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请姑娘自重
夜风呼啸,巷子里响起了几声蛙鸣。
刘瞎子进了里屋,盘腿坐在了床上,面上满是肃容。
只见那名叫翠儿的小姑娘,双手托住床底,一把将床举了起来,随即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将床放在了头顶,翠儿娇小的身躯,在木床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渺小。
翠儿轻声问道:“师父对胡一灰很上心?要亲自传授武学?”
刘瞎子摘下了黑眼镜,露出了那条缝一样的小眼睛,猛然睁开了一下,恍惚间他的容貌变成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但只是昙花一现,又恢复了原貌。
刘瞎子笑道:“翠儿啊,你没修炼的资质,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多好,非要习武道,将来练的粗胳膊粗腿,就没男人看的上唠,还成天来我这里,衣物乱丢,多让人误会,你去山上背块大石头,照样能淬炼体魄。”
翠儿哼道:“那些石头怎么能跟师父比,又没有师父重,再说了,来师父这里,还有‘天雷’洗炼身躯,山上就没有。”
刘瞎子手在空中随便一挥,就多了一杯茶水,道:“近一个月就不要来我这里了,至于为何教胡一灰武学,是我欠他家祖上一桩人情,传闻近几日‘黑龙帝’即将复活,你也去那座山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到几块血精石,至于其他机缘不必刻意争抢。”
翠儿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继续举着床,和床上的刘瞎子,蹲下去站起来,如此反复,身周环绕着一道道紫色雷电,在不停抽打她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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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灰回到家中,吃完了那只鸡腿,便想到了那枚玉牌和石头,可在怀里一阵翻找,那块石头却不翼而飞了!
为此有些伤心,想到一定是那会困了,睡着的时候,被人偷走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一定也是镇上的人,说不定还认识。
他有些遗憾,不过想到还有一块镶着金边的玉牌在手,相对的伤心就减少了一丝丝,人不能太贪得无厌,他感慨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也抓不住啊!”
已到深夜,胡一灰把那枚珍贵的玉牌,压到床底藏了起来,照着月光翻看祖上传下来的【神云妙手】。虽说不识字,但不妨碍看上面的插图啊!
他不由想到了一些往事。
记得还很小的时候,他父亲还没有被镇上驱逐,每次喝完酒就会在他耳边唠叨,说祖上也出过很厉害的人物。
那时候就是县太爷也要敬重他家祖上几分,他家的老祖宗是一名‘侠盗’,劫富济贫,在江湖上有很重的地位。
从无失手,县太爷还请过老祖宗,去隔壁县拿回过红灯镇丢失多年的宝物,据说凯旋归来的时候,县太爷是用八抬大轿,把老祖宗请回来的。
当时锣鼓喧天,鞭炮噼里啪啦震天响,老祖宗更是身穿新郎官才会穿的红炮子,坐在轿子里威风八面。
享受着人们的赞誉。
县太爷更是拍着胸脯保证,要为老祖宗修建祠堂,让子孙后代供奉,老祖宗就是红灯镇的英雄。
但可惜的是县太爷,将这件事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
后来祖上再没出现过,老祖宗那样的人物,功夫一代不如一代,到最后连腰杆子都没直起来过,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骂做小偷、贼。
他老爹更不堪,几次偷东西被人捉住,最后赶出了小镇。
记得老爹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
胡一灰不知不觉翻完了一整本书,里面的插图倒是都记住了,就是不得其精髓,他不识字啊!
“好痒!好痒!怎么回事?这季节也没蚊子啊!”
他的右手手腕,瘙痒难耐,放下书后,就一直挠痒,快天亮了才睡过去。
第二日,午时,胡一灰才醒过来,这可不是他的风格,他一向都是早睡早起,都是被手腕上的瘙痒害的,好像还迷迷糊糊运转了,在梦里学的功法【龙王经】,他可不觉得是真的。
匆匆忙忙做了一些吃食,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带着那袋子钱去还债,他还要去刘瞎子哪儿学识字呢,可不能耽搁了。
“咚、咚、咚。”
胡一灰已经把离得远的,该还的都还了,那些人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他战战兢兢的敲响了何寡妇的大门,毕竟昨天把他吓坏了,何寡妇竟然想要嫁给他。
何寡妇开了大门,看样子是没怎么睡醒,脸上还挂着眼角屎,睡眼朦胧的,不过在看到是胡一灰后,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胡哥哥,敲姐的大门是想做什么坏事吗?”何寡妇捻着兰花指,嘴里“咯咯”笑个不停。
胡一灰看的一阵头皮发麻,其实何寡妇人长得不差,是当年镇上好多人的梦中情人,只是到最后被外地来的军人给抢走了,不少本地儿郎可是气的三天没有吃饭。
不少会些拳脚功夫的,还组织了一大帮子人去抢亲,可惜被那个当兵的三两下就撂倒了。
人们知道了新郎官的厉害,就没再惹过事。
胡一灰一本正经道:“我是来还老爹欠的钱的。”
他把钱递给了何寡妇,但是人家没收,一把,把他扯进了小院,笑道:“不打紧,以后都是一家人。”
胡一灰一把打掉了,何寡妇抓他的手,“请你收下,我要回家了。”
说完把钱放在了何寡妇的手上。
可他刚走出大门,钱就被何寡妇扔了出来,他又在地上捡起了钱,看向双手叉腰的何寡妇,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何寡妇叉着腰,怒道:“你不进来坐坐,喝口水,这钱我就不收,还要到处去说,说你欠我的钱不打算还,让你名声臭大街。”
胡一灰一脸无奈,也有些生气,道:“好,我就进来喝口水,求你了,把钱收下。”
然后他就跟何寡妇进了屋子,这下她倒是把钱收下了,然后给胡一灰倒了一杯水。
胡一灰一口就喝完了水,不敢在此地逗留,可他刚迈开脚,却不想何寡妇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脸在他背后乱蹭,扒拉着他的衣服。
这还了的,胡一灰一想,这何寡妇没安好心,是准备害他啊!到底是常年在山里打滚的人,有一把子力气,二话不说就把背上的何寡妇扯了下来,怒道:“请姑娘自重!”