自己是东岳大帝的辅相蒿里相公,可有什么证明?”

  赵相公微微笑道:“这个不难,鬼王殿下不妨找几个降臣过来认一认,如果不方便,在下可说几件事与殿下听一听。”

  羽任点点头,赵相公上前附耳说了几句,一会羽任面露喜色,口中说道:“好,好,原来真的是蒿里相公。”

  赵相公转为正色道:“赵某来投效鬼王殿下,虽然身无长物,可是有三策献上,鬼王殿下若听,则冥地一举可得,鬼王殿下若是不听,在下扭头就走。”

  羽任心知蒿里相公久居辅相大位,冥地十州事体没有不知晓的,他就恭恭敬敬道:“请先生说一说,怎样才能取得冥地?”

  毛娼妓忧心羽任被赵相公诳骗,当下插口道:“你那些计策最好有用,羽任殿下可是不好骗的,你如果胡说一通,罪过可担不起!”

  羽任伸指一挥道:“毛娼妓,你先住嘴,请蒿里相公来说说计策。”

  赵相公轻咳一下道:“毛娼妓夫人多虑了,我这些计策件件都直击帝君殿的要害,还请听一听再说。”他随后说道:“我这第一计是攻取五官王地界,五官王地界向来升平,资财丰厚,又与血海相连,羽任殿下攻取五官王地界后便与楚江王地界、卞城王地界练成一体,东槿国往来支援极为便利。进可攻,退可守,不知殿下以为这第一策如何?”

  “好,你说的这第一策确实不错,你快说第二策呢?”羽任急切道。

  赵相公此时却戛然而止,并不述说计策,反请求道:“赵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要请鬼王殿下同意。”羽任笑道:“相公阁下的请求我都可以答应,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快说说后面两条计策吧。”

  赵相公面露难色道:“鬼王殿下准了我请求之事,赵某再说后边的两条计策,如何?”毛娼妓疑心他故意刁难,当即怒道:“你不说就不说!你今天既然进了这大殿,可不是轻易能出去的!”

  赵相公哎哟叹道:“赵某并非故意为难鬼王殿下,只是个小小请求罢了,若是鬼王不允也就算了。”

  羽任身体摇晃,强支起身道:“蒿里相公阁下不要动怒,你的所有请求我羽任统统准了。毛娼妓,你不要再罗嗦不休,否则给我滚出殿去!”

  毛娼妓见羽任生怒,心中大是懊恼,于是闭口不再插话。

  “鬼王殿下,赵某只是想给一位恩公谋个差事,他将我从大牢救出,若不能报恩,赵某哪有颜面为殿下效力。”赵相公笑着解释道。

  羽任听后呵呵笑道:“受恩当然要报答,蒿里相公恩怨分明,我很钦佩。”他顿一下又道:“还是请继续说其余两条计策吧。”

  赵相公面色一沉,阴沉沉道:“第二计是重中之重,鬼王殿下进入冥地后,虽然攻取了五州,再往后却要面临重重困难,何不改弦更张,联合夜叉国与罗刹国一起攻打冥地,任他东岳大帝再神通广大,也绝难抵挡东、西、北三面联军。”

  羽任沉吟片刻,面露难色道:“我与夜叉国平常没有多少往来,有些难以说服。至于罗刹国,蒿里相公阁下怕是不清楚,进入冥地后我已和罗刹国交战了几次,如今水火不容,要说服结盟只怕比填平血海都难。”

  赵相公微微顿首道:“鬼王殿下,此事我早已想过,赵某以前与夜叉国有些过往,愿意去一试。至于罗刹国,殿下应投其所好,他要什么,给他就是了,罗刹国离冥地极远,攻取尚且不易,守则更难,到时候民变频发,再断了后路,他就是九天诸神也待不住。”

  鬼王羽任想起法皇亚历提起长生果树,他虽然豪爽,倒底舍不得长生果树,犹豫了半晌才道:“法皇亚历贪婪无度,绝不能满足,击败他才是头等大事!”

  赵相公转念一想,建言道:“既然如此,赵某倒知道个古神可以敌法皇亚历。”

  羽任一听兴致盎然,连忙问道:“你说的古神在哪里?何不去请他来?”

  赵相公在大殿内转悠两圈,最后指向修罗场方向:“修罗场的罗刹塔中关押的是上古巨神刑天,不知殿下可曾听说过?”

  “刑天?”羽任惊讶道:“难道是曾经和轩辕黄帝大战的刑天?”

  “正是他,”赵相公得意道:“他因不服约束,被东岳大帝关押在罗刹塔中已历三千余年了,若他知道鬼王殿下是讨伐东岳大帝的,一定会欣然相助。”

  羽任叹息道:“他出来相助是好,就是罗刹塔坚固无比,大门根本打不开,可惜,可惜了。”

  此时毛娼妓在一旁不住示意,她被鬼王禁了口,虽然有话想说却不敢言语,只好顿首挤眼提示羽任。羽任见了疑惑道:“毛娼妓,你有什么话就说,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毛娼妓凑上去附耳道:“大王忘了麻伽古弓与迦久矢了么?这可是天照大神的神器,一定能打开罗刹塔的大门。”

  羽任听了恍然大悟,口中赞道:“对,对,还是你机灵,我倒差点忘了这个。”他转头又向赵相公说道:“蒿里相公阁下,请问第三策是什么?”

  赵相公此时又避而不答,只反问道:“鬼王殿下若是差我去夜叉国商谈联合攻取冥地,赵某现在无官无职,不知以何身份出使?”

  毛娼妓闻言迅疾变色,羽任却笑道:“蒿里相公还有什么要求就一起说出来吧,至于官位,你原先做的是辅相,到我这里做个国师怎样?”

  赵相公一听激动得跪地道:“多谢鬼王殿下赐予我如此大位,赵某感激涕零,定当全力报效殿下!”

  羽任摆摆手道:“我身体有疾,也有些疲累了,你快说说第三条计策。”

  赵相公正色道:“这第三计,我叫他釜底抽薪,东岳大帝黄飞虎分藏了十八个魂器在一十八重地狱,每击破一个魂器,他便衰弱一分,十八个全数击破,他定然法力大减。我看他几次被魔障所迷,故再不敢亲征,他如今掩居在巴州不敢出头,待十八个魂器打破,鬼王殿下再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羽任听后抚掌大笑:“原来黄飞虎还有这个弱处,不是你提醒,谁也不知道这个奥妙,蒿里相公阁下,我取得冥地后,你便是第一功臣!”

  “且慢!”赵相公大声道:“我这第三计还有一半未说,殿下听了再欢喜不迟。”

  毛娼妓暗想这个蒿里相公真是无耻至极,出卖、故主毫不迟疑,半点情义都没有,以后可得提防。她内心极度鄙视赵相公,面上却依然陪笑。

  羽任听了赵相公这番话,讶异道:“还有一半?你这刚说的一半已经了不得了,后边的一半又是什么?”

  赵相公阴沉沉笑道:“东岳大帝刻薄寡恩,与自家儿子黄天化都闹得不欢而散,那些个神官更是胆战心惊,天天唯恐被他降罪,这些三司六案、七十二小司的神官,殿下尽可以去收买,只需些财物美女,满朝上下都将投效鬼王殿下。”羽任听后与毛娼妓相视而笑。

  赵相公停一下又道:“东岳大帝最宠爱的妃嫔叫做郑月容,此女在帝君殿就是个祸端,但于我而言却是个极好的内应,鬼王殿下只要许诺她去往天界做个仙子,她定会全力相助殿下大业。”

  “妙!妙!妙啊!”羽任连连赞道:“国师的策略件件叫我惊讶,我这就调度些冥地的降臣给你,再调遣一批东槿国将士助你行事。”

  赵相公跪地谢道:“不敢!能得鬼王殿下青垂,下官定竭尽全力辅佐殿下完成大业!待殿下取得整个冥界,下官也好沾些光彩。”

  羽任听了这番话大为欣喜,毛娼妓哪里见过这样的溜须拍马本领?当即被赵相公惊得目瞪口呆。

  羽任随后将冒顿、李振、敬翔、呼延若调去国师府,冒顿本来一心想回宋帝王城称王,却未料大天狗猿田兵败失城,如今又被调给赵相公座下为差,心中大是不喜,呼延若也有些心灰意冷。

  又过了两日,羽任召赵相公进殿,待问了问国师府机宜,随后唤道:“红叶狩、般若,你们两个出来吧。”

  帐后走来两个美貌女子,赵相公定睛一看,其中一个体态丰腴,面红,微点唇口,着一身暗红色宫装。另一个细腰盈盈一握,面白,眉目之间分外妖娆,身着一件明黄色飘裙。

  赵相公吃惊道:“鬼王殿下这是何意?”

  羽任笑道:“从今日起,她俩就是你的辅佐,不要小看这两个女子,她们的法力都很高深,尤其是红叶狩,做个大将也是绰绰有余。你平时如果烦闷了,也可以叫她们陪侍。”

  赵相公当即惊呼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这两位莫非都是殿下的宠姬么?下官哪里敢当这样的恩宠?还是请殿下换两个男子来才方便。”

  羽任不悦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国师,两个美女算得了什么?你出使办差,她们陪同你去才方便,以后红叶狩就是你的左夫人,般若就是你的右夫人,只要是你的吩咐,她们没有不听的。”

  红叶狩、般若听了此话齐声应了一声是。

  赵相公心知这两个女子就是羽任的密探,以后自己一举一动全然逃不过他眼目,他虽不愿接这烫手的山芋,可哪里又敢拒绝?他心内暗暗叹息一声,面上强笑道:“多谢殿下赐予下官两位夫人。”

  又过几日,待国师府置办停当,赵相公便欲启程去往夜叉国,冒顿与呼延若都称病不起,赵相公只得与李振、敬翔、红叶狩、般若同去,身后紧随一众妖鬼军兵。待到了藏剑关,他们都乔装打扮一番,又使重金贿赂守门校官才得以出去。

  夜叉国都城特里迎来东槿国稀客,夜叉王普拉德为彰显声威,特命巨象兵前去迎接。赵相公沿途见黑身夜叉匍匐地面大为得意,待进了夜叉王宫,赵相公将鬼王羽任国书奉上,夜叉王读后问道:“先生本来是帝君殿的宰相,怎么改换门庭,做起羽任殿下的国师了?”

  赵相公面不改色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东岳大帝偏听不明,处事不公,对我等忠臣残酷无道,当今鬼王羽任才是圣主,赵某投效东槿国,正是鱼入大海、龙跃山川,怎能不全力效忠?”

  夜叉王普拉德讥笑道:“你刚刚投效了新主子,翻过脸来就要攻打旧主子,你究竟要不要脸面?”满堂朝臣当即哄堂大笑。

  赵相公面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回道:“东岳大帝不念旧情,将我打入大牢问罪,赵某险险的才逃了出来,大丈夫岂能受辱而屈?我请问夜叉王殿下,夜叉国先败于黄天化,再败于吴忧之手,殿下能委曲求全么?”

  赵相公话音刚落,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军臣们都面露怒色,首相马内克厉声道:“赵国师,你是来挑衅夜叉王的吗?”

  赵相公连忙答道:“不敢,不敢,我家羽任殿下是诚心来与夜叉王交好,赵某又怎敢在殿下面前放肆?只不过殿下的大仇未报,鬼王羽任愿意相助殿下剪除黄天化与吴忧,不知意下如何?”

  满朝军臣都看向夜叉王,夜叉王普拉德沉吟片刻后道:“贵使先去休息,这件事事关重大,等我们朝议有了结果再通知先生。”

  东槿国使团走后,夜叉王宫内顿时吵成一团,首相马内克好容易晋升大位,哪里愿犯险攻打冥地?其余贵胄则怒气汹汹,巴不能乘此良机攻进冥地报仇雪恨,夜叉王当时也动了发兵的心思。

  马内克趁夜去觐见夜叉王述说厉害,他一番巧舌如簧说的普拉德连连顿首,便打消了心中战意。

  红叶狩、般若探知到消息传给蒿里相公,赵相公连忙请求觐见,他又添油加醋鼓动了一番,转首见夜叉王神色不动,马内克稳如泰山,其他军臣都默不作声,他心知不好。

  赵相公久在帝君殿为官,自然知晓利害,待转念一想,说道:“夜叉王殿下以国事为重不轻易动兵,赵某甚为钦佩。东槿国现在已取冥地五州,不久就将夺下十州,那时为两国交谊,定会将黄天化与吴忧擒来给夜叉王发落,夜叉王殿下只坐等即可。”

  夜叉王普拉德听后极为不悦,马内克见状忙道:“东槿国和帝君殿交战,我们夜叉国参战没有任何好处,至于黄天化和吴忧,你们能送来最好,如果不送,我们夜叉国自然会越过藏剑山去索要!”

  赵相公冷笑道:“首相大人所说不实,你说夜叉国攻打冥地无任何益处,为何以前屡次进犯藏剑关?羽任殿下有言在先,若是夜叉国能共进冥地,所获领地都归夜叉国所有,各位大人久居西原,难道不想去看看冥地的繁华?”

  军臣们听了都窃窃私语,马内克有些慌神,急忙谏道:“大王,东槿国使者说的都是谎言,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难处才来我国求助的。”他转首向赵相公问道:“我听说东槿国和罗刹国在冥地交战,鬼王羽任身受重伤,罗刹国法皇亚历已打到泰山王领地,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赵相公正色道:“首相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鬼王殿下确实受了些伤,但法皇亚历也被殿下击败,亚历长驱直入,以为天下无敌,却不知这正是羽任殿下的诱敌之计。各位须知,罗刹国离冥地有数千里之遥,一旦断绝他后路,想那法皇亚历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帝君殿正当虚弱,罗刹国虽远也要来分一杯羹,却不知夜叉国为何一直按兵不动?”

  马内克见赵相公并不隐瞒倒有些吃惊,他转念一想又道:“夜叉国若是过了藏剑关取下秦广王地界,罪门前面的烛龙怎么除掉?如果烛龙狂暴起来,恐怕整个西原都被踏成平地。”

  赵相公笑道:“冥地初开时候,烛龙被罚看守罪门。鬼王殿下已有计谋剪除东岳大帝,待除了东岳大帝,烛龙自会返回地狱,这又何需忧虑?”

  马内克见他对答如流,正思忖着再如何质疑,堂上军臣又争吵了起来,此时王宫卫士长上来禀报:“大王子与十王子回来了。”

  夜叉王普拉德闻言大喜:“快传他们进来。”王宫内众臣听闻大王子哈怒回到特里,有的欢喜,有的忧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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